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雄想起这一些往事,想起当年那些豪强们,纷纷芸芸做了那么多事,可是相隔不过百年,竟已是鲜为人知,不觉间竟是感觉有些悲凉。
只听江伯道:“宫主战死之后,宫主座下第七弟子,也便是先祖父,见敌人势大,血战下去绝非良策,便领了二十余名师兄弟,收拾了宫中的典籍珍宝,趁着夜色逃了下来。一路上,又遇到了散落在江湖上的灵鷲宫弟子,这才逃到了太湖沿岸,念及太湖之中有灵鷲宫,便在此定居了下来。”
“不想,此事到底还是被明教知晓了,竟在数年之后,对太湖缥缈峰再度发起进攻,此时,散落在江湖上的宫中弟子也渐渐集中了起来,这一战,我灵鷲宫无路可去,只得血战到底,一场血拼下来,双方竟是战了个同归于尽,最后剩下的,只有先父和我两人。”
这时,一直保持着沉默的鬼不佑忽地问道:“明教既是有备而来,相必一定会斩草除根,又怎会放过你们父子。”
江伯沉默了一会,道:“他们根本就没有想要过放我们父子,那时,我只有三岁。”
说到此,已是伸手解开了自己的前胸,裸露在群雄面前的,赫然是一道极长的伤疤,宛若一条巨大的蜈蚣趴在他胸前,说不出的诡异恐怖。
只听江伯道:“这一道伤疤,便是当年一个明教弟子给我的纪念,先父血战到底,早已倒在了血泊之中。也许是天可怜见,方才让先父在双方同归于尽之后醒了过来,将我抱出了血泊。”
“数月之后,我身上的伤才得以康复,先父却因为内伤过重而过世,过世之前,他将这一段江湖往事记了下来,我长大后方才得知。”
说话间,他已是从怀里掏出了一本册子来,道:“灵鷲宫武学,便在这一本册子当中。昔日先父自知必死,竟是强行运功压住了内伤,又回了一趟天山灵鷲宫和这里,收罗了一些虚竹子先生的武学。可惜,终究没能收罗全,都是些残本,是以每一套武功都有极大的缺陷。”
顿了顿,他已是将那本册子分成了数份,道:“如今东瀛人肆虐,诸位若是硬拼,必定是个两败俱伤之局,我中土武林一脉必定就此衰落,老丈实在不忍心,是以只得被弃先父遗训,将灵鷲宫武学分成数份,授予诸位,还望诸位戮力同心,共抗东瀛。”
群雄听他这番话说得极是坦诚,不似作伪,俱是心头一热,道:“想不到此人竟然有这等胸襟,实在难得。”
不料,下一刻,江伯已道:“不过,这些都是残卷,诸位往往不可过于痴迷,否则,只怕非得走火入魔不可。”
此话一出,群雄还不觉得怎样,李三鬼心里头却不由咯噔了一下,暗道:“此言大是有理,日后决不可再练郭靖那本秘笈了。”
原来近些日子以来,他越练郭靖那本秘笈便越觉得头昏脑胀,有那么几刻,新练的内功竟是反攻他的丹田,将他自身的内力化了个干干净净。
每到这种时候,他都暗暗发誓绝不再练,只是过不了几天,又忍不住诱惑,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