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们喝!”夏云介一把将桌子掀翻。
“队长,你这是……”
“娘的,你们两个坏家玩意儿,想作死啊!小鬼子马上就要到了,你们却在这儿喝酒?”
夏云介是真的急了,军情紧急,可自己手下的两个大队长却在这里喝酒,这简直是把军情当玩笑!
“都给我滚出来,马上撤退!”
夏云介寒声喝道,对于夏云介,杨忠厚与张青山还是有些惧意的,见夏云介真的急了,这两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也不敢说什么,只好从酒馆里走了出来。
夏云介也没有再理他们,径直向远处走去,张青山眼中寒芒一闪,向杨忠厚使了个眼色,两个人故意落在了后面。
“老杨,这红军游击队真他娘的约束人,连喝个酒都不行,老子真不想干了!”张青山寒声说道。
“嗯,老子也不想干了。”杨忠厚点了点头。
“别着急,我听说这夏云介过几天就要离开,到哈市去学习去了,到时,咱们就卷了他的枪,拉上队伍一起走人!”张青山寒声说道。
“行,俺听你的!”杨忠厚脸色阴阴的说道。
大亮子河密营中,唐少东与夏云介依依惜别。
通过这次与红军游击队的联合作战,唐少东对红军游击队有了更加深入的了解,他知道,这支队伍是一支抗日的队伍,只是内部隐患太多,以后恐怕要生事端,所以,现在绝对不是加入这支红军游击队的时候。
唐少东还想提醒夏云介一下,但想了想,还是把话咽了回去,该说的自己都说了,没有必要再重复,希望红军游击队能够度过难关,不断发展吧。
想到这儿,唐少东一抱拳,口中说道:“老夏啊,俗话说的好,送君千里,终有一别,你也甭送了,咱们后会有期!”
“老唐,希望下次再见面时,我们会成为一个战壕的战友。”夏云介诚恳的说道。
“会有那么一天的,我也期待着这一天的早日到来!”
两个人的四只大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这一刻,他们有一种惺惺相惜之感。
唐少东带着人离开了大亮子河,在他们离开两天后,夏云介也离开了红军游击队,到满洲省委所在地哈市学习。
然而让夏云介没有想到的是,一切的隐患都被唐少东言中了,在夏云介走后不久,红军游击队的内部,发生了一起叛乱,这场叛乱直接将夏云介长时间来的所有努力付之一炬。
就在夏云介走后不久,在张青山与杨忠厚的带领下,第一大队与第二大队全体反水,他们乘游击队在孙臭嘴子炭窑宿营的时机,杀害了红军的党代表王永江、机枪射手老刊及党支部委员裴锡哲,中队长老杨负重伤,张青山与杨忠厚串通“老来好”匪队劫走全部枪支,于是,汤厂县红军游击军彻底失败。
当在哈市学习的夏云介听到红军游击队失败的消息之后,不由痛心疾首,他后悔当初没有听从唐少东的建议,清除内部的隐患,从而导致了今天的结果。
然而,夏云介是一个不达目标决不罢手的人,他匆匆结束了在哈市的学习,于一九三三年十一月,再一次回到了汤厂,随后,夏云介派团县委书记于永顺和徐振江二人携带两支手枪打入黄花岗自卫团,在游击队员密切配合下机智的缴获了十二支长枪,第三次武装起游击队。
这一次,夏云介痛下决心,一定要整顿内部,清除一切的隐患,把所有不安的的因素都剔除干净,他任命啊徐振江代理队长,率汤厂游击队至孙老八木营整训。
就在这一年的年底,红军汤厂中心县委任命戴鸿宾为汤厂反日游击队长,李仁根为参谋长。
游击队共有队员五十余人,分为青年、中年两个队。
这支游击队处于红军的绝对领导之下,内部极为团结,自此,这支几经曲折建立起来的抗日武装方始由弱到强,逐步发展壮大。
汤厂游击队组建成功后,在红军汤厂中心县委的直接领导下,在一批优秀的军事指挥员的具体工作下,取得了许多胜利,开展了创建抗日游击根据地的斗争。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此时的唐少东,从大亮子河离开之后,并没有直接回七星峰,而是来到了杨家场,来到了薛翠云的家门外。
刚来到杨家场的村口,两个放哨的红云队员认出了唐少东,立即兴高采烈的跑回去向薛翠云报信儿去了。
