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看这个做什么?”
心下已经有了计较,可她还是有些难以置信。若是……
“你自己不是应该很明白么?”
月杀淡笑地望着那少女,笑容如墨浸染在冰清透骨的池水里,诡谲而充满着妖异的光。
“而且……这应该是你最擅长的事情才对啊不是么?”
尾音轻挑而上,充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鬼魅蛊惑。
闻言,她的心神倏的有种被拆穿的窘迫感,然而忽然却懂了那话语中的意思。
少女潋滟的水眸一瞬间放出灼灼的光华,粉嫩的唇瓣悄然勾起一抹浅笑。
是啊。
这种事情……最擅长了呢。
黑暗的花朵颓败地盛开于荆棘之中,有失落的灵魂迷失在禁忌之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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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的医院。
本想蹑手蹑脚地潜入房间,却不料一踏入房门就有两道炙热的光芒席卷而来。
封祭的视线灼灼望着她。
你真的……忘记了么。
那么……这对你是好是坏呢?
那太过幽远而深沉的眸光像是尘封的信笺被风忽然吹散了,有着一瞬的清明,转而又陷入了漫长的孤寂和黑暗中,如同落叶深深腐朽。
少年啊,你为何是那样的目光呢?
这样的令人哀伤着。
“封祭你先出去吧,我有事谈谈。”
见是冰舞提出的请求,饶是再担忧如他,也是退离了房间。
状似未曾留意的眼眸用着余光轻轻扫过少年离去的背影,心中忽的有种莫名的哀恸。
我该怎么办呢……
才能弥补那些。
“别再担心了,是封祭的话……一定明白的。现在你告诉我,你感觉怎么样?”
浅紫色的瞳子暗暗潋滟着晦涩的光,少女的神情是掩饰不住的担忧。
她也是才发现……七蒂和云初居然被迫脱离了禁制……
樱发少女光洁的额头上,分明已没了金色火花纹的痕迹,那条伤疤也彻底地晦暗。
那么……
“呐……这个啊,没什么特殊的……就是好像觉得身上已经越来越冷了,估计不久之后就和尸体是一样的温度了吧。”
她轻轻地回答。
像是脆生生的银铃牙儿叮铃响着,潋滟如清水,风轻云淡。
“你不是也说过吗,寄生虫卵三年潜伏,吞噬血肉,无药可解。算起来……我应该还有几个月就要死了吧。”
“所以啊,纵然无法挽回,我也一定要拉个垫背的呢,不然怎么对得起它天网社如此悉心栽培呢?”
风中飘忽的烛火,终究会熄灭。
像一场义无反顾的殡葬之礼,从容而悲壮地去赴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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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大脑的保护性失忆,即是有些好的记忆当然是记得的,而那些会给大脑带来刺激的记忆便被删除了。
也多亏开的诊断证明是这个类型的失忆,到省了她不少会被质疑的麻烦呢。
宫古岛一行后,即是正常的行课了。
造型犹如高雅的白天鹅一般的高酒杯里,盛着暗红色犹如花汁的葡萄酒,如美人唇畔盈满了难言的诱/惑力。
亚梦正望着那杯酒静静出神。
“千樱……千樱?”
正抬头间,映入的便是叶薰衣忧虑的眸子。
“我听说你进医院了,而且还失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说着,便端起那杯葡萄酒一饮而尽。
一滴残留的暗红色液体顺着杯壁划出一道痕迹。
“没什么大碍的……”
浅淡的音,一如既往诠释着温婉,纵使是虚假的。
“可是……”
叶薰衣欲言又止,又突然想起自己来的目的不是给她介绍人嘛,当下便忽的拉起少女的手,却迅速如触电般松开。
“你的手……好凉。”
而且,是一种不正常的冰冷。那种触感……就好像是已经没有了血液的流动,僵硬而生涩地冷着。
“千樱……我觉得你真的应该去医务室看一下。你看……你这都分裂成两个人了。”
哈?她有分裂么……
叶薰衣却只觉得眼前所有的景物都摇摇晃晃得厉害,而一股沉重的意识渐渐侵蚀了她的神经,砰地一声脑袋便磕在桌上。
怎么了……
难道……酒有问题?
亚梦的眸子倏地冷凝,到底是谁这么不安分,一开学便要这样针对她。
她可记得……端给她这杯酒说是开学庆典的人的样子呢。
不管是被利用还是是本人作案,总归是一条线索。
可是动机呢……
难道是知道她身份的人?
是莫修斯支系,抑或天网社?
不管是谁……
她一定会,不留余力地将其诛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