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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最後的離別
    私立馬卡龍學院·不學無術班
    熊亞與惡女團的幾人看到王查理牽著尹小楓走進來,心中不免鬆了一口氣,昨晚的事情她們已經聽熊亞說了,剛才還一直擔心小楓,現在看來兩人已經和好了,她們也就安心了。
    就在幾人拉著小楓開玩笑的時候,勾追氣衝衝的從外面走進來:“王查理!”
    正拉著小楓說悄悄話的凱特感覺不對,開口問道:“勾追,你要幹什麼?”
    “你現在,最好給我一個解釋!”勾追不理會凱特,冷著臉看著王查理。
    王查理合上書,望著他:“我需要跟你解釋什麼?”
    “那個唯一,是你們黑天幫的吧!”勾追肯定的說道。
    聽他提到唯一的名字,王查理緊張的站起來:“唯一哥,你把他怎麼了?”
    “我才要問你,他把大衛怎麼了!大衛現在一直昏迷不醒,你們黑天幫要怎麼給我一個交代?”勾追氣憤的質問。
    尹小楓看到查理擔心的臉,走過來握著他的手給他力量,王查理為了讓她安心,朝她笑了笑示意自己沒事。
    “我們去看看吧,或許我能幫上忙。”熊亞提議道。
    惡女們同意的點點頭,一行8人浩浩蕩蕩走出學校朝日音王家趕去。
    途中,凱特特意傳音入密給在家的嚴炎:“嚴炎,我們這邊出了一點狀況。”
    嚴炎看了下在沙發上閉目休息的幽王,放下碗筷轉身按著脖頸上發光的[焠之煉]傳音問道:“怎麼了嗎?”
    “你先到秘密基地來再說。”凱特說道。
    “好。”嚴炎點頭回覆道。
    傳音入密完,嚴炎邊說邊轉身:“伯伯我……”當她看向沙發時,那裡竟然空無一人,“伯伯剛剛不是還在,跑去哪了?”看了下四周依舊沒有幽王的身影,她握著[焠之煉],還是決定先去秘密基地。
    日音王家
    眾人已經感到這裡,看到躺在床上昏迷的大衛,大家心中都很沉重,小楓能感覺到查理對大衛的歉意以及對唯一的擔心,她始終沒有離開他身邊,握著他的手與他坐在一起,等待熊亞療癒結果。
    熊亞收回手,大衛依舊沒有甦醒的跡象,他轉身對旁邊的勾追抱歉說道:“我的療癒能力對他並沒有作用。”
    “那現在該怎麼辦?”勾追擔憂的問。
    “必須盡快找到唯一老師才可以!”熊亞說道。
    大家將目光轉向王查理,熊亞走過來問說:“你有任何想法嗎?”
    “從我有記憶開始,唯一哥就一直待在黑天幫裡面,從來沒有聽說他還可以去哪裡。”王查理也無能為力的說。
    “還是,你身上有屬於他的東西嗎?也許小熊可以感應到些什麼。”凱特問道。
    “我可以回家找看看。”王查理說道。
    這時,尹小楓突然想起什麼:“等一下。”看大家都看著自己,她從包裡翻出了以前唯一送給她的花環,看著已經枯萎的花環,小楓將它遞給熊亞問道,“這個可以嗎?”
    “這個花環,是他給你的嗎?”熊亞驚訝道。
    “嗯,這是only teacher給我的,他說,這曾經是他妹妹最喜歡的東西。啊,可是他妹妹已經不在了,小熊你等一下你這個感應的話,可能會很難受。”尹小楓說到最後有些擔心的看著熊亞。
    “難道純種夜行者被滅族一事,跟日音王一族有關?”看著其他人,勾追心中不免有些想法。
    “這個花環的確帶有很強的思念,讓我試試看吧!”熊亞接過花環,將它放在手心,閉眼感應起來。
    …………
    “我是公主,哥哥是王子,本來公主和王子就要永遠在一起啊!”
    “從現在開始,你就是純種夜行者的王!”
    “你是我們純種夜行者最後僅存的希望!”
    “你是我們這一族最後的希望了!暝王……”
    “暝王哥哥……爸爸……”
    “茉兒!!!”
    “活下去!為我們大家活下去!”
    “我做不到啊爸!”
    “茉兒!!!”
    “暝王哥哥……”
    “茉兒!”
