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仲!你给我住手!”无殇冲进了叶仲和院长的战斗圈子,冲着叶仲大喊道。
反正双方都已经打成这样,早就撕破脸皮了,他还把叶琉枫和夜风伤成这样,她没直接和他动上手已经算客气的了,怎么可能还有心情叫一句仲长老装装表面功夫呢?
叶仲听到她这么没大没小地直呼自己的名字,感到非常愤怒,他这边的打斗还没有分出胜负,还没有结束,本来不想搭理她的,只是,当他和院长的角度一换,他的眼睛正好就看到了无殇手中抓着的东西。
夜色太黑,他看不清是什么东西。
不对,好像是一个人影。
能让无殇拿在手上用来威胁他的人,还能有谁?
“叶贺!”他冲着那边大吼了一声。
似乎是在回应他的呼唤,无殇手里的黑影轻轻地动了一下,嘴里发出痛苦而又沙哑的叫声。
不是叶贺还能有谁?
风水轮流转,先是叶仲抓住叶琉枫当作人质来威胁无殇,这会儿无殇逮住机会,立刻抓住叶贺来逼迫叶仲住手。
叶仲没有办法,果然停了手。
院长见他停手,自己的辈分比他还高一些,不可能在人家主动停手以后还打下去吧,只能窝着心里的怒火也停了手。
“你想做什么?”叶仲竭力保持镇定,可仔细一听,还是能听出来他的声音夹杂着一丝颤抖。
无殇能烧了叶贺的小腿,就肯定干得出别的事情。万一她提出来的要求他不想答应,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她继续折磨叶贺吗?
“我要你们现在、马上、立刻离开这里!不准再踏进十二分院一步!如有异议,我就把他的脑袋割下来,扔进火里,让他变成一具无头尸!”无殇为了证明这句话的威慑力,举剑架在叶贺的脖子里。
一束月光投下,折射着剑刃的寒光,雪亮的锋芒刺痛了叶仲的双眼。
叶贺吓得恨不得自己再晕过去。
他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脚已经废了,痛到说不出话来,又听到无殇这么一句恐吓,吓得全身都瘫下来了,像一具没有骨架的软骨头。
“你敢杀他,我就让这里所有的人都为他陪葬!”叶仲瞪红了眼睛,嘶声力竭地吼道。
“你以为我不敢吗?”无殇用剑在叶贺的脖子里划拉两下,他的脖子立刻出现了一道血痕,不停地往外冒血,“我敢烧掉他的腿,就敢送掉他的命!你要是现在离开,我二话不说立刻放人,不然,你就等着收尸吧!”
这一番狠话加上她实质性的威胁,成功吓住了叶仲。
他死死瞪着无殇,却又无可奈何。从她的手里抢人,他还真没有把握,尤其是在叶贺的脖子还流着血的时候。
万一争抢的时候不小心误伤到叶贺,枉送了他的性命,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
叶仲听了无殇的话,慢慢往后退,准备离开斗灵分院的宿舍区。
正在这时,天空中传来几声怪异的声音,好像是什么东西拍打翅膀的声音。
无殇警觉地抬起头,看向空中。她的视力比在场的其他几个人都要好,比他们先一步看到了空中的景象。
那是一双巨大的黑翼,在半空中伸展开,接住了所有洒落的月光。
维克?
无殇第一眼就认出来,那双古怪的黑色翅膀,不是维克的标志还能是谁的?
那双黑翼慢慢降落。
果然是维克,那张如同冰雪一般寒冷却英俊的面容映入众人眼中。
他的绿色瞳眸将地面上的每一个人都扫视了一遍,眼中没有露出一点情绪,当他的目光扫过无殇时,诧异地开口,“怎么又是你?”
她似乎,总在和自己作对?
是无意,还是有意为之?
“你来干什么?帮他们吗?”无殇指着看到维克脸上明显露出激动神色的叶仲,问他道。
他最大的靠山来了,不激动才怪呢。
维克看看叶仲,目光又转回来,看到无殇手下被虐得毫无还手之力,像一条死狗一样的叶贺,脑子一转就知道今晚发生什么事情了。
不动声色地皱起眉头,没有回答无殇的话,而是张开暗黑双翼,从无殇的头顶低空飞过的一瞬间,击飞她手上的剑,把叶贺抢到了自己手中。
叶仲望见这一幕,心中大喜,正要对着维克说点什么感激的话,哪知维克同样朝自己扑了过来,不发一言,拎着他的后颈,把他也轻轻松松地拎了起来,带着他们二人飞离了这片区域。
……
过了好半晌,无殇才像突然从梦中回过神一般,脚下一个踉跄,跌回了现实。
“院长。”斗灵分院的院长向她这边走来,脸上的表情非常沉重。
死了那么多弟子,大家的心情又能好到哪里去?
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你们先回去吧,我留下来把后面的事情处理干净。”
昔日精致典雅的宿舍区,如今变成了一片冒着余烟的废墟,到处是残害,令人不忍直视。
可再不忍,该处理的问题,还是要处理的。
院长朝空中发出一道指令,不远处立刻传来一阵脚步声,似乎在响应他的召唤。
院长留下来处理变成废墟的斗灵分院宿舍,无殇则带着叶琉枫,跟随叶独回到了藏经阁。
…………
相比伤到识海,已经有点神志不清的叶琉枫来讲,夜风的伤还算有救。
无殇给他接了骨,尽可能用最快的速度做最完善的处理,把他的伤势稳定住。
把夜风的问题解决了,接下来还有一个更令人头疼费神的问题。
叶琉枫的伤,该怎么办呢?
她还是低估了叶仲的残忍程度,他居然直接用异火的火星去烧他的识海!这对他的精神领域要造成多大的伤害?!
先不说神识的问题,就连他的神智能不能保持最基本的清醒她都不敢保证。
无殇救过那么多人的性命,死亡边缘的南轩帝君郑凛她都能给从鬼门关拉回来,在叶琉枫这里,她却第一次感觉到了棘手。
不,是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