“还是失败了吗?”嬴政缓缓睁开双眼,这已经是他不知道第多少次冲击筑基境界了。
自从几天前,嬴政吸收了意识中的那条黑龙后,修为便直接暴涨到了炼气后期的巅峰,几乎是半步筑基了。
但是,明明只差临门一脚,嬴政的修为却是硬生生地止步不前了。
一开始,嬴政还以为是自己修炼方式出错了,但,几经翻看那卷刻在自己脑海中的《补天诀》,嬴政始终是找不到自己的问题出在哪里。
按理说,修仙者和修武者,最大的却别便在于,修仙者在金丹期以前是几乎不存在什么大瓶颈的。也就是说,只要不是天资太过愚笨,熬时间也能熬到筑基巅峰。
可是,为何自己却被卡在了这个不算瓶颈的炼气巅峰呢?
嬴政闭上眼睛,正打算再次冲击一次,却听到帐外有人在喊他。
“公子,末将王贲求见!”
“进来吧。”
“喏!”
“末将王贲见过公子!”王贲双手作揖,沉声说道。
“将军多礼了。”嬴政走上前,同样行了一礼。
自从那日王翦见过嬴政后,自负见过世面的王翦也不得不承认嬴政那惊人的政治天赋和武学天赋。
回到函谷关后,王翦更是直接将自己的儿子王贲派遣到嬴政暂时的行营中,担任护卫工作。其中,除了对嬴政的重视外,也不乏希望王贲能早日搭上嬴政的线。倘若日后嬴政真的坐上了秦王,那么王翦也能放心地将王家交给王贲了。
“公子,咸阳传来一些消息,说不定,函谷关过两日便可以打开了。公子子楚的门客,吕不韦已经在关内,准备迎接公子了。”
“哦?是吗?呵呵。”嬴政轻轻一笑,不置可否。
王贲看着嬴政那微微泛起笑容的脸庞,心中却是一寒。
在未见到眼前的这个少年时,王贲便自认为自己乃是当今天下数一数二的天才了。年纪轻轻,不过二十出点头,就已经突破到了先天境界。兵法更是颇得自己父亲的真传。尽管父亲每每都要求他要低调做人,但年轻气盛的他,心中难免会有所骄傲。
但是,就是眼前的这个俊少年,却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将一直活在自己美梦中的王贲劈醒了。
王贲还记得,当那日自己的父亲王翦回来后,给自己讲述那少年的心智时,自己是多么的吃惊。心高气傲的王贲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么大的时候确实远远比不上嬴政。
不过,王贲内心深处还在安慰自己,准备好好在修为上表现一番,给他的父亲王翦看看,自己除了兵法外,修为也是佼佼者。可是,事实却再次狠狠地摔了他一巴掌。
那是风和日丽的一天,刚到嬴政行营的王贲在见过武安君白起后,正准备拜见嬴政。却在中央大营外感受到了一股无限接近先天修为的气息,很明显是一位后期巅峰的武者在突破。
当时的王贲还很疑惑,黑冰台密卫中是什么人居然敢在中央大营突破时,却陡然听见帐内传来一声稚子的叹息声。
王贲瞬间联想到这做营帐的主人,昨天刚刚建立起来的信心被打击成了一地碎片。
与嬴政相处的这几日里,王贲不是没有细细地研究过嬴政。在他映象中,嬴政一只是彬彬有礼的样子。见人时,总会嘴唇微抿,露出一点和煦的笑容。
但这次,很明显却是不一样。眼前这个笑容千篇一律的少年,在听完他的话后,居然嘴角微翘,还笑出了声。
有着敏锐直觉的王贲总能感觉到嬴政笑容中的恨意,嘲讽,甚至还有一丝挑衅的味道。
“他在恨谁?在挑衅谁?那个吕不韦吗?还是公子子楚?”
王贲不敢细想,在王翦的教育下,明哲保身,隐约之中已经刻入了他的骨子里。所以,此刻的他也只敢低着头,不去接嬴政的话,两边不得罪。
……
秦王宫
秦王赢柱看着火盆中慢慢燃起来的竹简,一言不发,一个佩戴着青铜虎面的黑袍男子跪在赢柱的眼前,态度恭敬。
“那个孩子已经成长到如此地步了吗?”眼看着火盆中的竹简缓缓地化作一堆黑炭,赢柱轻叹一声,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回大王,确实如此,帝星果然与众不同。那日,在这种情况下,哪怕是属下,也会放松警惕。”暗虎面具下传出一阵厚重的声音。
“范相那边呢?”赢柱话锋一转,随意问道。
“楚系和老秦系的人准备动手了……”
“嗯。”赢柱将冰冷的双手缓缓放到火盆之上,继续问道:“怎么样,这几日里,寡人服用的汤药里有什么问题吗?”
暗虎摇摇头,说道:“大王,这几日他们收手了。”
“呵呵,还不算太蠢。”赢柱轻笑一声,语气之中也听不出任何的怨恨之意。
若是赢子楚或是吕不韦在场,听到这样的对话,恐怕会当场吓个半死。赢柱居然已经知道了他们下毒之事!
“哎,说到底,寡人还是不如先王啊。若是当时服下那颗离尘丹的是先王而不是寡人,那先王也不至于就这么窝囊地离去了……”赢柱再次叹了一口气,波澜无惊的眼中第一次起了一丝涟漪。
暗虎沉默了许久,才低声劝慰道:“大王,既然先王做出了如此的选择,我们只能如此做了……”
“嗯。”赢柱点点头,眼神再次恢复了先前的样子,“把寡人的这道符节带给蒙骜将军,至于该怎么说,你知道的。”
“喏!”
“大王……大王……”门外,忽然响起了一个太监的轻声呼唤。
“何事?”
“王后求见……”
赢柱轻轻挥挥手,示意暗虎离去,接着说道:“进来吧。”
“吱!”
厚重的宫门被打开,华阳夫人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
华阳夫人扫视了一眼空旷的寝宫,带着几分嗔意地说道:“大王,您午休怎么能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赢柱笑着接过华阳夫人手中的汤药,一边吹气一边说道:“王后还不了解寡人吗?午休之时,何曾让人服侍过?”
“您现在已经是大王了,怎么能还不注意这些呀……”
“呵呵,不说这些,不说这些。”赢柱随手将药碗递给侍女,拉过华阳夫人的手,宠溺地说道。
“对了,大王,臣妾听说函谷关外的那个质子乃是子楚的子嗣?”华阳夫人扶着赢柱缓缓坐下,随后疑惑地问道。
赢柱看了一眼华阳夫人,也不否认,直接承认道:“嗯,寡人也听说了,应该是这么一回事。”
“那大王打算如何呢?”华阳夫人语气不急不缓,但却依旧能感觉到华阳夫人心中的一丝焦急。
作为华阳夫人的丈夫,赢柱和华阳夫人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年,自然明白华阳夫人在担心什么。
历来,秦楚就有通婚的习惯,凡是重要的王孙公子,无不娶的是对方的公主。赢柱也不例外,华阳夫人同样也是楚国人。
那么,如此一来,华阳夫人的目的也很明显了。就是不希望这个顶着长子身份地嬴政回到她看好的准太子赢子楚的身边,威胁楚系公子赢成蟜的地位。
“哎。”赢柱轻叹一声,“先王新丧不久,说到底,那孩子也是我赢姓宗族之后,回来了就回来了吧……”
华阳夫人微微抿着嘴,显然很是不满意。但,赢柱却是视而不见,反倒是说道:“夫人如此一说倒是提醒寡人了,函谷关锁关也有些时日了,是该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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