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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噗……”李越一杯茶已经下肚,闻言忙吐了出来,转头问他:“你怎么知道?”
    “猜的。”那人道。
    原来是虚惊一场,但饶是如此李越却是不敢再去喝那壶里的茶。
    他暗自琢磨该如何脱身,此时暗卫应该就在不远处,只要他招呼一声,暗卫就会出现,可这样一来他的身份便会暴露。
    他还没见到赵寻,就这么走了不是白来一趟?
    此时,那达正按着一个清秀的少年发泄,旁边的亲随竟也毫不避讳,只站在旁边冷漠的看着。
    那少年被折磨的几乎失去神智,却依旧死死忍着不让自己叫出声来,然而他越是隐忍,那达却越发兴奋,直到一刻钟之后才将人推开。
    “那边没什么动静吧?”那达从榻上下来,随手扯过衣袍披在身上。
    亲随忙道:“没动静,不过赵寻那小子服了药之后比女人还温顺,若不是首领有别的安排,属下都忍不住想先尝尝他。再说了,王庭意向来是个好男色的,他又不知那人是赵寻,不可能把持得住。”
    榻上的少年原本已经痛的昏迷,但听到赵寻的名字后却突然睁开了眼睛。他方才被那达那般折辱都不曾哭出来,如今听闻赵寻落入这般境地,眼睛却红了。
    那达冷笑一声,道:“王庭意那个废物若是把赵寻给干了,那咱们可就有好戏看了。不知赵寻那皇帝哥哥知道后,会不会再次带兵打过来。”
    此时那达万万不会想到,不久的将来,他和他的雇佣兵,将为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多么惨痛的代价,而那个代价于他们而言甚至比死更可怕。
    “他们打得越起劲越好,若是都不打仗了,哪还有咱们雇佣兵的立足之地啊。”亲随道。
    那达笑了笑,瞥了一眼榻上低声抽泣的少年,对亲随道:“处置了吧。”
    亲随闻言大喜,竟直接将少年从榻上扯下来,当着那达的面便要开始行事。
    那达却踹了他一脚,道:“行了,再弄他该活不成了,今晚把他丢到北江大营。”
    亲随闻言有些遗憾的看了少年一眼,继而将人拖了出去。
    那少年此时早已不省人事,也不知是死是活。
    整个雇佣兵大营,如今便像是一场狂欢一般,所到之处皆是哭喊和淫乱之声。
    那达从房中出来,当即有士兵上前汇报,说庆功的酒宴已经摆好了。那达哈哈一笑,吩咐道:“再过半个时辰,去把王大人和那房里的人都带过来,这么热闹的场合,可不能少了他俩。”
    士兵闻言忙应声而去,那达则朝摆了酒宴的厅内行去。
    李越此时尚不知道,他心心念念想要找的赵寻,正是眼前之人。而赵寻也没有想到,这易了容的少年,竟是专程为自己而来。
    “你能不能帮我松开?”赵寻开口道,随后似乎是怕李越不放心,他又道:“我被他们下了药,一时之间伤不了人,你大可放心。”
    李越一琢磨,倒是觉得有道理。那达对付这些俘虏应当十分有经验,断不会塞一个尚有余力能伤人的家伙给他,除非那达有意要弄死王庭意。
    “我松开你也跑不了,有什么区别吗?”李越道。
    赵寻有些难耐的喘着气道:“再这么下去,我会憋死的……”
    李越目光一瞥,在男人胯间稍作停留,果见对方那处正挺立着。同样身为男人,李越自然能想象到那种痛苦,于是动了恻隐之心。既然对方对自己不会有威胁,帮他一下倒也无妨。
    李越有些尴尬的走向榻边,男人的目光因为药力的折磨,此刻氤氲着水汽,一瞬不瞬的盯着他。李越原本便有些心猿意马,被对方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只觉得脸上的人皮面具都快烧起来了。
    “你别盯着我看,要不然我就不帮你了。”李越闷声道。
    赵寻闻言立马闭上了眼睛,倒是十足的乖顺。
    那红绸带绑着赵寻的双手系在了床柱上,而且打的是死结。李越原本便不习武,又是个处处都要人伺候的小祖宗,大概除了易容之术他什么也不会做,因此捧着那死结解了半天反倒越系越紧。
    “嗯……”男人闭着眼睛眉头深锁,忍不住低吟了一声,想来是被药力折磨的难受。
    李越心烦意乱,更是手忙脚乱,气的将那死结一推,后退了两步转身背对着床榻道:“解不开,系死了。”
    赵寻闻言并未做声,只急促的喘息着,不时发出难耐的呻吟,已经被药力折磨的痛苦不堪。李越此时走也走不了,想帮他一把却又力有不逮,只觉得心情十分挫败。
    良久,赵寻的喘息声似是渐渐弱了下去。李越只当他是药了快过去了,可转头悄悄看去,才发现对方原本潮红的面色,如今变得有些苍白,眉头更是深深的皱着,倒像是快不行了。
    “喂……你没事吧?”李越小声问道。
    赵寻闻言有气无力的睁了睁眼,目光有些迷离的看向李越,竟还强忍着冲李越摇了摇头。
    可他这幅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没事,倒像是药力发作的厉害,只怕再得不到纾解便要爆体而亡了。李越虽身居高位,却并未沾上过人命,生死于他而言,仍是顶天的大事。
    “罢了,我帮你吧!”李越誓死如归的叹了口气,一步跨上了床榻。
    赵寻虽然沦落至此,却尚有一丝理智,闻言只当李越要对他行不轨之事,目光中露出一丝厌恶,但因为药力的折磨,那厌恶中竟还夹杂着些许期待,看上去矛盾而痛苦。
    李越咬了咬牙,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继而在男人复杂的目光中挽了挽衣袖,一把握住了男人早已涨得发疼的某处。
    赵寻望着一脸严肃的李越,脑海中一片空白。
    李越那两撇十分突兀的八字胡和那张与声音及体态十分违和的脸,此刻在他的目光中渐渐变得模糊不清,唯独那双漆黑清澈的眼睛,伴随着身体巨大的快感烙进了他的心里。
    在欲望发泄的瞬间,赵寻望着眼前的“八字胡”,心里骤然涌出了一个渴望,真想看看这张人皮面具的背后,是一张怎样的脸!
