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在街头流浪的食人虎?有点可怕!”
和果子店的老板趴在柜台上和顾客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 被怪谈吓得小声惊呼。她个子不高,约莫一米六上下,头发有些毛但打理得非常整齐, 穿着大正风的二尺袖与海老茶袴,袖子束得干净利落,板正齐整就像是有家养铲屎官悉心照料的猫咪。
熟客都知道可敬的“铲屎官”是位头发银白的年长严肃男士, 只要情况允许就会准点出现接老板回家。如果恰好不巧门关得晚些, 先生就会坐在老板专门留给他的座位上安静喝茶,凭借一己之力镇压得整间和果子店平和宁静。
只有在老板偷偷端和果子送到手边时他才会抿抿嘴角露出丝略微和缓些的笑意。
与隔壁和食店直接带得人血糖超标完全不同,这边连狗粮都多了股旧式的含蓄内敛, 但凡观察和理解能力差一点都吃不着。可惜自从和食店的老板娘身怀六甲后老板就不许她出来忙碌了,不知道从哪里请来了几个帮工开店, 两人一起躲回家里养胎。
万般无奈, 客人们只能聚到和果子店吃些乍尝上去甜度一般咂咂嘴却还挺有味道的“老年”cp糖。
老熟客除了喜欢和果子外,也极愿意与老板聊天——她口风是真的紧,无论何种话进了和果子店就意味着到达最后一站, 吐槽也好抱怨也好, 都让人非常安心。
聊着聊着难免就聊到最近甚嚣尘上的新鲜都市传说。
娇小玲珑的和果子店老板捂着脸颊睁圆眼睛:“真的有人被吃掉了?!”
不要吧?并不想晚上出门“加班”, 好不容易才毕业了的说, 晚上的时间更想和阿吉在一起呢。
“那倒没有。”客人喝了口茶:“但是老虎欸!吃肉的吧?不过没听说哪家动物园跑了老虎,也许是私人园林里逃出来的也不一定。”
如果真的只是头老虎还好说,就怕又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医闹, 万一还是特别闹心的那种……
“听上去确实有些危险, 您也早点回去?”
晚上还是出去巡视一圈看看比较好,想到这里阿薰打算关门打烊, 又好心劝着客人早早归去, 避免遇到危险。
食客笑起来:“哪有那么巧, 和您说笑而已!”
显然很得意自己讲的怪谈把过于可爱的和果子店老板唬得一愣一愣:“就算有老虎也是在鹤见区被目击到,离我们这里还远着呢。”
阿薰笑着上了最后一道栗子泥羊羹,添过抹茶就擦手整理食材真的打烊了。
最近店铺里从本部来了几个上年龄的隐,柱们忙不过来就由他们关照生意打扫卫生维持整洁。最初是为了替怀孕的甘露寺蜜璃减轻负担,鸣柱一见立刻有样学样多请了几位过来好自己偷懒。
客人结账离开后她从柜台下取出日轮刀挂在腰间,对帮忙的隐道:“我去鹤见区转转。”
低头给福泽先生发了条信息,她悄无声息隐入夜幕。
如果是人与人之间的争斗,只管报警找警察,但要涉及“非人”之物,自然该是鬼杀队的责任。
——虽然他们已经解散。
沿着鹤见川上下走了两遍,又在鹤见区来回转了好几圈,别说老虎,连流浪的虎斑猫都没见着几只。总不能用变身术变成三花猫去找“流浪汉”们问话,喵喵呜呜的听得人头大。
一直找到深夜也没找到,看来今天是遇不上这只“食人虎”了。袖袋里的手机“嗡嗡”直响,不看都知道是福泽先生的电话。
“么西~是我。嗯嗯,我在鹤见区……平安无事,没有看到大型猫科动物。嗯,那我去内务省门外等你!”阿薰挂断电话将手机重新塞进袖袋,跳下垫脚的电线杆。
福泽先生今天下班也晚,据说是警视厅与异能特务科都遇上了什么难办的事,专门请了他过去咨询。
看看时间已近午夜,她翻墙越楼走了直线,用最快速度赶到内务省大门外。
等了三五分钟,种田山头火摇着小扇子送福泽先生走出来,一见阿薰带着刀这一身就笑:“薰夫人出来巡视啦?”
