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处理这种情况非常有经验的隐愣了一下:“糟了!”
阿薰二话不说抱起裹了刀的卷轴疾跑到山口家门外, 整条小路已经被接到报案赶来的警察彻底封锁,穿过斜开的大门能看到地面上泼洒的大片血迹。
单只看这个出血量就明白受伤的人怕是凶多吉少。
浑身上下像是落进涧水里那般透心凉,这是怕被人发现秘密所以提前动手灭口了吗?
她心里并不喜欢山口夫妇, 尤其山口夫人, 碍于世情无法直接将她送警不意味着她认可她的所作所为, 或者他们最终还是丧命于恶鬼之口也算自作自受……但这些都不是纵容恶鬼横行的理由。
“让一下,不要站在这里围观,吓到了可是会做噩梦哦!”一个穿着警服的人哄散围观路人, 看到阿薰还以为她也是围观者之一,抬手向外驱赶。小少女不但没有离去反而上前一步睁大眼睛:“我知道这是山口家,孝子姐姐嫁进去时邻里们都羡慕哩, 发生了什么?”
原来还是个知情人,警察站住脚看着她就问:“你认识山口孝子?”
“我听说过呀,前几天山口先生大张旗鼓请人四处去找孝子姐姐呢, 说是她忽然失踪了。这到底是怎么了呀?”小女孩看上去还不知道什么叫怕,警察没好气挥挥手赶她走:“昨晚山口一家都遇害了,小山口先生下落不明, 山口先生和山口夫人都……早上送水的人从这里过看到血从门里流出来就报了警。实在是太惨了, 你不要再看了, 知道什么就告诉我,不知道就快走!”
“哦哦……”她呐呐的低头转身溜走, 在人群外看到了跟过来的隐和村田:“应该是万世极乐教发现了什么怕我们继续调查。”她看向隐:“我还没有鎹鸦, 麻烦你们通知距离最近的柱前来支援, 我现在就出发去追香奈惠姐姐说不定能支援一二, 村田前辈, 您看, 这里没有个剑士守着肯定不行, 能不能麻烦您?”
村田也是家人被人所害才加入鬼杀队,无奈实力略微低了点,不像有的同级已经成为新晋的柱。但他又是个非常热情的人,虽说连夜赶路最后还被人抢了鬼头,到底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听完他觉得阿薰的计划很有道理就点点头:“你是雷之呼吸的剑士吧?行进速度确实比我们水之呼吸要快,由你去追踪花柱大人比我去更合适,放心,我会留在这里关注山口家的后续,如果还有其他的鬼我也可以斩除。”
隐是后勤部队,实力比普通剑士还要稍逊一筹,通常不参与一线战斗,更不能让他们急着往可能发生战斗的地方去,阿薰想想没什么疏漏又临时写了封信托人送给甘露寺蜜璃向她道歉,这才背上小包裹沿着香奈惠离开的方向急追。
这只鬼能想到杀死可能走漏风声的山口一家,难道就想不到杀死或许查到了什么的胡蝶香奈惠吗?
香奈惠正处于危险之中!
整个白天她都在赶路,夜间也没有休息而是选择继续前行,这种情况也不适合搭乘火车之类的交通工具——怕和要找的人错过。
一直跑到后半夜,实在跑不动她才寻了棵大树爬上去躺在交叠密实的枝叶上休息。心里估算着等天亮后就能到达香奈惠之前说要去的小镇,也不知道鎹鸦有没有把消息送到——可千万要送到啊,她也不清楚自己该算是个什么实力水平……但这并不是怯懦避战的理由,更不是明知恩人遇险却不施以援手的借口。
阿薰不知道自己究竟睡着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被一阵冰寒刺骨的凉意惊醒,翻身直接从树枝上一跃而下,查克拉作用下她轻松跳到另一根树枝上倒着“黏”在上面睁眼看向刚才躺着的地方——一个穿着奇怪红色紧身衣和袴裤的男人正坐在那里好奇的看着她。
他戴着毗卢帽披着黑色外袍,两根飘带随夜风轻轻飘舞,声音是青年男子的清澈好听:“啊呀?是只会飞的可爱小鸟!这样的夜里在枝头露宿,小鸟小姐你有什么烦恼吗?”
阿薰瞳孔紧缩——这个人,他的眼睛是彩色的,就像山口夫人曾经描述过的那样,万世极乐教的教主!
