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我明白了一件事情,原来所谓许多自以为缘分的巧合,有时候也可能是人为的,有些自以为是命中注定的东西,或许不过是对方心心念念的算计。
所以,我拒绝了他。
他有些失望的问我,我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话语一出,我的心突然猛地一缩,禁不住狂跳了起来,脑海里好像有一个很熟悉的身影想要浮现,却于飘飘散散中半天都无法凝聚成形。
我有喜欢的人么?我……没有么?
似是一股奇怪的感觉涌入心房,令我有些恍然,却也无法回答。
有时候总是会莫名的想要放空,脑袋里会是一片空白,似乎是希望有什么东西能够将其填满,又好像原本里头是拥有着满满当当的东西,只可惜此刻被掏空了般。
时间依旧这样平淡的度过着……
每当新学期的开始,也就伴随着各种新社团的诞生,我们学校本来也算不上是什么特别出名的大学,里头社团自然也算不上特别的正规,不过难得的是,他们每到招新时为了吸引眼球也会跟着花样百出。
只听“啪”的一声,清脆而熟悉的声音骤然于操场的空地上传来,令我瞬间停在了原地,抬眼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越过重重人群,正在那空地的对面,正有几名穿着古装的人在那边射箭。
“这是在干什么?”我好奇的挤过去问道。
“好像是汉服社的正在联系射礼呢。”旁边一个看热闹的同学回答我。
我的视线却禁不住替停在了对面那几个人的身上,那样熟悉的动作、熟悉的服装,令我不自觉的有些看得出了神。
“都告诉你了,手要超上抬起,专注点,用力不要太僵硬,这样才能射中靶心,你怎么总是不记得呢?”那领头的同学呵斥一声,随后扭头瞟了我一眼,也不觉跟着讶异着问:“这位同学,请问你有什么事儿吗?”
我惊愕中恍然回神,这才发现,自己已不知不觉走进到了他们的面前,此就好像有一股莫名的魔力在牵引着我一般,令我几乎是不由自主的就去伸手触摸了一下箭袋里的道具箭。
“我……那个……能不能让我射一下看看?”犹豫了好半响后,我才张了张嘴问道。
周围的几个人都同样很吃惊的看着我,两个领头的更是面面相觑了半响,随后相互窃窃私语了几下,最终还是同意了我的这个无理要求。
我有些忐忑的抬手接过了对面那人手中的木弓,感觉有些沉甸甸的,似乎与我印象里轻盈地触感不尽相同。
咦……等等……我以前有碰过弓箭么?为什么会这么理所当然的觉得,弓应该更轻才对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脑袋还在发懵中,便已抬手熟练地张弓夹弦,整个动作却是运用得行云流水,几乎都没有让身旁的那两人来指点。
便听“啪”的一声,手中长箭脱弦而出,便是准确无误的射中了对面的靶心。
那清脆的声响就好似一只小锤,亦跟着准确的敲击在我的内心,让我生出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
“学姐……好厉害……”身旁的几名学弟忍不住开始鼓起掌来,围着我问道:“学姐,你以前学过吗?”
我则有些脑袋发懵的呆愣在原地,愣了半响后,才一言不发的转身将弓箭重新还给了那位社长。
“这位同学,那个,你有兴趣加入我们汉服社么?”副社长追到我身后问道。
我摇了摇头,茫然地便是扭头穿过操场,径直朝着校园大门的方向行去,手中残存着的,依旧是那木弓粗糙的触感,脑子里盘旋着的,则是那一声熟悉地清脆箭响。
不知怎地,自从那一天之后,我便开始会做一些奇怪的梦了……
我梦见自己好像穿着一身古装,手里拿着一柄银色的弓箭,坐在一只黑色巨兽的身上,迎风驰骋着。
有无数妖怪在追赶着我,而我却丝毫不曾畏惧,反而是在弹指之间,便将它们尽数消灭。
而其中有一只妖,不知为何我却没有杀它,而是将它豢养了起来。
它有着九条尾巴,墨黑毛发,幽绿眼睛,然而,有一天它却狠狠的咬了我一口,从此便挣脱了我的束缚再也不曾回来。
这样的梦不曾间断,然而却总是只有零星破碎的片段,就像是在破碎的镜子里窥探着,令我越来越难以安眠……
都说人是有前世轮回的,难不成我还是阴差阳错的能梦见自己的前世不成?
由于失眠一宿没睡,导致我可以不用赖床就早早的去学校里抢到前排的位置上选修课,无意中,却听见对面座位前的几名女同学在那里唠嗑着些什么。
“喂喂,听说了吗?网上最近流传着一个传说呢。”
“什么传说?”
“只要你能够在凌晨12的时候对着镜子削出完整的苹果皮,你就能够从镜子里看见未来的自己。”
“不是吧,你记错了吧?不是能看见未来的自己,而是看见前世的自己!”
另一人又插话道:“什么嘛!你俩都错了,是说只要跟镜仙许愿,就能够实现自己的愿望。”
“不对,我说的才是对的!”
“切!那有本事你晚上就试试看!”
“我才不试呢,吓死人哩!要试你试!”
三名女同学在对面争论不休,身后的我却听在耳中,牢记了下来。
能遇见前世的自己?未来的自己?亦或是能够实现自己的愿望,无论是哪一种,也许对我来说都算是有裨益的。
至少应该能够帮我解决一下最近多梦失眠的问题。
怀着这样的心思,我竟开始认真学起削苹果来了,幸亏这门技术的难度不是很大,我也很容易能够上手,所以在三天过后的夜里,我便开始实施起这个看上去比较离奇的计划来。
今夜格外的安静,我独自从床上爬起来,悄悄走到了厨房里,从水果篮中拿出来了苹果和水果刀,镜子里的我面色有些苍白,手里的刀光却阴凉得有些令人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