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妹妹现在怎么样,但是从她的声音中,肯定不会好过。
是像我梦中那么凄惨,可是我心知自己也并没有对付起她什么,偏偏她却一定要纠缠着我放。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哇哇的大哭起来,命运为什么对我这么不公平,偏心的爸爸,狠心的后妈,还有一个不知道好赖的妹妹。
此刻的我感觉孤独无助,像是在狂风暴雨中的小草,心里七零八落的,感觉自己随时可以被狂风暴雨带走。
尤其是妹妹那凄惨的叫声,像是索命梵音一样,抓挠在我的心头,委屈,愧疚,恐慌,不知所措。总之,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绝望过。
此时一阵阴风扑来,刮在我的身上,让我整个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
瞬间头脑之中的悲伤也抹去了少许,稍微从哪悲伤凄凉孤独无助的心态中挣脱出来,开始去主动思索,该怎么面对眼前的情况。
至少,我肯定不能坐以待毙。
毕竟我跟乔天恩接触过,对于鬼的环境和习性,多多少少还有些了解的。
第六感告诉我,这里阴气环绕,不是久留之地。
而且后面的恶风不善,所以我现在的出路,最好是能够离开这个地方,只要到了阴气笼罩不到的地方,至少我会安全许多。所以惊慌之中,我赶紧的跑向教学楼的出口处。
面对这种情况,换成是谁,都不可能完全的心平气和,所以我头脑还不免有些慌乱。
我有些慌不择路,看准了那就是通往大门口的走廊,那个地方我曾经走过很多次,确定自己轻车熟路,万万不可能走错的。
可是事情的发展总是出乎意料的,又或者面对鬼这种东西,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照常理去推测,我慌乱的顺着熟悉的路,顺着门口的方向逃跑,结果一跑出去,立马就走错了路。
就好像此时此刻的教室楼,是一个巨大的没有头绪的迷宫。
我拼命的跑,却总是不停的在楼道之间穿梭者,路过的走廊楼道,不断的在我的眼前循环,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永无停止。这种怪异的情况,更深深的加剧了我内心的恐惧和惊慌。
而且妹妹悲惨的呻吟之声,也在一刻不停的纠缠着我,折磨着我的神经,就这样我跑啊跑,循环往复的在楼道和走廊之间,疲惫不堪的被恐惧心驱使着。
很显然我已经失去了目标,没有了方向感,惊恐的我突然明白了,这一定是妹妹的鬼魂在作祟,是她对这栋教学楼施展了手段,让我无法逃脱。
后来我才知道这种情况就是俗称的鬼打墙。
严重透支体力的我,一息尚存的就是那个无形的驱使我逃跑的魔幻力量。
甚至我惊慌的同时,也开始怀疑猜测,妹妹这么做,一定是在折磨我,她要让我心神俱疲,时刻的在恐慌之中,所以才用这种手段,而不是亲手出来给我一个痛快。
总之,我得承认,她成功了。
此时的我真的绝望了,没有比这一刻更加绝望的。
那种孤独无助,恐慌的感觉,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甚至我会不由自主的想着,也许就算是死了也比现在要好,至少没有这种痛苦了。
生存的心念在我心中一点点的倒塌,就好像是在狂风中点燃的灯火,时时刻刻都有覆灭的危险,忽然在黑暗之中,我撞到了一个坚实的胸膛。
完了,我终于被厉鬼抓住了,看来这次是死定了,就连乔天恩也帮不上我的忙了,我就这么想着,却看到了一双充满了惊异眼神的目光。
“姑娘,你这是咋的了?”
一个朴实憨厚的声音,在关心的询问着。
不过此时我已经没有了任何力气,眼睛看了看他,终于能肯定眼前的是一个人,而不是鬼。
我原本绝望的心终于可以平息下来了,紧绷的精神在这一刻彻底松懈下来,而后我整个人再也承受不住那疲倦的席卷,连眼皮抬起的力气都没有了。
“鬼,有鬼……”
我便失去了直觉。
当我再一次的醒来的时候,发现早已经躺在了一片白色的海洋里面,窗帘是白色的,床单也是白色的,还有来来往往的人也都穿着白色的衣服。
或许是因为心神还停留在那恐怖的教学楼里,停留在妹妹找我索命报仇的一刻,我心中也说不上什么恐慌了,只有宁静和超脱。
我这是到了天堂了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一定会找到我的爸爸的,我要亲口告诉他:“爸爸,我尽力了,你明白吗?”