    茉兒的哭聲、暝王的絕望竟然與熊亞內心最痛苦的回憶重疊在了一起。
    “我沒有辦法……不可以……”那年絕望的他痛苦的跪在家門口。
    “我做不到啊爸!”
    “不可以……你不可以……”
    “我沒有辦法一個人活下去,我做不到!”
    “你們不可以留下我一個人……”
    “爸!!!”
    “我沒有辦法一個人活下去……”
    …………
    記憶混亂,又加上心中被刺激出的強烈悲傷,熊亞終於支持不住昏倒在地,惡女們驚慌失措,全都驚叫圍了過來:“小熊!小熊!”
    王查理站了起來,查看了下熊亞的情況,對惡女們說道:“可能唯一哥的記憶刺激到病態熊了,我們先把他送回去,然後再分頭去找唯一哥。”說完就架起熊亞,準備將他送回去。
    尹小楓見狀趕緊在另一邊扶著熊亞,而其他人也緊張的在周圍跟著。
    夜晚,這裡是唯一的家,不過經過60年,早已經破舊不堪,幽王白天從嚴炎家突然消失,就一路尋找著茉兒,直到到達這裡,一片幽靜,沒看到任何人影,幽王心急大喊:“茉兒!你在哪裡?”
    幽王突然頭痛欲裂,他搖晃著腦袋,腦裡竟出現了一段記憶:
    “你知道這麼做會付出什麼代價嗎?”湖中劍問。
    “拜託!讓我再去看一下我的女兒,她還那麼小!拜託!”他已經精疲力盡,抱著最後一點執念懇求著湖中劍。
    湖中劍一邊開始吸食他的血液,一邊還嘲笑著:“你好傻,你怎麼會覺得拜託我會是有用的呢!哈哈哈哈……”
    痛苦的感覺在察覺到身邊有人時瞬間消失了,幽王轉頭就看到小茉兒站在他身邊,甜甜地說著:“爸爸你終於回來了,人家等好久。”
    “茉兒,爸爸抱歉,爸爸讓你等好久齁?”幽王欣喜的走過去搭著茉兒的肩膀。
    “爸爸,我有做便當給你吃哦!”茉兒從身後將花朵便當拿了出來。
    “茉兒做便當給爸爸吃啊?”幽王蹲下身寵愛的看著他的小女兒。
    茉兒笑著點頭。
    “你好孝順哦!能吃到茉兒做的便當,爸爸覺得好幸福哦!哈哈……”幽王高興的拿起裡面的一朵紅花就假裝吃起來還不忘誇讚,“好好吃哦!哈哈……茉兒,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才會長大。”
    “她永遠不會長大了……”唯一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幽王聞言站起來,拿出湖中劍,轉身指著唯一,怒道:“誰?”
    “我從來沒有想過,你會拿著湖中劍指著我。”唯一心酸的看著幽王。
    幽王不解,看了下湖中劍,又轉頭看著茉兒,茉兒一直朝他笑,可是突然又失去了蹤跡,就像從來沒有來過一樣,幽王慌了,他朝四周喊:“茉兒!”他轉身質問唯一,“你把我女兒藏到哪裡去了?把她還給我!”
    “茉兒已經不在了。”唯一看著發狂的幽王,心中痛苦萬分。
    “亂講!我剛剛才跟她在一起!”幽王指著剛才茉兒站的地方,又開始了尋找,“茉兒!茉兒!茉……”喊到最後,幽王自責起來,“想不到身為一個王者,我竟然連自己的小孩都沒辦法保護!”
    “把留下來的執念,是因為擔心茉兒嗎?”唯一有些哽咽,心中陪著幽王一起痛著。
    “我們純種夜行者到底是造了什麼孽,竟然要全族毀滅!連茉兒這麼小的孩子都不放過!”幽王悲痛的說完又開始頭痛起來,忽而想起身後的唯一,轉身冷酷的問,“你是誰?”
    唯一早已忍不住流下淚來,聽到幽王問自己,試圖喚起他對自己的記憶:“爸,我是暝王!”
    幽王打量了下他,隨後冷著臉道:“沒聽過!”說著舉起湖中劍朝唯一砍去。
    唯一坦然的閉上眼等待死亡的降臨,他等這一刻很久了,能死在父親的劍下,他也算無憾了,至少他不用再一個人孤單又痛苦的活著了。
    就在快砍到唯一的時候,幽王停止了動作,看到唯一的眼淚,不知道為什麼,他下不去手:“為什麼不躲?”
