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听了我的话,没有很大的反应,我以为他就像平常一样将这句话当做一句简单的嘱咐过去了,直到他们两个送我回家以后。
这次艾斯没有直接走,“人都是相互的,艾维阿姨不是也对我们有所保留吗?”他站在门口突然开口,就连一旁的路飞也难得地发现了这个现象,“对啊!艾维阿姨也有很多秘密啊!比如不会说自己是哪里来的人,自己喜欢什么,还有艾维阿姨的侄子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
这一次,我有些无力,尽管我那么喜欢他们可是我很多事情都开不了口。我有时候会想,把我和艾斯的关系告诉他们又能怎么样,我根本不怕什么世界政府的迫害,也不讨厌那个似乎臭名昭著的海贼王,那又能是什么理由呢?仅仅只是怕破坏他原本成长的路吗?更多地还有对他前十几年不理不睬的愧疚,我为自己不够强大而缺失在自己的定位的那十几年而愧疚。
我眼里依旧还是无力、纠结和害怕,我将这样的表情完完整整地暴露在了那两个小孩子面前。抬头、低头、抬头、低头,就这样反反复复几次以后,我最后还是选择了低头,用故作轻松地语气对他说,“对不起,我可能自己还没做得很好就开始要求你们了。”
但是艾斯的态度难得强硬,“艾维阿姨,你知道我们想听的不是这种答案。”紧接着他又退了一步,“但是我们是亲人!这是一定的!”
听到这句话,我猛然放下了悬着的心,“真的吗?”
“是的!艾维阿姨,晚安!”然后他没有再逼问下去,直接带着路飞回去了。或许也只是想随口提一下这件事情,而路飞横插一脚刚好让我这个草木皆兵的人吓了一大跳。
距上一次相见又是三周多的时间,我每天都很焦急,想偷偷地去看看他。时间并没有让我的内心安静下了,那股执念反而越来越深。其实,这段日子根本就是我偷来的,我来到这里的目的和照顾他其实真的可以没有什么联系,但是我做了!我偷偷满足了自己的愿望,其实我应该知足了。
又过了几天,两个小家伙又来了,其实这种频率是很正常的。慢慢随着他们的实力增长,森林里的东西已经没有啥能拦得住他们了,一些小伤他们自己也能处理。
“来啦?”我这次没有问他们有没有受伤,艾斯要出门了,伤什么的都应该自己照看了,记或不记得,放不放在心上都是他自己应该注意的事情,我不可能跟着他。
“今天想吃什么?”然后我迅速把问题抛给路飞。
“艾维阿姨,我今天是有事情要说。”艾斯这次没等路飞回答就先开了口。
我疑问地看着他,其实我自己大概也能猜出一点什么,“那进来吧,喝杯水。”然后带着他们进了屋。
“艾维阿姨,你是不是也知道些什么?”艾斯随口问了我一声。
“知道什么?你们两个要当海贼的事情?还是你就要出海的事情。”我看着艾斯带些试探的说话方式,便直接捅破了那层窗户纸。我们之间,不应该有这样小心翼翼的试探。我们,是很亲的人。
艾斯听到我的回答也没有很惊讶,“虽然不知道阿姨怎么知道的,但是我还是感谢艾薇阿姨这段时间的照顾。”
“你来就只是过来道谢的吗?”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我确实有些渴了。还记得之前总是在庙里蹭茶水,好久没有喝过那么安逸地的茶了!
“我要比路飞先离开这里,以后可能还是要麻烦艾薇阿姨照顾,给他做几顿饭就行。”小孩子快一米九的身高坐在我对面都让我觉得很有压力,更别说现在端端正正坐着在拜托我。
“你什么时候离开?”
“大概两个月。”
“那很不巧,你可能不知道,我也要离开了,再过两个多月。”
“是吗?不好意思,打扰了阿姨。”艾斯礼貌地笑笑。
“不用,毕竟我也没有说。不过艾斯,你离开前一天可以来见我一面吗?一个人!”我抬头真挚地看向他。也许有些事情,已经需要一个结束了。
“好的,阿姨!”艾斯对我微微一笑。路飞在一旁疑惑地转了转头,难得安静。
有关艾斯的事情,我都会谨慎一些,这是一直的习惯了。
两兄弟最近很忙,大概是为了离开做准备吧。因为他们经常没有时间自己弄东西吃,会到我这里来。我当然是很开心的,因为这样我就能和艾斯多见几面了!
当他们终于没怎么忙的时候,我发现时间也差不多了,艾斯快要出海了,大概是一切的事情都决定得差不多了,我倒是没有像之前那么慌张和迫切了。
艾斯离开的前一天,他一个人来找我了。
“艾斯,来啦?”我打开门,示意他进门。
“嗯!艾维阿姨到底有什么事情?”艾斯开门见山。
“艾斯,你想知道我的侄子的事情吗?”我给艾斯到了一杯水。
“阿姨怎么突然开始对我讲这个?难道我认识吗?”艾斯有些疑惑,为什么突然在这个节点讲这些!
我对他笑笑,“艾斯,你知道我叫什么?艾维?那我姓什么?”艾斯的目光对上我的,眼光有些闪烁,似乎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寻常。我没有等艾斯的回答,“波特卡斯·d·艾维!我是你母亲的亲妹妹。”我接着给自己到了一杯水,尽量用平稳地语气讲出这个被我隐藏已久的事实,尽管我倒水的手都在抖。
艾斯接受到了很大的冲击,他一直没有出声,在自己的思绪里挣扎。
在艾斯挣扎的时间里,我的心里却火急火燎,最后我鼓起勇气向前拥抱他:“对不起!为我在你前十五年的生活里的缺席!对不起!为我在你被欺负的时候的缺席!对不起!为我的胆小!在我的眼里,你只是我的侄子,就像你在路飞眼里只是哥哥一样。我很开心看到了这么优秀的你!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我心上的宝,因为我们是亲人,你不是恶魔之子,你是我的侄子,是我姐姐拼命守护的宝贝,你是我和我姐姐最可爱的宝宝!我爱你!我在世界上唯一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