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跟想的一样?,冯莱莱觉着自己识人也挺准的。
过程虽曲折了一些,总算达成了?共识。
李重润争取说:“冯莱莱,你?看?这样?行吗,以后劈柴烧火洗菜这些都是我的,对,再加上刷碗,用这些换我不做饭可以吗?做饭对我来说难度太大?了?。”
要不是他之前使唤她没够,冯莱莱对室友的要求是很低的。只要肯帮着分担一些,她也不介意多干点。
这会儿她却要分工彻底:“嗯,刷碗咱们可以轮值日,家里卫生我负责擦灰,你?负责拖地?可以吗?再有一方?生病或有事时,另一方就要把所有活儿先担起来,你?看?还有要补充的吗?”
很?公平了?,李重润没意见。
之后就边实施,边查缺补漏吧。
——
第二天早起蹲马步时,李重润就跟赵四海申请了往后要提前半小时下武课,早饭他也要帮忙。
知道这个外孙女?婿可能做不长,赵四海现在都是拿他当记名弟子看的。
外孙女婿是要拢络心疼的,徒弟可是要拿来使唤的。
赵四海只问半个小时够不够干活儿,不够他还可以多给点时间。
大不了他们明天再早起点儿就是了?,反正他老人家也没那么多觉要睡了?。
那样岂不是要四点多点儿就要起来,李重润忙摇头,表示自己麻利点儿,半个小时足够了?。
昨天加今天,李重润很?知道自己在赵四海这里失宠了。
他很?敬重赵四海,虽然外孙女?婿是做假的,可既得他传授功夫,他是拿他当武业师父的。
所以,无论?师父啥态度,他也只能受着了。
就是心里有点小失落。
——
冯莱莱去上班没多久,赵四海院子门口就开来一辆车。
赵四海和李重润从窗子里见到,从?屋里出来。
车里人也抬着坐式担架进了?院子。
抬担架的一位赵四海认识,是县里的张副县长,之前带着人来求过诊。
看?到张副县长焦急的神色,赵四海就有了?数。
让李重润搭把手,几个人把担架上的中年人从担架上小心挪到屋里炕上。
赵四海一刻也没耽搁,赶紧仔细检查伤处。
这一看?,确实很?严重,膝盖处大面积粉碎性骨折。
赵四海看?着盯着他严肃脸的张县长:“去医院瞧过了?吧?是不是都说没救了?,腿要废了??”
中年人眼神灰暗,这样的话两天来他已经听麻了?。
而且他也根本不相信乡下的赤脚大?夫土郎中能挽救他的腿,省城宁新市人民医院的骨科医生都说治不了?。
若不是身边人听了张县长说有这位老整骨的能人,都想再试试,非让张县长送他过来,他自己是已经放弃了?。
张县长却听出话音:“赵师傅,那你?这是能治?”
赵四海还是如常的语气:“能,不过就是遭罪些,得一直躺三个月,头半个月还得住在村里,半个月后拿着我配的药膏,回去接着敷,我保他的腿能接着走。不过跑啊跳的别想了?,下雨阴天腿疼这些免不了?,若太疼了?,每年来扎几针,能好不少。”
这回,都不用张县长说话,中年伤患已经激动地抓住赵四海的手:“老师傅,你?是说我的腿能救?你……你可不能说假话。”
不管是什么身份,在赵四海眼里只是伤患,他也从?未因为谁的身份高低,而有所不同。他治过的人太多了?,他也不怕有谁刁难。
甩开手:“说了?能治,啰嗦什么。”又对张县长说,“得给他抬到下头院子治,开始治了?就再挪不得了?。”
“赵四傅从?不说大?话,傅同志你?要相信他。他脾气直,你多担待。”张县长先跟中年伤者解释着。
伤者一听有治,哪还管赵四海态度不好,看?着赵四海的眼神都快热切出花了?。
都是熟门熟路了?,招呼那个年轻司机,又把中年人挪到担架上,去了?前头院子。
到了那边找了个干净屋子给安排好,赵四海要回去配药,李重润也跟他一起。
要住半个月,换洗衣服洗漱用品都得准备。
年轻司机说他开车回去取,那位中年伤患让张副县长也回去继续上班。
于是叮嘱院里那家好好看护,一行人重往石屋那边去了?。
看?着张县长两人上车,赵四海和李重润进了自家院子。
可半天也听不到车开起来,李重润回头看?,年轻司机已下了?车,车子应该出毛病了?。
第28章 工作
这会儿的司机都会修车, 看司机从后备箱拿了工具箱出来,李重润就没再关注。
赵四海这会儿在配药,是不好给?传人之外的人看见?的, 李重润就在门外找了个凳子坐下。
等会儿捣药,他还要帮把手。
有些药是要分开捣的, 今天的伤者患情严重,用药肯定又不一样,赵四海一个人可能忙不大过来。
晒着太阳, 坐了能有十多分钟,外头脚步声响起。
是那位司机小王满头汗地走进来, 看到李重润, “这位同志,你看你能不能帮着去给?公社挂个电话?, 就说张副县长坐的车坏了,让他们派个会修车的好手老师傅来。”
感情车还没修好呢,看那边张副县长也急得来回走。
李重润抬手抚了下额头, 这是生怕他改主意, 直接送上门来了?