    唯一睜開眼睛看著面前的幽王:“或許是我一個人,活得太痛苦。”
    “一個人活得太痛苦為什麼不選擇忘記?”幽王本能的斥責。
    “如果我忘記了,那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人記得您,記得茉兒,記得zack,那我的人生,到底又算是什麼?我到底是誰?”唯一止不住淚水,反問著要自己忘記的父親,他如何能做到。
    幽王腦中又開始混亂:“zack……”幽王蹙眉放下湖中劍轉身,心中的悔恨又有誰懂,紅了眼眶,“zack……我已經把我的zack給流放到無名之地了,為什麼命運還是要毀我全族?早知如此,當初我就該給他他應得的王族的封號,該給他他應得的……父親慈愛的笑容。”說著,遊幽王的頭又劇烈疼痛起來。
    “爸……”唯一擔心的喊道。
    “我!”幽王性情大變,狠絕的轉身看向唯一,“純種夜行者的王!只要有我在,就不准任何人傷害我的族人!啊!!!”說完舉起湖中劍就朝唯一砍來。
    唯一本準備與剛才一樣閉眼等待死亡,卻在湖中劍揮到的前一刻被人推開了。
    “查理?”唯一看到旁邊推倒他的王查理的,心中很驚訝。
    “又來一個送死的!”幽王不在意的又是一劍刺過來。
    王查理趕緊起身,雙手交叉護在前方,隨後出手一撒,一種晶瑩的顆粒散出,將他與唯一護在其中,兩人就如此在幽王面前失了蹤跡。
    趁機會,王查理拉住唯一的手臂勸說:“唯一哥,我們快走!幽王的能力太強,「阿~天王不見王」騙不了他多久的!”
    “我不走!”唯一甩掉查理的手,意志堅決,“況且這是我們純種夜行者的事,不需要你們阿天王一族來干預!”
    王查理抓著唯一的肩膀,鄭重道說道:“唯一哥,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從我有記憶開始,你就不是什麼純種夜行者,你是我們黑天幫的驕傲,是我的家人!”
    這時,幽王已經識破了「阿~天王不見王」,不屑道:“不入流的異能行者,竟然用這種低級的障眼法!”說著用湖中劍在前方輕輕一擊,「阿~天王不見王」當即失去效用,幽王得意說道,“再躲啊!”
    唯一護著王查理往後退了幾步,他父親的功力他是知道的,雖然阿天王一族也是消滅純種夜行者的兇手之一,但畢竟王查理是無辜的,現在還不能讓父親傷害到他:“你快走!”
    王查理也是執拗的性子,他認定的事情是很難改變的:“我不要!除非你跟我一起走!”
    “你瘋了嗎?難道你想要死在這裡?”唯一吼道。
    “你才瘋了!你要我看你死在這嗎?”王查理不甘示弱的駁回去。
    “什麼時候了還在開會啊?兩個人一起上!我讓你們兩個黃泉路上好作伴!”幽王諷刺完,就是一擊打向兩人。
    唯一撐起防護罩勉強擋下了這一擊,兩人受力後退了幾步。
    “這是開胃的,主菜上桌啦!”幽王放下湖中劍,舉起左手,手上慢慢凝聚起了一個綠色骷髏頭。
    唯一心驚膽看著幽王的動作,擔憂道:“糟了,是幽冥之滅!”說完立刻將王查理擋在身後。
    幽王毫不留情的一擊打來,唯一盡全力擋住攻擊,與王查理一起被擊倒在地,唯一受傷不輕,口中吐出一大口血。
    王查理擔心喊著:“唯一哥!”
    “你快走!下一波的幽冥之滅,我擋不住了!”唯一說著看向又在準備下波攻擊的幽王。
    “我怎麼可能丟下你,自己先逃跑!要死一起死!”王查理堅定的說。
    這時,幽王已經準備好,第二擊幽冥之滅已攻來,唯一和查理只能閉眼側頭,他們知道這下必死無疑。
    可是他們並沒有等到預想的疼痛,唯一轉頭查看就看到不知何時到來的阿天王站在他們前面一手撐起防護罩,輕鬆的抵擋住了幽王的幽冥之滅。
    突然畫風一變,阿天王睜開眼就伸出大拇指,高興的稱讚道:“漂亮!齁~這個出場效果我就喜歡啦!嘿!大牌才這樣咧!”
