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你继续说啊?”司羽问。张欣宇瞪了她一眼,抹了一把眼泪,带着很重的鼻音怒道:“你丫把洋葱给我拿开!”
“咳咳,这不是更有氛围么?”司羽干咳一声,把洋葱收了起来。
“然后……”然后还能有什么?!吕雉那个有心机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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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您在这儿是在等人吗?”吕雉微微欠身,道。
刘邦没好气道:“我等人关你什么事?”
吕雉有些委屈道:“奴婢这也是……”
“你这么晚了乱跑什么?该干嘛干嘛去!”刘邦道。
“可是公子……奴婢……”
刘邦喝了口茶,自顾自道:“这亭子里何时备茶了?还是温的。”
吕雉道:“是奴婢备上茶水的。”
刘邦没有理她,心里已经在思索着张良怎能还没有来,却感觉身上越来越热了,把衣服微微拉开了一点,道:“怎能这么热啊……”
“公子……”
……
“原来君主约我出来是为了让我看这一场面的么?”张良淡淡道。声音不大,却足矣让刘邦清醒。
“那么,君主,臣没有这个眼福看着君主恩宠美人,臣,先行告退!”张良说罢,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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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k,哥,你丫真的被吕雉那个小婊砸下媚药了?!”
“……”张欣宇沉默,司羽猛地一拍大腿,道:“那个绿茶!哥你是傻么?”
张欣宇刚刚升起的一丝哀伤的情绪就被司羽那一拍大腿给拍没了,温怒道:“你丫再拍一下试试!自己用多大力气心里没有点底儿么?!”
司羽当然知道张欣宇现在心情不大好,立马怂,讨好道:“我错了!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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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
刘邦看了吕雉一眼,语气很是薄凉的道:“朕会为你做主的。”
即使他没有那个心思,也做了做样子。
“臣妾……”吕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但又猛地摇头,自顾自道:“肯定是臣妾想多了,一定不会是他的……”
“谁?”刘邦问。
“皇上想多了,臣妾并没有那个意思……”欲拒还迎。
“那便算了。”刘邦没有和她对戏的打算。吕雉也没有料到刘邦会是这个反应,咬牙道:“皇上圣明,臣妾恳请皇上为臣妾的皇儿做主,臣妾怀疑……是留侯的缘故!”
刘邦微微挑眉,道:“你可有什么证据?”
“臣妾……并无证据。”
“那你凭什么说是留侯的缘故!”刘邦脸上的笑容尽收,留下的只有怒火。
吕雉愣在原地,嘴唇微张,却无话可说,就在此时,听见一声传令:“留侯张良到!”
即使外面还下着雨,张良也没有打伞,在雨中,一席白衣被打湿,显出微微瘦弱的身形。
“罪臣张良,见过皇上。”张良跪在地上,低头道,声音不大,却隐隐有着压住外面风雨的意味。
他这话,让刘邦心里一凉,有一种直觉,他可能要失去他的子房了。
“免礼。”刘邦道,“子房这么晚了,来此是否有要事禀报?”
“罪臣,是来自首的。罪臣惊得吕后动了胎气,罪臣愿削去官职,被贬为贱民。”张良没有起身,跪在地上,抬头头来,看着刘邦道。
刘邦在宽大衣袖下的手微微颤抖,道:“你,当真有这个想法?”
“是!”
“你又何须这样,你明知道w……朕不从没有这个意思。”对上张良眼睛的那一瞬间,刘邦读懂了他的意思。
“皇上不必如此,罪臣知晓自己的罪过,也知晓吕后、皇子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他笑道,“罪臣恳请皇上——削去罪臣的职位,将罪臣贬为贱民!”
他的白衣早已沾染了纤尘,不,更准确的说,是泥渍,可是在风雨中,他挺直了的脊骨、并不算宽厚的肩膀,仿佛能撑的起一片天地,一片,属于他的天地。
“朕知晓了。”刘邦道,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有点于心不忍,问了句:“离开西汉后,你准备去哪里?”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我……想去孔明那看看。”张良道。
“好。”刘邦答应了,他留不住他,那便不拘束着他,放他离开。
“朕念你辛苦,不追究你之前的罪过,另外赏黄金千两。”刘邦道。
“谢君主赏赐。”张良道。
这一声君主,让刘邦想到了很久很久之前,他对张良说的:“你跟着我一起混!总有一天能出头地的!到那时候,谁敢欺负你,我帮你弄死他!”
呵,可笑啊。
“你可还有什么嘱托?”刘邦问。
“照顾好重言。”张良道。
“好。”
眼看那身影就要消失了,刘邦早已不顾形象的追了上去:“子房!你心里到底有没有过我?!”
许久之后,他听见那停在雨中的白衣公子的回答:“张子房心里有的,是当初那个草民刘季。”
花自飘零水自流。
余生,互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