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靴踏击在冰冷地板的声音清晰可见,缓缓扩散回荡在幽暗的空间里,空气里漂浮着一层压抑的紧张,越来越近的声音渐渐扩大,令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一个面色严肃的人踏步而来,冰冷而充满威胁的眼眸扫过面前空荡的一切,心下不免疑惑了一会儿,难道刚才的感觉出错了么?自己只是幻听,并没有什么人闯了进来?
皱皱眉发现的确没有什么异常,正欲离开时意识突然一片空白,他身后潜藏多时的人早已击中他的后脑让其昏厥。
“反应能力还挺强。”亚梦看着站在那个昏厥守卫后的冷凌易,嘴角一弯带着些许赞赏,能够被一击即中必杀的人可不是简单的人物。
“你不也是么?”冷凌易邪佞一笑,眨了眨眼眸送去一个媚眼,那样子邪魅中带着轻狂,到也很容易让情窦初开的小女孩招架不住。
“……”俏脸一红却迅速平静,沉淀下来后目光移到紧锁的大门上,微微思酌着。
“嘿,爬上面的通风管道呗。”身后突然传来冷凌易邪魅而轻松的声音,话语里夹杂着一丝戏谑。
亚梦在嘴里狠狠地咬牙切齿了一番,本来她已经想到了这个对策,结果却被冷凌易抢先了,而且还得到了他的嘲笑!好歹也是圣斯沃出来的人,此刻却显得这么无能,真不爽!
冷凌易听着她不满的嘀咕声,唇瓣不自觉地上扬,瞧瞧她小嘴微噘的样子还挺可爱嘛。
“嘁,我不也想到一样的办法了么,有什么好得意的。”某梦看着某人投过来的挑衅笑容,恨恨地一跃而上进入了通风管道。
冷凌易自然也随之而上。
通风管道并没有很长便到了尽头。黑暗而密闭的狭窄空间前映入了一丝微薄的光亮,几根铁栅栏挡住的外面便是仓库内的景象。
当眼前出现了那样一幅画面时,亚梦双眸微眯,体内的邪恶因子开始有些微微的跳动,那是黑色花朵想要绽放的初始。
冷凌易也看到了仓库内的一切,那波澜不惊的幽暗眸子微微闪烁跳跃着。
仓库内的地面,开放着无数朵鲜红美丽的罂粟花朵,她们张扬放肆着吐露魅惑迷人的气息,引领着人们在她的美味下一步步麻醉,一步步癫狂,最终落入沉/沦的深渊。一旦被这种花朵吸引上了,就会踏入黑暗边缘,总有一天将会坠入无边的苦海。
趴在通风管道内的两人,双眸同时跳动着狂热的色彩,谁让那罂粟太美,忍不住便会沦/陷。
但两人都不是平常角色,心里躁动了一下便重归于平静,这东西,沾上了就是深渊。
回想到自己的目的,亚梦回过神来不去看那血一样妖艳铺在地面的罂粟花,目光游移不断寻找着先前那股灵之蛋的气息来源,突兀的,就发现了那个正靠在椅子上的人影。
只见那人的周身都被一股褐色的戾气包裹着,浓烈的气息如同毁灭的色彩,与他那脸上被罂粟麻痹的迷醉的表情构成一幅萎靡奢烂的图画。
那是……
怨念之灵的气息!
……这下,棘手了。
轻轻呼吸一口气,双眸凝住,琥珀的瞳眸里闪烁着不明的光芒。
忽的,一道强烈的劲光突兀地扫过。
——糟了!
那种被窥探了一切的感觉一下子席卷了敏感的神经,大脑突然的一片空白。
“那里有人入侵!”
尖锐刺耳的声音划破了仓库灰霾的气氛。
通风管道内的两人瞳孔同时放大,仓库下几十道阴狠的目光顿时扫到这里。
冷凌易皱了皱眉,双手一下子拉上亚梦往后退去,可是通风管道内实在是太窄,强行快速退出后肌肤上大大小小布满了血色的擦痕。
“砰——”两人一落到地上,面前便出现了几个凶神恶煞的人将两人押进了仓库。
“人逮到了。”那几人对着一个坐在椅子上的人说到,然后将两人扔到了地上,背靠背被绳子绑着。
“嗯……”椅子上的人走了过来,那灰翳的眼睛露出阴蛰的光芒,皱着眉打量着面前的两人。
“真烦……”感觉全身被盯得一点儿都不自在,亚梦暗自低骂了一声,斜眯着眼转过头才去细细看了一下这个拥有怨念之灵气息的人,估计他们两人能被发现就是那个怨念之灵的作用吧。
借着仓库里低暗的光芒,那瘦削的面影隐隐约约有些勾勒了出来。两只眼睛似乎是蒙上了一层阴霾,灰暗不明,眼颊也深深凹陷了下去,肌瘦的脸肤色灰黄无力,憔悴而颓迷。
果然是美丽却危险的罂粟呢……竟可以将一个活人折磨成这样……
亚梦冷然地勾起唇角,露出一丝不屑。
“呦呦,原来我们消失许久的铃木副院长在这里躲着苟延残喘呢。”耳旁突然传来了冷凌易邪肆讥讽的笑声,“我说缪斯学院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账务缺漏呢,原来是进了你的腰带呀,呵呵,幸好我来之前整理了一下证据,也不多,刚好能送你进去警局永远无法出来而已。”
“你……你是……”铃木里皱了皱眉,努力想看清能够说出他如此多的秘密的人。
纤长剪翘的羽睫随着灯光影射投下一片小小的阴翳,刀削的脸庞侧影下,凉薄的唇形勾起微妙的弧度,缓缓抬头,那双银白的眸子如同冰霜雾凇,沁入刻骨的阴森寒意。
他是……
冷……冷凌易!
黑色的瞳仁急剧放大,垂下的双手开始不可遏制地颤抖起来,阴翳的刻痕下布满了恐惧。
“呐……原来你还没有忘了我呢。”冷凌易轻轻勾唇,冰冷的寒气如同椎刺,“没想到……你贪污了缪斯学院的那么多钱就是用来贩/毒的呢。”
“当初我们冷氏遇到危机时你却趁火打劫卷了一笔钱跑了,啧啧,说起来我父亲因此气得住院和你也有不小的关系呢。”冷凌易淡淡微笑着,眸底深处却早已焚烧起了火焰,周围的空间也瞬间降了温度。
吞咽了一下口水,铃木里在罂粟的麻醉作用下又开始飘飘然起来:“那又怎样,你现在不也还是落到了我的手里么?我不会再给你出去的机会的,来人,给他们两个注射罂粟果实!”
闻言,亚梦抽了抽嘴角,然后幽怨地看向旁边那位。(#‵′)靠,关我啥子事!
“她和我没关系,放她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