    “爸!”王查理驚訝喊道。
    “老大?”唯一不敢置信的看著前面的人。
    “查理、only teacher,你們沒事吧?”尹小楓見阿天王解除了危機,著急的跑過來蹲下查看他們的傷勢。
    “小楓,你怎麼在這?這裡很危險,你先離開!”王查理擔心的說著。
    “剛才我有些擔心你,又打不通你的電話就去找了伯父,是他帶我一起來這的。”尹小楓一五一十的告訴他。
    原本還在搞笑的阿天王聽到他們兩個說話,立刻喝斥:“安靜!你們這兩個兔崽子!齁!沒那麼多屁股就不要給我吃那麼多瀉藥啦!你知道嗎?幫人家擦屁股那是很噁心的事耶!幽王,你們兩個可以得罪嗎?真是沒禮貌!”
    在阿天王的罵聲中,尹小楓攙扶起兩人。阿天王換上笑臉轉身抱拳,恭敬的說道:“想必您就是幽王了,久仰久仰……這小子年輕不懂事,有得罪您的話,還請您多多包涵!”
    “來者何人?”幽王上下打量著阿天王。
    阿天王上前一步拍著自己說道:“我……只是一個想要保護孩子的父親。”
    “哪一個是你的孩子?”幽王朝阿天王身後看了王查理和唯一一眼。
    “兩個都是!”阿天王毫不猶豫的回答。
    他的話讓唯一心中一怔,不知道應該如何面對心中的感動,卻又夾雜著對異能行者的恨意。
    “兩個都是?”幽王問道。
    “嗯,沒有錯啊!這兩個都是我阿天王的兒子!”阿天王指著他們笑著說道。
    這時湖中劍亮了起來,拆穿道:“屁啦!明明左邊那個就不是,他明明就是幽王的小孩。”
    幽王蹙眉指著唯一問著湖中劍:“你說,左邊那個是我的小孩?”突然腦袋又痛起來,記憶中出現了幾個零星的片段:
    “暝王。”
    “爸。”
    “記住你的名字,從現在開始,你就是純種夜行者的王!”
    …………
    湖中劍惟恐天下不亂,繼續說道:“你不要聽他胡說,當年滅了你們純種夜行者的,就是他們,阿天王一族!”
    “它講得是真的還是假的?”幽王盯著阿天王質問道。
    阿天王咽了下口水,又換上笑臉解釋:“這個事情,我是有聽說啦,但是我不是很了解,老前輩啊,畢竟這個事情已經過去了60年了,裡面有很多疑點哦,需要去釐清!”
    “不然你現在是在講什麼瘋話?已經過去60年?”幽王不敢相信的大聲責問。
    阿天王雙手抱拳,恭敬的勸說:“老前輩啊,過去的恩恩怨怨確實已經過了60年了,您現在做再大的努力,也沒有辦法改變當年所發生的事啊!”
    幽王聽完他的話,搖著混亂的腦袋,那段記憶又在腦子裡浮現:
    “暝王。”
    “爸。”
    “你是唯一的……活下去,為我們大家活下去!”
    “我做不到啊爸!”
    …………
    唯一看到幽王痛苦的神情,心疼的喊著:“爸!”
    阿天王一臉沉重的走過來,伸手擦掉唯一嘴角的血跡,雙手搭著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孩子啊,你的父親,一直是我阿天王很尊敬的王者,我希望,他能夠保有他自己的尊嚴。”
    唯一心中明白,他的父親是因為執念才會化為可悲的夜行者一直隱藏在湖中劍裡,可是即使明白,又怎麼狠心讓好不容易再次見到家人的自己去接受如此殘酷的事實,去接受再次失去?他的心就這樣再一次被利刃狠狠刺下,那種痛不欲生的感覺,還要再嘗試第二次嗎?為什麼要對他如此殘忍,一次次看著親人在自己面前死去?可是卑微的他卻什麼也做不了,此時的淚水完全揭露了他的軟弱以及他對家人的眷念。
    王查理看著一臉悲傷的唯一,心裡也憂傷起來,忍不住道:“爸,你要消除幽王的執念?這樣唯一哥的爸爸……不就又要消失了。”
    “傻孩子,對幽王來說,消失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那樣活著。”阿天王悲憫的指了下身後還在混亂的記憶中掙扎的幽王,“再說,要不要放棄執念,也是要讓幽王自己來選擇。”他疼惜的拍了拍唯一的肩膀,轉身朝幽王走去。
    唯一的心中悲痛萬分,他拒絕著搖頭,他不要再承受這些痛苦,可是這又能挽回什麼呢?
