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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chapter149 si ki de si
    深深夜色,如同啼血。
    横陈铺列着的一具具身着黑衣的杀手,以极其诡异的姿势堆叠在一起,泛白的月光幽幽然拂过,随着不时掠过的呼啸风声,构筑起一幕血腥而诡谲的画面。
    络纱面色沉凝,他根本不喜欢那些滚烫的血液溅在皮肤上,那种灼热得都能烙下一层皮的感觉,太过于阴暗。
    忽而,一道身影翩然落下。
    千灯暮心的眸色一如既往地淡,只是那森森的墨绿愈发浓艳,而后化成一股说不清的情绪望着络纱。
    “我帮你。”
    她说。
    黑衣少年的心里,泛起微漾的波澜。而后那眸中黯淡的神采越来越来亮,令人恍然而不自知。
    -
    与此同时。
    淡色调的房内,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一盆盆原本清澈透明的水一被那染血的布条沾染,便瞬间红了个彻底。
    一位少女静静坐立在床头,瞳眸深处忧虑难掩。
    真是……该死的,她不该掉以轻心解除幻境结界的……也就……不会让他发现了。
    那种从一开始就已经深深种下的焦躁和不安,在此刻齐齐爆发,她觉得自己的神经都已经趋于一个临界点。
    如果……发现了。
    发现了。
    这个想法让她心头一凉,有种说不出的涩痛感。
    紧接着,她看见重伤着正昏迷的那少年,紧紧握着一双手,用力地捏着,大有一股到死都不会放开的狠劲。
    亚梦面色一凛,忽然想起他倒下之前的动作。
    莫非——
    心里存着一丝推敲却没有去细究,只是终究不忍他受了伤也还心心念念那个东西。
    忽然的,少女附身轻轻地将温良柔软的唇贴合在那双冰凉微颤的手上,渡出丝丝的余热,终于让那捏得发白的手指有了松动的痕迹,而后似是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温度后,更是不自觉地摊开。
    一个小小方块模样的物什,赫然出现。
    ——主系印章。
    莫修斯·艾登自以为的最大的保命王牌,就是多年前他从那场纵火中偷拿出来的这个足以让整个家族信服的主系资格印章。
    印章,主系。站在他身后的再也不是艾字支系一族,而是整个庞大的莫修斯家族。
    “把印章交给封祭,让他准备行动。”
    封祭的领悟能力和办事能力,她都相信。所以关于印章……应该不用她多说。
    ——可这样……残忍吗?
    父亲……同父异母……开除族籍……
    她突然觉得慌乱。
    一旁被拉来当救兵的凉潇冰舞眸色一暗,掠过一抹担忧的痛色,随之也不得不轻轻叹道:“他的外伤内伤我都能治好……但是,那伤口上淬了一种无色无味的毒。”
    随即又顿道:“解药似乎在天网社有……”
    话音刚落,便是一道破风声传来。
    暗夜下的绰绰身影,不带着一丝拖沓,只有无尽的凛冽和肃杀,衬着寒凉的月光。
    你的伤口还没有包扎……呢。
    可她没来得及说,她就已经带着再一次的疲惫去了。
    -
    半个小时后。
    冰舞的浅紫色眸子幽幽望着窗外寂静的夜色许久,眸色愈发深着,仿佛就快要与夜色融为一体。
    “其实啊……你以前和樱认识的话就知道,她这个人,很不坦率的啊。”
    静默的夜里,响起少女的念叨声。虽不知道这一席话到底有没有听众,她却依旧自顾自浅笑着。
    “例如她总是一副清冷不屑的样子,其实指不定是很感激的,再例如她喜欢什么东西,被人道出就会梗着脖子不要,再例如呢她明明害怕血,却还是要沾染……真是特别傻啊是不是,深沉得像是老人,内心却还是个小女生。”
    “嗯……或者说,智商够了,情商还处于负数的样子。咋说呢,可能是因为在圣斯沃……养成的坏习惯吧。”
    “几年前的事……能忘的都忘吧,毕竟现在才是最重要的。因为啊……人这一辈子遇见互相喜欢的人,不容易。”
    一番深夜里的话语,离散在风中。
    少年眉梢微动,却又很快归于沉寂。
    -
    “呜呜……”
    掠起的风声,枭鸣不止。
    “叮铃——”
    串串风铃被风吹得铃铛佩环似的发出清越的声音,在夜晚里像是笛音滴滴答答着。
    听到这动静,冰色少女疲惫的眉眼才终于露出一抹放松。
    果然,很快的,亚梦便已经再次归来。只是身上虽然没有增加什么伤痕,面色却白得异常。
    “怎么了……?”
    冰舞心里有些急,刚一接触到少女掌心时,才发现那双手似乎失去了更多的温度,冷寒如冰。
    “我没事……”
    一句话,却是有气无力地说着。虚弱而苍白。
    天网社那里可是寄生虫卵的母源地,大概是因为隐藏下的血狱在泛起幽幽波澜,连带着她也不能安生。这情况……怎么看都像是巫蛊母体的躁动吧。
    不过多亏了那个人的帮助……
    她看不清那人的眉眼,却隐隐约约觉得熟悉。而且那身形……更是与他有九成相似……
    冰舞垂了眸没再说些什么,随即安静地离开。
    “几斗……我看见了一个人,和你好像。”
    茫茫夜色,少女轻柔的细若蚊呐的声音,几乎就要听不见。只是缓缓地、缓缓地蔓延荡漾开来,微弱无声地沁下。
    将药粉润湿了以此减低刺激性,她的一双手动作轻缓地将药粉抹在帕子上,随即覆盖在那些伤口上,亲昵无言。
    一遍一遍描慕着记忆中的眉眼,也是这样背负着什么的时候就会不苟言笑的沉默,有时候却又狡黠得像是偷腥的狐狸,明明不该是一只慵懒的猫咪吗?
    是在多遥远的以前了呢……
    猫耳少年趴在她的床前,状似无意地调侃着。而她涨红了脸,明明心跳地厉害却要不坦率地反驳回去。粉色的光点从不知名的角落一点一点升起,那些羞涩的心事盈满了少女心里。
    ——唯世喜欢上了你啊。
    ——哈?那有什么关系啊……几斗你也有的吧,喜欢的人什么的。
    ——我有啊……就是你。
    就是你。
    -
    sikidesi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