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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卖药的事情就像是打开了我们之间的一扇门,他们虽然一开始还有些不习惯,但是慢慢还是和我熟络起来。他们受伤还是会来我这里拿药,如果我觉得伤比较严重的时候,就会亲自动手,如果没有非常严重,我还是尽量让他们自己来。
    其实,我还是改变了一些东西的,就像我慢慢还是让这两个小家伙学会了一些急救的技能。如果我承认这是为人长辈的一点私心的话,创世神也会原谅我的吧。其实说两个小家伙都学会了也不准确,只有艾斯而已,路飞还是大大咧咧的。艾斯到底还是要照顾弟弟,承担得会多一点。慢慢地,我也想通了,被人在心尖上宠着长大,这不是一条艾斯的道路。在我眼中看来的责任感,也许正好是能给他带来幸福感的事情。
    尽管我们一个月总能见几面,我还是没有和他们聊过梦想、生活这种深度的话题。我们的思想层面是不一样的,我越来越觉得梦想是一个很神圣的东西,而对他们两个小家伙来说,这只是他们的未来而已。这股自信和坚定,就是我们一直以来爱他们的理由啊。
    所以,我一直都没有对他们的梦想动过手。我也害怕,万一我不小心成了阻拦他们往前冲的障碍物,那么我可能会后悔至死。我的药材一直都是自己准备制作的,和两个小家伙见面的时候,经常是我处理药材的时候。有时候,路飞看这些东西好玩,想过来掺一脚,或者艾斯出于礼貌想来帮帮我,我都严厉地拒绝了。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活着的理由,不是吗?当你决定的那一刻,你就注定要把这一辈子都花在上面了,你该去做你该做的事情,我不需要你。而且,对于一个医生来说,药物比自己的命还重要,不应该假借别人之手。”
    那瞬间,我感觉两个小家伙都有些惊讶,大概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我吧。偶尔也应该给我一些大人的尊严的,不能总被小孩子吓着。
    这种能不时看见两个小家伙的感觉实在太好了,我自私地希望,时间慢一点,再慢一点,能让我多享受一点艾斯对我的亲昵和依赖(我内心想象的)。但是,随着两个小家伙吃得越来越多,身高越来越高,身体越来越壮,时间也飞快地过去了。直到前两天好久没有受伤的小孩子过来找我,我看见伤太严重准备亲自动手给他们处理的时候,艾斯身上的肌肉告诉我,他真的已经长大了。于是,我直接放下了医疗用具,走到艾斯跟前,“你长大了,所有你自己的伤都应该自己负责了,好好回忆我之前是怎么做的,自己处理好!”然后,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大概艾斯也觉得我说得有道理,只是点点头,然后默默地开始处理自己的伤口。
    他出来的时候,我正在做饭,路飞那个小傻子正在摆弄我四处搜集来的小玩意儿。那些东西我最后还是没有送出去,我想这辈子我也送不出去了,小孩子已经长大了,不需要这些东西了。
    我脑子里始终记得尾田先生在采访中的一句话:“因为母亲是冒险的反义词啊!”这句话让我时刻不敢轻举妄动,就连我搜集的这些东西,我也一点都不敢送出去。
    “伤已经处理好了?你去找找路飞吧,马上就能吃饭了。”艾斯点点头,然后转身去找路飞了。他们一个月只有受伤才会过来,所以其实我做饭的机会也不是很多,一般都是他们自己在外面解决的。
    “艾维阿姨,你应该很喜欢你侄子吧,你都买了这么多东西了,怎么还不寄回去呢?”当我把饭菜往桌上端的时候,路飞难得能空出嘴巴能说一句话。
    “对啊!他很聪明,很帅气,和你们一样厉害。我当然喜欢啊!”我笑着对路飞点点头。
    “难怪!”路飞显然只是随口一问,然后就陷入了美食的魅力里。令我开心的是,两个小家伙都觉得中餐味道不错,都能接受,吃得多。
    转头一看,艾斯也看向我,似乎也有些好奇路飞的问题。我有些慌张,我还没有把真想告诉他的想法,不知道怎么开口,万一他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就在我陷苦痛的纠结的时候,艾斯他果然不负众望的睡着了。我立马就大大呼出一口气,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下了。艾斯,你个小王八蛋。
    等路飞吃饱,艾斯睡醒吃饱以后,我又拖着艾斯看了看伤,处理得还不错,这个样子出去以后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他们出门回小树屋的时候,天已经很暗了,我偷偷站在窗户后面看着他们,直到地平线看不见他们的身影。
    今天给我的冲击其实是很大的,艾斯已经长大了,从我看着露玖怀孕到现在都快二十年了。其实,我没有哪一天停止过倒计时,每天我都在期盼和留恋中度过。当我今天真的感觉到留给我的安静日子已经不久的时候,我真的忍不住了,强撑着他们离开以后,我就坠入了自己忧伤的深渊。三个月,等艾斯生日的那天,我们就要分开了,我要去寻找让他活下来的方法,而他要好好地追求自己的梦想了。
    晚上,当我一个人躺在床上,我终于哭了出来。所以啊,母亲真的是冒险的反义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