    阿天王站在幽王面前,恭敬的說道:“老前輩,一直以來,我都把唯一當成自己的小孩在看待,您就放心的把唯一交給我來照顧吧!”
    幽王隨著他的話看著他身後的滿臉悲傷、淚流滿面的唯一,轉頭心情複雜的看著阿天王問:“你值得我信任嗎?”
    阿天王義正嚴詞的保證:“我阿天王說到做到!你可以拼了命保護自己的小孩,我阿天王也可以!”就在幽王低頭沉思的時候,阿天王抱拳說道,“恕我失禮了!”說著舉起沾染了唯一血液的右手拇指,將血液抹在幽王的脖頸上。
    在沾染唯一血液的那一刻,幽王閉起眼睛,任憑湖中劍從手中脫落倒在地上,脖頸上的血泛起了紅色光芒漸漸隱入幽王體內,這種感覺不禁讓幽王嘴角噙著笑容。
    “血濃於水,哪有當父親的,不認得自己的小孩。”阿天王沉重的說道。
    恢復意識的幽王拍了拍阿天王的肩膀,點了點頭表示感激,笑著走向唯一:“暝王。”
    唯一難以置信的看著他:“爸……”他走向幽王,心裡又是高興又是難過,可能此刻高興更多一些吧,“你想起我了?”
    幽王點了點頭,憐愛的看著被自己重傷的兒子,心中愧疚,道歉道:“對不起,我竟然把你給忘了,還傷了你。”幽王慚愧的嘆了口氣,轉身繼續道,“唉,想不到爸爸呢,會搞得國破家亡,甚至連自己都變成一個可悲的夜行者。”他自嘲笑了聲,搭著唯一的肩膀,關心道,“會很痛嗎?”
    唯一濕了眼眶,趕緊安慰道:“爸,這點傷不算什麼,我不痛。”
    幽王欣慰的抓著他的肩膀,給自己唯一活著的兒子一個最後溫暖的擁抱。唯一心中清楚的知道他的父親心中執念已消,時間不多了,就讓他享受這最後的父愛,最後的親情,最後的父親給予的溫暖。
    阿天王心中也不是滋味,他走到王查理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給他們一些時空間。”
    王查理點了點頭,牽著尹小楓跟在阿天王身後離開了。
    待他們離開後,幽王安撫的輕拍了幾下唯一的背,放開他,心滿意足的說道:“能再見到你真好!”
    “爸。”唯一這些天第一次笑了。
    幽王笑著伸手本想拍唯一的肩膀,可是,身體突然亮了起來,這是即將消散的預兆。唯一無法接受,相遇如此短暫,難道就又要永別了嗎?他不要!
    “爸!”唯一流淚想靠近。
    幽王退後一步,伸手制止他靠前,看著傷心的唯一,幽王安慰道:“傻孩子,有生必有死,有去就有來,這是宇宙的規則,不要太為爸爸傷心,想我這一生啊,身為幽王,統治了魔物這麼多年,一向以鐵面無私聞名,我甚至連自己的孩子都可以犧牲……”
    唯一無法見幽王如此說自己,開口說道:“爸,我知道你不是真心想放逐zack,因為我常常看到你,在半夜,走進zack的房間。”
    幽王傷感的說道:“他是你哥哥,也是我的孩子……”最後也只能嘆息,目前他還有一件事情需要做,轉頭對唯一道,“哎……都是過眼雲煙,現在,我以純種夜行者的王,對你發出最後一道命令!”
    “爸……”唯一似乎意識到什麼,心中的悲痛劇加。
    幽王走過來,舉起左手放在唯一頭上:“我廢除你,純種夜行者王者的封號,從現在開始,純種夜行者完全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幽王放下手,退後幾步滿足的看著唯一,笑道,“孩子,你將與所有的人們融為一體,從此不再孤單,不再寂寞,我祝福你!我的孩子!”幽王高舉雙手,就這樣在唯一面前灰飛煙滅。
    唯一終於忍不住痛哭起來,對著幽王消失的地方大喊:“爸!爸!”失去家人的痛楚,猶如萬箭穿心,他的父親再一次消失在他的眼前,他痛得無法支撐自己,只能無力跪倒在地,他知道以後真的只剩他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