“是呀,今天听客人说起食人虎,有点介意就出来看看。”对于吃人的异常生物,鬼杀队比任何组织都更为警惕。
光头略微向后仰了仰脖子:“噢,是这样。刚巧军警那边也递交了捕捉食人虎的申请呢,如果有什么发现就辛苦夫人啦。”
阿薰冲他笑了一下,走到福泽谕吉身边安静等待,就像他在和果子店里等自己打烊时一样。福泽先生转身告辞,毫无违和感牵起夫人的手先送她坐上异能特务科负责接送客人的轿车。
“我会注意最近黄昏时的动向,保重。”
如果仅仅一头老虎倒也不必如此大动干戈,实在是海外其他异能组织因着近年形势变化小动作频频,相对弱势的异能特务科需要侦探社表明下立场,这才专门请了福泽先生喝茶座谈。
异能力者我们不少,问题是有战斗力能打的几乎全飘在外面。领着一群文职的种田也很无奈,挥挥手向老友道别,目送轿车驶入黑夜。
“食人虎”的出现只不过是个信号而已,意味着横滨在平静了数年之后又要再起波澜。
虽说异能特务科手上有支黑衣部队,关键时刻还能借调军警……可惜黑衣部队主要成员都是普通军人中甄选出来的特战队员,军警也有自己的体系与上级不可能唯异能特务科马首是瞻。也就是说,作为名义上能够管理全国所有异能力者的特殊部门,异能特务科本身管理权限大,动起手来的实力却又很低。
又因为某些不知名原因全国百分之八十的异能力者全部聚集在横滨,让异能特务科这个理论上级别并不低的科室最后沦落为了地市级行政机构……
就有点憋屈。
除了站在白昼与黑夜之间的武装侦探社,种田山头火顺势就将目光放在了已经就地解散的鬼杀队头上。
这些剑士都是从残酷战场走下来的胜利者,他们明白生命的意义,也有对正义的追求,简直就是异能特务科的天然同盟。甚至还非常好说话,只要能获得产屋敷耀哉的首肯,这些人会连问都不问一句握紧武器再次出征。
唯一的遗憾是产屋敷耀哉太精明了,根本忽悠不了,所以这些剑士他也没能彻底捞进碗里。
“走吧,看看安吾那里有什么新情报没有。”他看了眼跟在身后的警卫,其中一位女士手里握着长刀:“福泽夫人的刀术究竟如何?”
警卫低头回答:“深不可测。不仅速度难以企及,对刀术的领悟也实难望其项背。”
“唔,那就多跟着学学,请来这几位教练,也很不容易。”还是产屋敷那边愿意给脸面才达成,不然真正的剑道高手才懒得浪费时间在不熟悉的人身上。
“是。”
……
“福泽先生,福泽夫人,请下车。”
异能特务科的司机将车开到路口,两位客人下车后抬手在头上比划一下转动方向盘离开。福泽谕吉和阿薰并肩走了五分钟走到自家大门外,忽然同时停下脚步。
黑暗中有什么动物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很快消失不见。
“跑掉了。”阿薰放下压在刀镡上的手有些迷惑:“不是猫科类,倒像是个小孩子。”福泽谕吉单手将她拦在身后向前走了几步,房屋与房屋之间的水泥硬化小路上赫然摆着一串染着血迹的小脚印。
只见脚印不见人,看来还是有所忌惮。
跟着警察混过几天的阿薰蹲下比划了一下:“小女孩,比我矮,身穿和服。”
脚印小且浅,步幅细碎,鞋底纹路清晰显示出这是一双草履。这年头,也就只有将和服日常穿的人才会拿木屐和草履替代鞋子。
脚下沾了血还能从容逃逸,看来血不是这孩子的。
“明天再搜寻。”
福泽先生打开家门侧耳倾听了一会儿,确定没有不请自来的客人才喊阿薰先赶紧回家。木门开了又关,很快橘黄色的暖光就透过一楼客厅的窗户照了出来。
家里除了电器是现代的,整体风格仍旧趋向旧式。
“你先去洗漱,刀给我。”空余的那间书房被当做放置长刀的地方,反正以福泽先生和阿薰的体术,一般的小贼都犯不上两人同时动手。
她二话没说想也不想就把与性命息息相关的日轮刀解下来放在桌子上,拿了睡衣走进浴室。
福泽谕吉送了刀去书房,两振刀长度恰好是打刀和太刀,放在同一座刀架上刚刚好。
鸣柱的刀是真好看,风雅的弧度与锐利有机融合,虽说是实战利器,却也犹如艺术品般精致。
顺手替夫人检查过佩刀的状态,浴室里的水声也停了,很快敲门声响起,是她在外面催促。
“早点洗漱早点休息啦!”阿薰敲敲书房门,自己拿了吹风机坐在榻榻米上吹头发,越吹越蓬越吹越炸,差点把自己吹成一颗毛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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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工师傅把我家凿满了眼,我尽量保持正常的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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