他本来没想走捷径的, 站起来:“我帮你看看吧。”
小王当他是答应去打电话,跟在后头,两人一起出了院子。
可看到李重润竟去了车跟前,正往掀起的引擎盖儿下头打量呢。
“哎, 这位同志, 你也不懂, 还是快去帮着打电话吧。张副县长急着赶回去工作?, 辛苦你了。”小王过来催道。
李重润的气场很强,让人不敢轻慢, 小王说话?下意识地就客气起来。
“谁说我不懂,十?分钟后,保你车能开走。”果然什么师父带什么徒弟,虽只是记名的,说话?都是一样风格了,张口闭口都是“保你”的。
他这样自信睥睨的,小王也想起赵四海刚也是这样说能治的。
赵四海的能耐张副县长都深信不移的,对李重润他也不敢再小看了。
李重润才不管他要怎么想,朝他一抬颌,“把工具箱给?我递过来。”
下达指令的语气是那么浑然天成,小王停顿都没有,跟条件反射一样,赶紧从地上提起工具箱递到他手边。
那边张副县长也注意到这边,走过来审视地?看着李重润。
这个年轻人,根本不容人忽视,从进院子第一眼,他就注意到了。
能在赵四海院子里来去自如的,必是赵四海很亲近的人。
他是知道赵四海一直留在沅溪大队,是为守着女儿一家。
可他也知道赵四海的女儿一家都是寻常村民,这位青年的气度,根本不像农家出身。
现在的工具都太老?式了,李重润挑拣半天才找到称手的。
小王就看,那些在他眼里复杂到头晕也分辨不出来的部件管路,人家都不用细辨,手法娴熟老?练地?动动调调,十?分钟都没用,转头示意他把头移开,伸手把引擎盖儿就给扣上了,很自信地?,“可以了。”
“”这就好了?”小王张大眼看向李重润。
“上手不就知道了。”看到赵四海已经出了屋子张望着,应该是在找他。李重润扔下两人,自顾回去了。
小张半信半疑地开门坐到驾驶室,试着打火,这次很轻松就打着了。
小张自己也学了几个月修车,并不是一点不通。
所以他才觉着李重润不一般,修车的技术比经验技术高超的老师傅们都精湛一样。
车子打着了,张副县长也赶紧上了车。
小王车都开出去了,他还一直从车窗探出头往李重润那里看。
他对这位看似深藏不露的青年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
院子里,看到李重润回来,“那边咋才走?”赵四海问。
“车子坏了,我过帮着看了下。”李重润随口回着。
赵四海忙着捣药膏,以为他只是去帮着搭把手,也没在意。
这次配的药膏工序很繁琐,赵四海和李重润两个人,一直捣了两个小时才完成。
辅助工具也和以往不同,大大小小的好几种,李重润也都是头次见?。
一切准备就绪,赵四海带着李重润又去了下头院子,要开始治疗了。
——
冯莱莱回来时,看到院子里,赵四海还好,只是脸上略带疲态。
李重润又却整一个被煮蔫了的状态,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你回来了,抱歉,今天实?在来不及准备了,我多刷顿碗补上行吗?”
昨晚刚协商好分工合作?,今天就失信了,李重润有些不好意思。
“莱莱,今天来了位重伤号,重润一直帮我忙到现在,不少累到。你安排他什么活计了?”赵四海帮说话?了。
看也看出来了,冯莱莱很大方地?:“今天都我来,简单吃点儿很快的。”却没说不用李重润补刷碗。
条款定好就要严格执行,开始就把口子打开,后面?人情多?了,又会走样。
“锅里有热水,莱莱你别?用凉水。”李重润在后面提醒她。
冯莱莱早发现了,这人高?兴了喊她“莱莱”,小心眼生气时就会喊她“冯莱莱”。
“好的呀!”冯莱莱进了厨房。
早上发现肉拿出来没吃,空间里还能补充一份儿后,她心情一上午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