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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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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院库房早就摸清楚了,云若带着楚舒凰来到库房后角,那里有扇窗户,里面的木栓提前被云若打开了,只轻轻一推就开了。云若看了看,还是她走之前的样子,带着楚舒凰轻轻跃进库房。
    外院库房很大,放的多是些殿内殿外,以及后院的装修维护之物。在库房的西面有一间屋子,里面放着一些书案,书架,太师椅,锦凳,锦榻等,各色纱罩的宫灯,以及精致的,各种形状优美的花盆等等。
    房间的另一侧,有各种制式的屏风,做工精美只是相比缺少了贵重,各式烟炉,摆瓶,以及各种大小形状不同的匣子等等,楚舒凰没有细看,只是看到摆瓶插着二十来卷画轴。
    云若上前,把这些画轴取出,楚舒凰一一过目,却没有那副《春桑图》。转身又前前后后找了一遍,书案,书架,书柜,各种匣子等,都找了,却是再未见到半张纸片。
    楚舒凰和云若对望一眼,又仔细找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离开屋子,在库房中前前后后找了一圈,墙壁,房梁,屋顶排查一遍,还是不见画的影子,这时楚舒凰觉得,也许这副画真的不是那么简单。
    前前后后已是过去了一个多时辰,往常这个时间楚舒凰已经午睡起身了,楚舒凰不再耽搁,让云若带着她回到宣雅阁。
    一众宫人都在回廊下整整齐齐,云若带着楚舒凰又从侧面的窗户中跃进去,待楚舒凰换下衣服,云若收起来,闪身不见了。
    楚舒凰回到床上躺下,思索了一会,唤宫人进来梳洗之后,带人到凤翔宫给皇后请安。在凤翔宫外多了几个陌生的下人,看这些人的衣着显然是宫外的家奴,一群人见楚舒凰到来,纷纷给她见礼。
    凤翔宫的人回禀到,今天皇后宣了立贞程夫人进宫,这些人是程夫人府上的下人。
    皇上幼年生活艰辛,多亏程嬷嬷尽心侍奉,如今唯一的女儿遭此横祸,皇后自是要安慰一番,也昭示皇上的关心。
    后院的流云榭歇息,夏日树荫深深,给流云榭更添了几分舒爽。
    楚舒凰让人把琴抱来,独自就在这凉风习习的流云厅中练习起来。学琴也有两年时间了,像样的曲子也能弹上几首,教琴的先生一直夸楚舒凰心思灵透,悟性上佳,但若说天分好像还是差那么些。
    弹了两首之后,黄嬷嬷送来些新鲜水果,“娘娘知道公主来了,特意让老奴给公主送些水果来。”
    “劳烦嬷嬷先代我谢过母后,等母后空闲了,我再去陪她。”楚舒凰向凤翔宫主殿施了一礼,又接着说道:“昨日与嬷嬷说的东西,我没有找到,嬷嬷可是放在了特别的地方?”
    黄嬷嬷目露诧异,脸上神色却没有什么变化,“当时只是同库房中的一些画轴放在一起了,并不曾特别安排,稍后老奴就去查问,找到之后可是要把画卷带过来?”
    “如果找到了,劳烦嬷嬷带给我。”
    “公主放心,老奴一定给公主送来。”黄嬷嬷下去了,楚舒凰回了宣雅阁。
    傍晚时分,皇后身边的贴身大宫女香儿来到宣雅阁:“禀公主,安国公府的世子爷递话说半个时辰后进宫,说是和公主说好了,特意来接公主到安国公府小住几日的。请公主收拾妥当到流云榭,娘娘在那里等着公主和世子爷。”
    这是怎么回事,和花畅说好要传授自己武功不假,可什么时候说要到安国公府小住了,看这样是母后同意了。
    楚舒凰按下心中的疑惑,言道:“你去回禀母后,我收拾妥当之后,就过去。”
    楚舒凰想不明白,怎么会突然让自己出宫去呢,黄嬷嬷是否找到了《春桑图》?这个时候出宫,难道是不想让自己参与?
    楚舒凰独自来到书房,关上门,来到桌前,云若从暗处现身:“禀公主,《春桑图》被人偷走了,娘娘宣世子爷入宫询问一些情况,为了不引人怀疑,所以称世子爷来接公主小住。”
    真的丢了!
    楚舒凰带着青荷、青柳来到凤翔宫,黄嬷嬷候在殿外,看到楚舒凰过来,上前行礼到:“给公主请安!公主您过来了,娘娘在偏殿等着您呢,世子爷已经来了一会儿了。”
    楚舒凰随着黄嬷嬷来到偏殿,殿内一个侍候的宫人也没有,皇后坐在丹玺上,花畅坐在下首紧挨着皇后,两人似乎在小声的说着什么。楚舒凰进入殿内,两人转头望了过来,皇后凝重的神情,换上温和的笑容。
    楚舒凰走上前给皇后见礼,“母后万安!”,又向花畅点点头。
    “凰儿,来~。”皇后向楚舒凰伸出手来,楚舒凰抓住皇后的手来到皇后身边。
    皇后一只手扶着楚舒凰的脑袋,细细打量楚舒凰,纤瘦的小脸还没有巴掌大,肤若凝脂,细细的绒毛,唇若花瓣微嘟,小鼻子翘挺,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清亮灵动,长长的睫毛像两把扇子一眨一眨的更显得狡黠。皇后眼中溢满欣慰,当初襁褓中的小奶娃已经长成了小姑娘,而且聪慧灵透,将来定是美好可人、尊贵雍容。
    皇后的目光停留了片刻,就转过头,花畅接着说道:“那人看到那个小沙弥故意撞翻了书童的清水囊,借着捡起之际换了另一个怀中的水囊,书童没有发现,装上水囊跟着公子上山了。事后小沙弥失踪了,他害怕被灭口,所以逃离了林云寺。”
    “林云寺离京城较远,几乎没有贵公子去往。偏偏秋嘉策就是那个时间住在林云寺,作的《春桑图》。”
    一时之间,殿中三人都静默了!
    勋贵子弟出门都是前呼后拥的,喝的也是茶水,那么囊中的清水就应该是用来磨墨的。
    水中有了不该有的东西,原来是这样!
    过了一会儿,皇后言道:“当年太医着重查了那副画,却没发现什么,可见不是寻常东西。你们都要小心一些,也敲打着身边伺候的人,警醒着些。”
    “是!”楚舒凰和花畅应道。
    花畅接着说道:“现在《春桑图》被人偷走,说明此画确实有问题,秋嘉策应该是被人利用了。”
    皇后言道:“偷《春桑图》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宁平侯府,为了销毁证据,这样的话他们必然是知道了什么。另一种就是为了要挟宁平侯,那样的话,迟早也会与宁平侯联系的。”
    皇后知道花畅对这件事的在意程度,又嘱咐道:“你可以让人多注意宫外的情况,对宁平侯府可以着重监视,但是千万不要打草惊蛇,有什么情况及时告诉我。”
    “好!”花畅神色肃然,眼神狠厉。
    皇后看着花畅想说什么,又什么都没说,只是拍了拍花畅的肩,花畅神色缓和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