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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蓝站出来冲田管事拱手一礼,“因赶路误了饭时,贸然前来打扰,还请田管事不要怪罪,给我们简单来点吃食就好。”说着掏出一些银钱塞给田管事,田管事略迟疑之后,就收下了。
“诸位客气了,来者是客,请稍候。”说完田管事又向花畅深施一礼,退了下去。花畅等人心中泛起了疑惑,只是“路过”,为何这田庄管事如此恭敬?
不一会又有下人送来几盘瓜果,瓜果都是已经湃凉的,表面上还有一颗颗的露珠。
在花畅看来这些瓜果并不是什么新奇之物,可那是勋贵之家,就这样一个劣等田庄,能拿出这么多时令鲜果来招待过路的客人?这绝不是小门小户能做到的。
众人互相对看一番,一个叫千品的随从站出来躬身道:“这么热的天,马匹也干渴坏了,小的去看看。”
又有一人站出来躬身道:“小的也去看看,马匹多,恐千品一人照顾不来。”花畅点点头,两人出去了。
花畅看着剩下的人道:“大家都坐下吧,这么好的东西别浪费了。”千蓝等人也都围坐了下来,这样的天气跑了大半天,众人正是酷热难耐,这冰凉爽口的瓜果,真真是不能再好了?
不一会千品两人回来了,众人四下散开,有的到廊檐下透气,有的在院子里转悠。千品两人坐到桌前,借着吃瓜果的档口,悄悄禀报查到的情况。
“噢,你们没有看错,真的全是禁军中的上等马匹?”千蓝惊异的问道。
“不会错,这点眼力我们还是有的。”千品斩钉截铁的说道。
千蓝望着花畅说道,“早些时候进田庄的那些人应该就是他们,看来他们是知道我们的身份了。会不会是跟随盛平公主来普宁寺的禁军?”
花畅不置可否,千品又接着说道:“从田庄的角门进去,有个药堂,周围很多村民都来看诊,三三两两的倒不间断。”
这和他们打听到的情况相符,千蓝望着花畅。
花畅道:“既然这样,我们用过饭之后就回去吧。”他本来就是发现了那些新奇的绿植才过来查看的,既然没发现什么特殊之处,而且对方身份特殊还如此善意的招待,那就不要多打扰了。
过了半个时辰饭菜上来了,果然全部都是素食。翡翠玉卷,如意节节高,金玉茄盒,清蒸白玉佛手等,虽然只有十几样菜,但这些素食都是耗时耗力,一般的厨子可做不出来。
望着满桌子素菜,花畅等人更加肯定对方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当下不再多言,用过饭菜之后略作歇息,便提出告辞。
此时天气炎热淡去许多,田中送来清凉的微风,大概再过一个多时辰,天就要黑了。田管事又恭敬、客气的把花畅等送到庄外,待花畅等人走远了,才返回田庄。
天气舒爽,风淡雨轻,真是不能再惬意了。花畅也不急,晚上回到普宁寺歇息就好,一行人都随着他信步由缰的走着
千蓝一夹马肚子,快走两步,来到花畅身边,轻声道:“要不要去查查这些人?”
“不用了,他们明明知道是本世子,却没有出来相见只是让下人恭敬招待,应该是不方便,可能是有公务在身。”花畅漫不经心的说到。
众所周知花畅母亲和当朝皇后交情莫逆,花畅父母出事后,皇后娘娘对花畅更是疼爱有加。盛平公主是皇后娘娘的幼女,这些禁军要是敢在护卫盛平公主期间玩忽职守、擅自行动,怎么能这样坦然的面对花畅?明白这些,千蓝便也抛开这件事不去想了。
转过一道弯,地势明显开阔了许多,青山绿草,或者更应该说是庄稼更为茂盛了。
花畅拽住缰绳停了下来,阿建言道:“世子爷,此山之上有条小河,清澈见底。虽然浅了些,但是常年流淌,拐弯的地方便成了一个小水潭,这时节不失为一个清凉舒爽的好去处。”
花畅点点头,满意的看了阿建一眼,掉转马头,向山上走去。众人也兴奋起来,忙活一天,身上都是黏糊糊的,能痛痛快快的洗个澡,是在再舒服不过了,纷纷打马跟上。
顺着田间悠扬小路转到山后,满眼的新绿清翠,山脚有条小河蜿蜒曲折,泛着粼粼波光。
看到这河水大家都兴奋起来,河水清澈透亮,水底的鹅卵石颗颗分明,偶尔还能发现一两条小鱼游过,迎着溪水中泛起的细碎阳光,花畅也觉得舒畅。
花畅脱去衣物跳进水潭,众人巡视一圈也找到合适的位置,一个个人仰马翻泡在河里,好不惬意。坐骑拖着大家东奔西走,也是又累又渴,大家都是爱马之人,自己痛快之后,也给马儿细细的洗了一通。
花畅虽然不在乎规矩,但并非不通情理,盛平小公主在普宁寺为他的父母做法事,不论从哪说,他都应该去感谢一下。这样一番闹腾,太阳已经下山了,便不再耽搁时间,动身回普宁寺。
众人正收拾之际,突然响起远远的鹰唳声,众人一惊,花畅吩咐道:“快,烟雪有危险!”
花畅带在身边的人,无疑都是好手,一个个飞身上马背,紧随花畅赶往出事地点。
来到一片山沟处,便见到一群身穿软绸的人,正在围攻两个身穿粗布短衫的人。那些身着软绸的有八九个人,虽然衣服颜色款式各异,但可以看的出个个身形矫健,攻防配合娴熟,都是训练有素之士。
可即便这样,要不是还有个灰色衣衫的高手助阵,他们早就被那两个粗布短衫的人打爬下了。此刻也只是勉强抵挡那两个人,连求救到做不到,要是时间一长,怕是情况不妙。
花畅离京多年,大多数人都不认识,但有一个人他认识,就是站荣。站荣就是这次盛平公主出行的侍卫指挥使,上午他闯大殿的时候还照过面。此时千品也认出,这些人的马匹正是那田庄马厩中的禁军上等马匹。
离这些人不太远的树林边缘,有一只猎隼倒在地上,浑身颤抖,半只翅膀已被染的血红,有个小孩手中抓着药瓶正小心的靠到近前。
花畅心中是怒气翻腾,是什么人把烟雪伤成这样?这个小孩居然能靠近烟雪,是小孩太古怪,还是烟雪伤势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