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维八月,本应是是秋气渐起,暑气渐消的时候,可是这一年的八月,却是热得惊人,便是早晨,安家镖局的镖师们额上已是沁出了细细的汗珠。
一行人穿行在狭长的小道上,两侧的树荫盖过来,顿时将镖队淹没在了树荫里。
众镖师顿时感觉一凉,不由的心头一轻,脚步也渐渐轻快了起来,但随行的都是有多年走镖经验的精干镖师,虽然觉得这阴凉甚是舒服,却也是丝毫不敢放松,因为谁都知道这样的狭长小道最是凶险。
果然,只听总镖头安云越道:“弟兄们快些,趁着阴凉赶紧赶路,前边就是长安了,我们赶到那里,便可在长安分局歇息。”
一众镖师齐齐应了一声,更是警觉起来,不知不觉之间,脚步竟又是加快了不少。
这一段狭长小道虽说有三里多,但一种镖师快步向前走去,却也是用不了多久,眼见就要出峡谷了,众人不由暗暗松了口气,暗道:“总算平安走出来了。”
岂料就在此时,从极遥远的地方,竟是呼的一声射过来一支箭,铿的一声钉在那杆镖旗上,尚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异变再生,只见那杆镖旗晃了几下,竟是从中折断,咔的一声倒了下来,直直向旗下一名镖师砸去。
那名镖师走镖多年,武功经验俱是极佳,只这一瞬间已是反应了过来,一手抓起那杆镖旗,一手从腰间抽出刀来,同时发喝道:“弟兄们小心。”
话音刚落,从前方,竟又是射过一阵箭雨来,呼啸着扑向一众镖师,便在此时,镖队中突然响起一声长啸,却是跑出一名老者来,从适才那名镖师手中劈手夺过那杆镖旗来,陡地一震,在镖队前临风展开来。
说也奇怪,那些呼啸着猛扑而来的箭雨被他这杆镖旗一挡,俱是再也前进不得,纷纷在镖旗之前坠落下来,只一会便落了一地。
趁此空当,众镖师赶忙赶至镖车前,紧紧护住车中之物。说也奇怪,这一阵箭雨过后,便再没一人走进镖队,那些箭手竟然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一众镖师这才缓过神来,纷纷跑上前去看,只见前方寂静一片,
哪里有什么人影,俱是看向那名老者,只见那名老者面色凝重,对安云越道:“云越,往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安
云越道:“大爷,我走了这么多年镖了,这样的情况却是从未见过,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竟然只惊动了我们,却不上前来。”
安足凡道:“这才可怕,说明他们很沉得住气啊,你看这些剑,都是大一号的,显然是极硬的弓弩所发,由此看来,他们武功并不低,若是此时冲上前来,够我们喝一壶的了。”
安云越点了点头,捡起一支箭,道:“没错,可是他们却放弃了。”
安足凡忽然向后喊道:“千易,你不是说跟这一带的山寨都打过招呼了吗?”
安千易听到大伯招呼,赶忙走上前来,道:“是,都打过了,而且在进峡谷之前我也看过这一带,并无可疑人出没,怎么竟会遇到此事?”
安足凡道:“知道了,那么必定是远道而来的客人。收拾一下赶路吧。大家以后小心。”
安云越点头道:“是。”又对一众镖师道:“大家抓紧赶路吧。”
众镖师到了此时方才知道这个默默跟了自己一路的老人竟然是安家的人,俱是齐齐看向安足凡,安足凡道:“众位兄弟,大家赶路吧,到了前面开阔处再做休息,往后,我们师徒还是跟着你们,你们也不必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