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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老先生并没有因为进京而有太多的喜悲,依旧每日到宝芝堂坐诊。
他的祖上曾是前朝太医,对楚舒凰的身份也猜了个大概,他并不认为进京卷入富贵就一定是好事,但是为了女儿,他愿意一争。
赵老先生又嘱咐秦嬷嬷给家里的下人好好上上规矩,严格要求,到了京城就不能再像临阳城一样了,一句话就可能惹出祸端。
赵昕这些日子已成长了很多,她虽然不清楚楚舒凰的身份,但她知道秦嬷嬷这个宫中嬷嬷的身份有多珍贵,她的眼界有多高。
可秦嬷嬷却对林嬷嬷客气有加,推崇备至,那楚舒凰以及林嬷嬷的身份,赵昕有些不敢想象。
傍晚,赵昕来到前院张罗晚膳,等着老父亲回来一起用膳。
赵老先生回来后,见到赵昕轻快的身影,明亮的笑颜,心中微软,只要能让女儿幸福,他这把老骨头还挑剔什么。
用过晚膳后,父女两人转到书房叙话,赵昕担忧的问道:“父亲,阿林的身份是不是很贵重?京城天子脚下,权贵云集,我们只是普通的老百姓,这样贸然的闯进去好吗?”
女儿的话让赵老先生感到很欣慰,能问出这样的话来,说明她心里有这些事,再跟着秦嬷嬷学习两年未必会比别人差。
他安慰女儿道:“我们到京城是为了给盛平公主治病,盛平公主是皇上皇后的嫡女,楚国唯一的嫡公主,我们伺候好她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不用管。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就多问问秦嬷嬷,她毕竟是宫中的老人了,比我们懂的多。”
“我们还要进宫?”赵昕吓了一跳。
赵老先生点点头道:“应该会的。我儿这些日子要把礼仪都学好了,到了贵人面前不要多言,伺候好盛平公主就行了。”
“父亲……”都是因为我,赵昕心中很不是滋味,“要不,我们不去了,女儿也不想去京城。”
赵老先生摸着女儿的头道:“哪能是想去就去,想不去就不去的。等过了中秋节,我们就动身,秋家的六公子带着我们一起走。”
突然听到秋嘉论,赵昕有些羞怯,强词道:“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盛平公主病了半年多了,他向皇后娘娘举荐了我们,所以带我们一起去。”
听到这事是秋嘉论提出来的,赵昕的心里不那么忐忑了,“那盛平公主的病好治吗?”
“听起来像是风寒受损严重,需要长时间调养,秋六公子举荐我们,必然是有把握的。”
赵昕听了点点头,别的大夫治风寒把不准,自家可是有秘方的,心中有了定心丸,又嘱咐父亲多照顾身体就下去了。
赵老先生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可以说是看着秋嘉论长大的,那个少年确实不错,可是秋家他们高攀不起。
偏偏两个孩子就对了眼,罢罢罢,事已至此就争取一把吧。
在中秋节前夕,云若终于养好伤,来到了楚舒凰身边,让她很是高兴了一番,也最终下定决心除了暗卫和护卫,其余的人都让林嬷嬷带着一起回京。
千品和林嬷嬷都不同意这样的安排,身为公主,金枝玉贵,怎么能冒那样的风险?
楚舒凰没给两人废话的机会,直接强硬的下了死命令,为此林嬷嬷伤心了好几日。
楚舒凰为了安慰她,特意把赵昕托付给了她,京城险恶,赵昕没有什么根底,不能不让人操心。
楚舒凰又领着林嬷嬷,把准备好两千两银子送到赵老先生手中,并郑重交代林嬷嬷将随他们一起回京,有什么不便可以找她周旋,这事才算定了下来。
千品满是担忧与无奈,他非常清楚接下来要面对的局面,只是更不能让她回京,安置到其他地方又不能放心,唯有时时刻刻守在身边。
只得差人到乐州把安国公府的别院收拾出来,等他们到乐州的时候,将会在那里落脚。
这样忙活下来,仅剩的几日时间就异常紧凑起来,每天都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
楚舒凰忙里偷闲的又去探望了赵昕一次,发现赵昕心绪平稳,下面的事情,秦嬷嬷都打理的井井有条,带哪些下人进京也都安排妥当,才放心下来。
秋嘉论自认为行事隐秘,却还是被顾家发现了痕迹。
悄悄的从京城赶回来,没有回家就先到了临阳城,甚至没有先到徐府,而是先往临山方向跑了一趟,虽不清楚其中的缘由,却可见赵家在其心中的地位不低。
上次的计划被乐州城请来的名伶搅和了,不妨再来一次,徐家非赵昕不娶,看你秋家如何取舍?
千品这边也出了些状况,松阳山的大公子冯佩突然找不到人了,千品有些羞愧的禀报着,第一次为公主做大事,就出了这样的纰漏。
“冯佩毕竟是松阳山的大公子,有几分手段也是正常的,他要是连这个都做不到,我反而要担心了,没有暴露就好。”
“这点公子放心,我们没有暴露。另外顾家的人最近几日总围着乐州的那个名伶和徐家二爷打转,可能没打什么好主意。”
楚舒凰想了想道:“名伶那边我们先不要管,看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再说。徐家这边先稳住他们,等过了中秋节再动手,这次一定要把顾家暴露出来,让他们偷鸡不成蚀把米!”
千品听了心领神会,下去安排去了。
几日时间飞快滑落,转眼就到了离开的日子。因秋嘉论从中周旋,赵家人混在了徐公子的车队中前往乐州。
楚舒凰装扮成富家公子,由千品带人护卫着也离开了赵家,跟在徐家车队后面,暗中前往乐州。其他护卫则装扮成普通百姓,砍柴的农夫,三三两两的结队护在四周。
顾家派去环采楼绮兰姑娘周围的人,不知道是太弱,还是其他原因,一直都没有收到效果。
而派到徐家二爷身边的人,因为有千品安排的人手,也是迟迟不能得手。
直到赵昕父女安安生生的登船北上,楚舒凰心里才舒口气,见真招的时候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