脩的到来令我感到了一丝转机，而脩那一波接一波不知疲倦的压倒式力量攻击，更是终于令楚熏的应对渐现疲态。
    便听见“嗞啦”的一声血肉绽裂之音，一道凌厉的剑气便已然穿透了楚熏的肩膀，瞬间将她那娇柔的身形劈成了两半。
    怎知，随着而来的却并非是鲜血淋漓的泉涌，眨眼之间，那一团暗红的血肉便又猛地聚集了起来，将那道渗人的伤口顷刻填满，令她的身体重新恢复如初，只余胸前衣襟的裂口上显现出白皙的皮肤。
    我忘了……那是拥有息壤之土的不死之身，是根本无法销毁的存在……
    这就意味着，这场智均力敌的争斗根本就没有画上休止符的可能。
    楚熏微微扭动了一下脖子，将那错位的颈椎给“啪”的一声转正，随后咧嘴显出一个得逞的笑意：“果然不愧是当年我最得力的助手，这么多年过去里，你的实力依旧是这样非凡呢。”
    脩的面色却骤变阴冷，语调里压抑着彻骨的怒火：“闭嘴！”
    楚熏却越发有饶有兴致地用一种别有意味的目光凝视向他：“怎么？难道不是么？我可是依旧对当年的一切历历在目呀。”
    脩的声音近乎威胁：“你不是她！过去不是，现在不是，将来也不会是！”
    楚熏听罢，眉头微挑，那样的笑令人意味不明：“呵，依旧是这么嘴硬吗？你还是只肯承认自己所愿意承认的东西，也就正是因为如此，当年的她才会那样的凄惨。”
    “闭嘴！！！”脩一声怒吼，便暴怒着朝她冲去，扬起手中长剑蓄力一击，霎时将她整个身体凌空撕裂成两半。
    但也仅不过一瞬，楚熏的身体便再次黏附着恢复如初，眨眼间，那白皙的身躯上便看不出任何一丝伤伤痕来。
    脩没有办法杀死她，正如当年的楚熏没有办法杀死楚岚一样，所以才不得不用那样复杂的咒术圈禁出了一个永久的结界，将那不死之身尽数封印。
    这样的身体，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存在，若我能更清醒的认识到这一点的话，就不会做出将她草率带离出结界的决定了。
    然而，一切却已为时已晚……
    “脩，你究竟是忠诚于谁的存在呢？”那个冰冷的女声似是调侃着问道：“是过去的那个楚熏，还是现在的这个蠢丫头？亦或者，仅是你自己所臆想中的那个主人？”
    “闭嘴……”脩紧握着长剑，身体因愤怒而颤抖，双眼通红地宛若充血。
    我第一次看见他这般失控的模样，在莫名的狂怒中似是还夹杂着许多我看不懂的复杂神色，好似暴风骤雨中的飞鸟，又像是熊熊火海下的猛兽，那样的挣扎，那样的绝望。
    楚熏也似是终于失去了兴致，待那原本的笑意一寸寸的冷却殆尽后，她便轻撩起指尖冷哼一声道：“罢了，我不想再与你争辩，而至于我究竟是不是她，还是让你的身体来自己体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