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身颤抖了一下。主控室中的灯光一明一暗。
    尖锐的警报声响了起来。
    屏幕上，两艘银灰色的武装飞船，夹击着飞翔女巫号。
    洛英关上了武器柜的门。他看了薇薇安一眼。
    他走到控制台前，把飞行模式调整为自动航行，将飞船能量罩的优先级提到最高后，又按下了几个按钮，窗口关闭，舱门关闭……主控室变成了一个封闭的空间。
    然后，他低下身，把36寸行李箱拖了出来，打开，挑出了几个瓶子，拿出一个针管，分别在这几个瓶子里，吸出了几毫升的液体。
    轰！
    又一颗炮弹，砸在了飞翔女巫号身上。
    “你似乎很镇定。”薇薇安抬起下巴，金色的头发晃动着。
    “嗯。”洛英轻轻嗯了一声，“我没有想清楚。”
    “什么？”
    “皇家，拉斐尔，达德尼昂家族，海瓜子，在这出戏里面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你不担心这艘船会解体吗。”
    “不会的。”洛英摇了摇头，“从大盘上来说，你活着，我，还有这艘船，就不会出问题。其他，我不需要去算，对吗？”
    “是吗？”
    “你并不需要权杖。”洛英的语气很肯定。
    薇薇安眼中的笑意加深了。
    ——
    查尔斯一抬手。
    无数手术刀从他小臂上的装置射出，穿门而入。
    主控室中的每个人的眉心前，都停着一把泛着银光的手术刀。
    维达站在小乔治右侧，查尔斯站在小乔治左侧，他们走了进去。
    有船员试图用手拨开手术刀。
    刀身颤动，切断了他的手掌，四根带着血的手指，落在了地面上。
    那个船员一愣，还未感受到痛，手术刀往上一挑，直插入了他的眉心，他睁大了眼睛，带着不甘，倒在了地面上。
    主控室中一片静默。
    小乔治左右看了看，他从舱门右侧拉起了一个蹲在地上的船员，用枪指着他的后脑勺，“你，去把你们今天的收获拿出来。”
    船员的身体抖了一下。
    小乔治把枪口向前顶，“我的耐心不错，但是，我手里的枪可就不一定性格那么好了。”
    船员看了他的船长一眼。
    船长是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身材匀称，五官硬朗，穿着深蓝色的制服。他对着船员点了点头。
    船员走到控制台前，弯下腰，从最底层拖出一个手提箱，他提了起来，放在控制台上。
    然后，他左手握拳，猛然向一个蓝色的按键砸去。
    一直跟着他的银色的手术刀，瞬间切开了他的手腕，血飞溅而出，溅了他一脸，手术刀轻盈的飞着，割开了他的喉咙。
    浓稠的鲜血在半空中划出一个圆，坠落在地面。
    “你……”船长上前一步。
    小乔治拿到了箱子。
    “打开它。”他命令道。
    “恶魔！”船长对着地面吐了口口水。
    “你叫什么？”小乔治在船舱中转了一圈。
    “霍奇，霍奇·特纳。”
    “特纳家的？”维达问。
    霍奇点了点头。
    维达和小乔治交换了一个眼神。
    “霍奇船长，你说，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呢？”
    “为什么？”霍奇下意识地问。
    小乔治耸了耸肩膀，“你也知道，两个月多前，飞翔女巫号赔了一大笔。我原本只想安安分分做几笔生意，顺便度个假，结果便被算计上了。”
    “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
    “特纳家，最近不好过吧？”
    霍奇看着小乔治，没有回答。
    小乔治把箱子推到船长的面前，“打开它，然后，我们就离开。”
    “为什么？”
    “因为我很不爽，”小乔治手指卷着胡子，“我讨厌被人算计。”
    霍奇的目光从小乔治脸上移开，在维达和查尔斯的脸上扫过，他抬起手，握住银色的手术刀，握紧。
    查尔斯眯着眼睛。
    血滴在手提箱上。
    主控室中安静的可怕。血水慢慢的泛开，顺着箱子的纹路，流淌而下。
    咔一声，箱子打开了。
    箱子中放着一根权杖，还有一个银色的巴掌大的盒子。
    小乔治拿出一个编织袋，把权杖和盒子扔了进去，把编织袋系好后，他便转身向外走去。
    维达和查尔斯跟在他的身后。银色的手术刀，汇成一束，飞回查尔斯的手臂上。
    “哈里，住手。”霍奇喝止了一个抬枪欲射的船员。
    维达扭头看了霍奇一眼，点了点头。
    他们跳出了飞船。瓦伦驾驶者机甲，带着他们往飞翔女巫号方向飞去。
    ——
    “为什么我不需要呢？”
    洛英没有回答她，他关上箱子，扶着墙壁站了起来，拿着针管，摇摇晃晃地走到薇薇安对面坐下。
    薇薇安看着他手中的针管。针管中的液体浑浊，带着絮状物。
    “这是什么？给我注射的吗？”她微笑着问。
    “刚才，第一次遭受袭击的时候，你已经挣开了金属圈。”
    薇薇安不再掩饰，双腿交叠，金属圈变成粉末，簌簌地落在地上。
    她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
    洛英把药剂注射进血管，他的声音变得不连贯起来，“你有办法联系外面的人，他们或许接了拉斐尔的任务，但你代表的，是真正的海瓜子，你的优先级一定更高。如果你现在离开了，我们就永远没办法完成任务了。所以，我不能让你离开。”
    星痕在他的手中变成了格斗刃。
    他紧紧皱着眉头，忍耐着精神力在他的大脑中他的身体中横冲直撞造成的尖锐的疼痛。
    “你使用药剂来增强实力？”
    “我关闭了所有出去的通道。现在船上，除了我，没有人有权限重新打开那些通道。”
    “所以呢？”
    “我的精神力等级是3，我不知道你多强，压制我，肯定可以。但现在，我的精神力，已经不在我自己的控制中了，你也没有办法控制我。除非船身解体，你没办法离开这里。”
    “这会对你的精神力本源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那不重要。”洛英咬破了嘴唇。
    “考虑加入海瓜子吗？真正的海瓜子？”
    他握拳，星痕割破了他的掌心。
    但他已经感觉不到痛了。
    薇薇安拨了一下头发，“还有一点时间，我可以给你讲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