我模模糊糊的自言自语的说着上面的话,一个医生对着负责人说道:“她只要一醒来就会这样,我看受到的刺激太大了,还是转到精神病院更好些。”
就在那一刻我明白了,猛地坐了起来,对着那个说我坏话的医生:“你才是神经病呢,我告诉你我正常得很。”
是的,我终于完全清醒了过来,觉察到周围并不是什么天堂,而是医院。
至于怎么到的医院,我全然没有心思去思考。
只是本能的心中宁静了,就连说话起来,也正常了很多。
他们一看都有些不知所措:“你看看,我都说什么了,神经病从来都不会说自己是神经病的……”
也不知道是因为我突然的清醒,又或者是他们对自己失言的道歉,总之大家现在的表情都非常的古怪。
就好像看到了什么很是搞笑的事情,想要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至少那一刻,我确定大家一定都在为我的醒来高兴。
学校的负责人李老师慈祥的对我笑着,轻轻地抚摸着我的额头:“我知道你没事的,就是被吓到了,我的孩子,都是学校不好,没有充分的考虑到那件事情对学生的影响,回来吧我相信你没事的。”
毕竟不是亲身经历那种事情,李老师的关怀是好的,让我很不是感动。
但是我却明白,他话里边透漏出来的意思,肯定也没有相信会有遇鬼这种事情。
反而是觉得我此时此刻的心里负担太大了,最重要的是,他认为我被学校的那种传闻影响到,甚至在心里形成了阴影。
这算是什么事啊,难道在他们眼中,我真成了一个神经病。
我心中苦笑,想要多解释什么,却又觉得自己很可笑。解释,有什么能够解释的。谁会相信我的无稽之谈,除了鬼自身,恐怕谁也不会相信我的遭遇。
很多时候人就是这样,把他们认为无法解释的事情,直接归结到别人神经有问题,嗯,就是俗称神经病。
想到这些,我也不再多说什么,就那么静静的,安心养病吧。
至少在这里,我还能得到片刻的宁静,总好过在教学楼里被妹妹莫名而来的鬼魂折磨的时光。
出了院,再次回到校园里的我,发现就像是一个怪胎,被人在后面戳戳点点的,稍不留神就被称为校园里的公众人物。
虽然所有人都只是在背后小声的议论,许多时候都是躲着我的。
可是那另类的眼神,碎言碎语,无孔不入,怎么可能逃脱得过我敏锐的心灵。
这件撞鬼事件让我越来越被大家疏远,都认为我是一个怪胎。
我心中清楚,他们定然都害怕跟我扯上关系,一个不好就会受到牵连,也被鬼找上了。
我突然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被后妈妹妹排挤折磨,被舅舅舅妈不待见的那一刻。
不,也许比那个时候还要让我悲痛,至少那个时候,还有一个乔天恩陪伴在我的身边,哪怕他是一只鬼,也比这些人要可爱的多。
越来越感到孤单的我,再没有一个朋友愿意和我推心置腹的交谈。
她们不管在以前和我多么的要好,这件事情过后,只要一见到我,距离远的,就假装没有看到,或者提前就躲得远远地。
偶然的相遇,她们都会投向我一个灿烂的微笑,但是在有什么进一步的交流那个很难,我就这样的被孤立了,被她们的成见抛弃了。
没有朋友可以倾诉的我,变得越来越焦躁不安,稍有不顺心的事就会变得勃然大怒,很容易生气,就像干柴烈火,一碰就着了。
看来我是受到了来自后妈的诅咒,要不为什么我会变得这样,几乎改变了我的生活。
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像那些医生说的,已经变成了一个神经病。
甚至就算是这种神经病的状态,我都不知道自己能够坚持多久,然后再度崩溃,踏入另一个悲哀。
但是我却无力做些什么,倾诉对象没有,能够陪伴我的人也没有,我只能默默的吞下一切痛苦,独自承受。
甚至在一些夜晚,我会久久不能沉睡,想着自己的遭遇,默默流泪,用泪水来洗涤自己内心的痛苦。
那一天我刚刚回到宿舍,却意外的看到了宿舍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法器,还有辟邪的神物。
“回来了,别误会,今天是鬼节,中元节我们也不想被鬼纠缠,你也参加进来吧。”
说话的是我最最要好的朋友知心,能在这个时刻帮助我真的很让我感激,知心帮我弄好了许愿灯,说对着那盏小橘灯就可以满足我的一个心愿。
“记住了只能许一个愿望,要不就不灵了。”
知心甜甜的笑着,她的善意的微笑又让我重新燃起了对生活的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