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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燕点头退了一步:“轻思道长不要担心,我桑燕原本也是属于烟雨阁的。不过关于鹑鸟的问题,我想没有什么好讨论的,这是谁的鸟还给谁就是了。”
“可鹑鸟如今……就是个蠢鸟啊。”东方轻咂舌。
想当初一个威风凛凛掌管着天帝服饰器具的神鸟如今……就这么给人家送回去,万一被宰了怎么办?这个问题十分严重啊,东方轻越想越觉得这是个问题。现在凡世间有事儿没事儿碰个瓷,万一天帝就一口咬定这鸟是被他们浮云驿给弄傻得呢?虽然这个鹑鸟变成这幅蠢样子的确和浮云驿有关,可是若是没有江清茶用净心诀,这便还是一只为祸苍生的妖物,是要被诛杀的。如今这样,他们其实也算是做了件好事儿吧?
东方轻摸着肚子开口道:“贫道思来想去,觉得桑燕真人说得对啊!不过……将鹑鸟送还天帝这件事儿该怎么做呢?由谁来做呢?”
崔建国笑眯眯地看着半闲没有说话。
大家于是都跟着崔建国一道看着半闲笑眯眯地没有说话。
陆浮生有些不舒服地皱了皱眉:“师父师叔啊,你们看着半闲的样子怎么这么奇怪呢?”奇怪的像是盯着肉骨头的狗一样,看的让人心里发毛。
半闲也沉下脸,冷冷地看着崔建国:“别打我的主意。”
“半闲啊这可是非常时期啊,这个时候你不出来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崔建国开始劝他,“你想想看,这千万年间除了你,咱们这几个还有谁敢称得上是天帝的老熟人?再说了,也只有你认得这是鹑鸟,了解鹑鸟的习性啊,你……”
“我不了解。”半闲打断了崔建国的话,拉起陆浮生就要走。
崔建国皱眉看着半闲的身影,只好踹了东方轻一脚。
东方轻白了他一眼:“你踹我干嘛?”
“忘了咱们之前怎么商量的了?”崔建国板着脸,看着半闲的背影眼中透出一股子难得一见的坚毅,“你和他关系好,你去劝他。”
东方轻摸着肚子不说话。
桑燕将自己的乾坤袋举到了东方轻眼前:“我这次去了趟四川弄到了不少好东西,轻思道长现在是转性了?这些东西都不感兴趣了对吗?既然如此,我便送给水色阁好了。”
“说起来这一次我这次去杭州吃了一次十分正宗的西湖醋鱼,惦记着轻思道长喜欢,特地请大厨做了一道,一收到崔师兄的急招,我可是立马用术法给您温着呢。”黄迭也跟着说,“轻思道长,这鱼晚了可就不好吃了。”
“你先拿出来给我尝尝。”东方轻听这两个人说的肚子都饿了,即便明知道这是要他去劝半闲,可他也忍不住想要先满足口腹之欲。
谁知黄迭却一脸正经地摆手:“轻思道长劝了半闲自然能吃到最好的西湖醋鱼。”
“还有最正宗的四川火锅。”桑燕也笑眯眯地看着东方轻。
东方轻恨恨地甩了甩手,念念叨叨地去追半闲。
崔建国看着东方轻的背影有些担忧地叹了口气:“他一向和半闲关系交好,现在真的会去劝他吗?万一……”
“不会。”卢宽肯定地回答,“我师弟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崔真人如果真的担心我师弟做不好,为什么不自己去呢?黄迭真人不是也很会劝人的吗?你们师出同门不是更加放心吗?”
“端肃道长误会了。”崔建国笑了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没想到他如今会是这个样子。”
“你想不到的事情多了去了。”云卿仙子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就变了脸色,她对着几个人匆匆拱了拱手就离开了大广场。
而东方轻追上陆浮生之后便是直奔主题,半闲也十分直接地告诉他,想让他将鹑鸟送回去根本不可能。
东方轻便笑:“你不敢?”
“哦?”半闲挑眉危险地看着东方轻。
“当年你离开那里是因为什么来着?哦对了,因为你……”
“闭嘴。”半闲冷喝一声打断了东方轻的话,“你不要太过分。”
“半闲,如今整个浮云驿只有你一个人可以做到这件事,你为什么就不能放下你那点子脸面?”东方轻抄着手似笑非笑地看了陆浮生一眼,“你的那些往事论理该是与陆浮生没有半点关系的,可是你这个样子难免他们几个对陆浮生会有什么意见。还是说你现在真的把自己定位成陆浮生的佩剑了?你的那些过去真的能说斩断便斩断了吗?”
陆浮生一脸茫然地看着东方轻将自己牵扯进来,后知后觉地问了一个问题:“师父你们的意思是要让阿闲将鹑鸟送回天界去吗?那是天庭吗?可以看到玉帝谁的吗?”
“是的呀。”东方轻对着陆浮生卖了个萌。
陆浮生默默地将脸转开一步一步蹭到了半闲身边:“阿闲……”
“把你的好奇心收一收。”半闲对着陆浮生到底没有办法做出一副色厉内荏的模样,却也没有办法满足陆浮生的好奇心,他想板着脸给陆浮生解释一遍,可看到陆浮生眨巴着眼睛将自己望着,半闲的心就怎么也硬不起来。他有些无力地抬手扶额,对着陆浮生轻声说,“很多事情我现在没有办法跟你解释。”
“诶?我的好奇心表现的这么明显吗?”陆浮生却将重点放在了开头。
东方轻则是一脸没脸看的模样捂着脸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陆浮生看着东方轻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对着半闲柔柔一笑。她说:“阿闲我明白你从前一定是很厉害很厉害的存在,可是他们想让你做你不想做的事,你不想做就可以不用去做的。大不了就只是我的佩剑啊,这怎么了,难道还是丢人了吗?阿闲,我修为低,很多事情我都帮不上你,可是阿闲既然你在我身边,我就一定会好好的保护你的。”
“保护我?”半闲看着陆浮生那一副严肃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笑,可不知为什么,他的心底泛起的竟是一丝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