唐少东不由嘿嘿一笑,大步走进了杨家场。
此时的薛翠云正坐在屋里绣着女红,她绣的是一幅鸳鸯戏水的图样儿,薛翠云性格豪爽,说实话,做起刺绣来真的很难为她,但是薛翠云知道,唐少东骨子里还是喜欢传统的女人的,
所以,薛翠云想着如何讨唐少东的喜欢,就开始绣起了女红,不过她大大咧咧的性格做起女红来,实在是差的太多,只是没有人点破罢了。
“小姐,姑父来了!”大门外,一个声音远远的传了进来。
“你说谁来了?”丫环小云从屋中跑了出去,再次询问了起来。
“是姑父来了!已经进村儿了。”那报信儿的青年再次说道。
“小姐,姑爷来了!”小云也很是欢喜,跑进了屋子,薛翠云听了这话,眼睛不由一亮,很难得的,一抹娇羞浮现在脸上。
薛翠云连忙坐到了梳妆台前,开始描起了眉毛。
不一会儿,一阵脚步声从门外传了出来。
“翠云,我来了!”唐少东的声音远远的从门外传来。
薛翠云的眼中尽是欣喜,嘴唇在红纸上一咬,然后如一只受惊的小鹿,飞快的冲出了屋子。
“翠云……”刚刚进门的唐少东再也说不下去了,薛翠云已一头扎起了他的怀中。
“扑哧!”小云不由一笑,叱退了所有的仆人,悄悄的将大门关上,整个院子里,只剩下了两个青年男女,忘情的搂在一起。
也不知过了多久,薛翠云轻声说道:“你这个死人,都快一年了,也不来看我一趟。”
“翠云,这一年我到处打仗,也没有时间来看你,以后,我会抽出时间经常过来的。”唐少东轻抚着薛翠云的长发说道。
“什么时候娶我,我都待不及了。”薛翠云娇声说道。
“先等等吧,现在队伍刚刚开始,才有个眉目,不能太急,啥时候打小鬼子打跑了,我一定娶你。”
“哼!这要是小鬼子在这呆个十年八年的,你也十年八年不娶我?”薛翠云翻了翻白眼儿。
“呵呵,这个倒不会,等时机成熟了,也就三年两载的,我就娶你。”唐少东说道。
“嗯,我信你的话。”薛翠云点了点头。
看着薛翠云娇羞的样子,唐少东心中无名火起,猛的抱起了薛翠云,向着房间内走去。
“唐大哥,你要干啥?”薛翠云轻呼道。
“你要是怀上了俺的种儿,咱的事儿就不拖了,马上就办。”唐少东坏笑着说道。
“你说的是真的?”薛翠云俊面飞霞。
“当然是真的,大丈夫一言即出,四马难追!”
“你这个坏蛋,今天,俺就随你的便吧。”薛翠云双手紧搂着唐少东的脖子,头低下垂向了唐少东的怀里。
“啪!”房门被关上,一阵令人面红心颤的的声音从房间内若隐若现的传了出来……
唐少东在杨家场一直呆到了晚上,我才与薛翠云依依惜别,走的时候,唐少东只觉身上轻飘飘的,没有一处不舒坦的。
郑老怪眨了眨眼睛,嘿嘿一笑,口中悄声说道:“头儿,还有劲儿没?别走路的劲儿都没有了。”
“一边儿去!”唐少东老脸一红,一脚踢在了郑老怪的屁股上,郑老怪嘿嘿一笑,向着前方跑去。
“繁星眨眼月牙湾
微风轻吹柳树尖
二嫂我贪黑把火来到了墙跟前
袅悄的探头探脑
仰观卖呆
墙里是寡妇家
墙外我打光杆
两边都空的落的贴心又少肝
二嫂我自打守寡一直没找伴
大发我四十多岁
没有老婆孩
好年头儿打开了心中的门两扇
多年的干巴树又冒小芽尖
旱魃秧的返老还童
越整越添彩
大嫂我长江后浪不愿再打单
一看见光棍大发心里就傻
一看见寡妇二嫂心里直撒欢
别看他憨厚人说话好红脸
竟能够在我心中整个大地盘
虽然是墙里墙外隔的不太远
可我总咧咧沟沟不敢上跟前
怕只怕惹出是非俩下都不够脸
光屁股推碾子整不好得苛碜……”郑老怪一边跑着一边唱着,歌声与笑声从旷野上传向远方。
看着郑老怪三人又跳唱的背影,唐少东不由咂巴咂巴了嘴,心说,这郑老怪,不会是思春了吧?
哎,也都二十多岁的人了,谁不想有个家呢?这要不是小鬼子打过来,现在老怪也应该退役了吧,开几亩地,每天喝点儿小酒,老婆孩子热炕头儿,小日子过的也蛮滋润的。
哎,自己是饱汉子不知饿汉饥啊,等条件允许了,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给兄弟们也得张落一下媳妇的事儿了。想到这儿,一抹淡雅的圆弧,浮现在唐少东的唇角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