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那个御医，郑凛的凤眼闪过一道锋利的寒芒，身上的气势骤然全开。
    “他已经死了。”他的语气透着无比的冷漠。
    这个时候，属于上位者的气息暴露无遗。
    “你把他杀了？”无殇有一点儿惊讶。
    对于身居高位的帝王来说，有时候心狠手辣一些并不是什么坏事。郑凛缺乏的就是这一点，他的骨子里始终多了那么点温情。可能他自己也知道，所以当初才会选择离开皇宫，放弃继承帝位，可惜命运跟他开了个玩笑，阴差阳错，他最终还是坐上了王座。
    无殇以为御医的死亡是郑凛造成的，惊讶之余多了些欣慰。
    背叛过一次的人，很有可能会背叛第二次，况且身为御医，敢瞒骗君王病情，这样的人不杀难道还留着封赏？
    “不是我杀的。”郑凛摇了摇头，眉宇之间露出疲惫，“我派人去调查的时候，发现他已经死在家里了，还是去迟了一步。”
    这个结果，倒是出乎无殇的预料。
    “不，还不算迟，说明有人不希望你知道真相。”无殇皱起秀眉，“他是自杀还是他杀？”
    两种死法，会导致死亡的动机不同。
    “据说是自杀，他的妻儿回家以后发现他躺在床上，气息断绝，判断他为自尽而亡。”
    “你派人检查过他的尸体吗？”无殇发现事情走向了一个更深的漩涡，干扰着真相的追寻。
    “他的妻子发现枕边留了张纸条，上面写着希望家人看到他的尸体以后立即火化，不要耽搁，他的妻子也就照做了，我派去的人连尸体都没见上。”
    “这么快，是不是仓促了点？”寻常百姓去世，家属都会为其布置灵堂，让死者的遗体在家中停放数日。即便这个御医是自尽，下葬的过程未免也太草率了吧？
    “他临死前交代后事的纸条还在，你要看吗？”
    “不了。”无殇连连摆手，表示不感兴趣。
    没有销毁的证据都不算证据，并不能证明什么，如果郑凛身边的谋士都分析不出来，她这个对推理一窍不通的门外汉，更看不出个所以然了。
    “不过，还是不要放弃调查。”她的神色认真而又严肃，“他死了，不代表罪名就能逃脱，事情就能一了百了，一切还未结束。你派人在暗中监视他的家人，别打草惊蛇，看看会不会有新的发现。”
    郑凛沉默着点点头。
    御书房里陷入一片寂静，良久，无殇开口，眸光闪烁，“其实，是谁给你下的毒，你心里还是有点答案的，对不对？”
    不然，他这一腔的仇恨，对着谁倾泻？
    “没错，我有怀疑的对象，只不过现在没有证据，我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郑凛直言不讳。
    他的神情流露出痛苦，眼睛因为情绪激动充了血而通红。
    “别急，真相一定会有揭露的那一天，你的仇，一定能报。”
    无殇的心里也有怀疑对象，也是苦于没有直接证据，还需要一段时间去慢慢搜集。
    “这些奏章都是丞相给你整理了送过来的吗？”她指着桌上厚厚的一摞奏章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