这人眼睛里还有她熟悉的汉字,一边“上弦”,一边“贰”……上次遇到的上弦三凭借杀意就吓得她无法移动身体,这只鬼的等级还在其之上。
她抱紧画卷抬头瞄了下月亮的角度,下弦弯月正在东半天空中向上慢慢攀爬,眼下正是夏末秋初,白天时间也就比夜晚长那么一点点,至少还得有三个小时天才能亮。没有鎹鸦,不会有鸟雀替她报信求助,支援什么的估计也不会有,就……拖一拖,拖到不得不动手时再挣扎挣扎。
——不想死,无论如何不想死在阿吉找不到的地方。
“说实话……烦心事确实有一些啊!”阿薰重新看向坐在树枝上的男人,“嘿咻”一声让自己跳到比他高一点的地方坐下。似乎是觉得居高临下更有安全感,她抱着画轴歪头看向男人:“你是谁?”
男人好奇的盯着她不放,就像看到奶猫翘着尾巴爬上猫爬架的大型犬,跃跃欲试想扑上去咬一口的模样:“我是万世极乐教的教主,你不是对此非常有兴趣?啊!抱歉,我忘了,你问的应该是我的名字吧?教主大人脾气很好,不会因为你不使用敬语就生气哦~”
这人话有点多,碎碎念了一长串后连气也不需要换:“我叫童磨,不要忘记了呀我的小鸟小姐~”
他笑容轻佻,言语放诞,不知道为什么一张嘴就让人觉得这家伙欠锤。
阿薰不打算和他交换姓名,默认了“小鸟小姐”这个让她拳头有些痒的称呼方式:“你愿意听我的烦恼吗?”
“当然啦~我会认真倾听每一个信徒的烦恼,然后让她们得到救赎。”童磨快乐的笑起来,露出一对尖尖利齿,阿薰接下来就堵了一句:“我的未婚夫,有时候说话总是让我没办法向下接,你知道该怎么办吗?”
童磨:“……”姑娘你这样说话我也没办法向下接的。
小少女叹了口气:“比如他总会说什么‘不要减肥,你胖胖的就很好’或者见面时又只说‘你字写得不好看,要练’,还有‘不需要脂粉,就这样吧,上了也看不出来’之类的,真让人头疼。”
这人是怎么找到未婚妻的我也很奇怪,童磨用扇子挠挠被帽子压住的头发:“所以你是希望……?”
“我希望他能多夸奖我一些嘛,送那么多甜食和礼物有什么用,都不知道哄哄我。真是的,再这样下次见面我就要生气了!”她晃了晃垂在空中的脚,像只耷拉着耳朵的幼猫那样就差“啪叽”侧向倒地以示不满。
这根本就不是倾诉烦恼,这是赤裸裸的炫耀,把单身狗骗进来杀的那种传说级高阶技能。
童磨头一次发现有人能说完他想说的话让他无话可说。
“除了这些还有什么让你觉得不高兴不开心的地方吗?”
少女提到恋人眼睛就闪闪发亮,对此他感到无比新奇。
爱情究竟是什么,他不知道。信徒们向他倾诉的是一种让人痛苦的、辗转反侧的、不得安宁的、撕心裂肺进而堕落的情绪,通常伴随着情/欲与独占欲,排斥一切介入者的奇怪感情。
纵使它使人痛如烈火焚身,人依旧前仆后继,这是他所不能理解的。
在这个月朗星稀的夜里,坐在对面树枝上的娇小少女声音脆甜目光融融,怀抱着期待用尽一切美好意象去描述她的恋人,一个他不曾见过的男人。她甚至隔空透过自己向那个空有形象的男人撒娇,明明素昧平生,却不知道为什么让他觉得很有些不舒服。
看呀,树枝上来了只羽毛珍稀的漂亮小鸟,但她不肯为了我歌唱。
“我明白了!小鸟小姐~”根本就不知爱为何物的青年忽然笑得天真又无辜:“我不吃男人,但我可以为了你破例吃掉你的恋人。这样他就和我融在一起,无论你想听什么我都可以说给你听,就像你的恋人一样。但是,你能用这种可爱的表情和语气在别的男人面前像刚才那样提起我吗?比如说我的几个同僚,像是猗窝座阁下啊,黑死牟阁下啊,可以吗?”
有趣的经历自然要和好朋友们分享嘛!
“可是,我一点也不喜欢你呀。”女孩子的声音依旧甜蜜,但比刚才多了些许锋芒:“无论他在还是不在,谁也不能替代。”伴随话语落地的是鬼眼也无法捕捉的金色光芒,童磨回手摸摸裂开口子的颈项笑得更加灿烂:“但我却有些喜欢你了呀小鸟小姐~”
多有趣,会因为一个尚未成真的假设就生气,眼睛瞪得圆圆的就更可爱了,像只小河豚一样气鼓鼓。
“你生气的样子真可爱,为什么要生气?”
他单手拿着折扇一点一点拉开,金色扇面上绘制的荷花慢慢显露:“我愿意成为你的恋人呀,还可以永~远~和你在一起,这难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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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路上
遇到奇怪的
诱/拐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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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记切记
随手塞狗粮
是错误示范
话说……三身术里的变身术能变成猫吗?好期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