    屋子里弥漫着淡淡的腥气,两人面上都带着十足的尴尬和茫然。
    李越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他竟会做这样的事情。虽然他偶尔也会自我慰藉,可为自己做和为别人做终究不是一回事。
    都怪那达那个淫贼!找机会一定要报今日之仇!
    李越无法怪罪无辜的赵寻,只能将羞愤和别扭都怪罪到了那达身上。
    片刻后,有人过来开了门锁。
    李越终于松了口气,以为此事就算揭过了,没想到来人却是来请他去参加那达的庆功酒宴,而且对方言明要请两人过去。李越看了一眼赵寻,对方面色还带着红意,似乎药力尚未完全褪去。
    李越心中不由暗暗叫苦,经过此事,他对这群雇佣兵的做派已经是厌恶至极。他几乎不用想都能知道,这群毫无廉耻和人性的家伙所谓的庆功宴恐怕不会是单纯的喝酒那么简单。
    第3章 他来了
    李越毕竟顶着个王庭意的脸,而且又是在那达的地盘上,他纵然再不情愿,也还是要讲究些分寸的,所以他没直接说不去,而是找了个借口说自己身体不适,让来人代为转达歉意。
    “既然王大人身体不适,还请多多保重。”来人说话倒还客气,没什么勉强之意。
    不过随后,便见那人直接进屋,挥刀将绑着赵寻的红绸子斩断,然后伸手拉着红绸的一端直接将赵寻从床上拖了下来。
    赵寻虽是习武之人,但如今被下了药,方才又经历了一番那样的“折磨”,如今连站都站不稳,只能毫无反抗之力的任由对方施为。
    李越一见之下,不由眉头一紧。如今的赵寻尚不着寸缕,若是这么被人拖出去,且不说一路上尊严尽丧,到了那所谓的“酒宴”上,想必又是一番折辱。
    他依稀记得自己要帮赵寻“发泄”之时,对方即便已经理智尽失,尚有一丝抗拒和厌恶,想必是个自尊心极强的男人,若是经历这些,即便不被折磨而死,恐怕也会羞愤自戕。
    这军营里,如今沦落到这般境地的少年不知有几许,李越一时之间顾不了其他,但眼前这人终究与自己有些“牵连”,他实在不忍置之不理。
    “慢着。”李越突然开口道。
    “王大人有何吩咐?”那士兵问道。
    李越看了一眼地上的赵寻,开口道:“此人好歹……服侍过我,你这般待他岂不落了我的面子?去给他找件衣裳来。”
    士兵闻言一怔,而后应声去了。
    李越看了一眼赵寻,只见对方虽然形容狼狈,却丝毫没有惧意和恐慌,反倒带着几分誓死如归的从容。或许是药力减缓了的缘故,如今对方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绵软之气渐消,倒是添了几分凌厉。
    李越不由叹气,心道此人若真是想不开,当真是可惜了。
    他脱了自己外袍盖在赵寻身上,语重心长的道:“男儿大丈夫,能屈能伸,受些折辱算得了什么。左右我帮过你这回,你别枉费了我的心意。”
    赵寻一怔,抬眼看他,却刻意忽略掉了那张“脸”,只盯住李越的眼睛问道:“你是大余人,为何要帮我?”
    “两国交战,对抗只在战场,如今你是俘虏,在我看来与普通儿郎没什么两样。”李越道。
    李越一双眼睛干净明亮,丝毫没有染上浊气。他与赵寻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刻意掩饰声音,因此几乎是“破绽百出”。
    或许从进门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卸下了防备。
    同情心过剩、自不量力、莽撞天真、毫无防人之心……这是短短的相处之后,赵寻对李越的印象。
    不知怎么的,赵寻心里某个地方一软,竟有些替眼前这个莽撞的家伙担心了起来。若是此人被那达识破,后果会是什么?
    “你知不知道你在惹祸上身?”赵寻道。
    “你是祸?”李越问道。
    赵寻目光微闪,道:“你……总之还是快些离开吧?那达此人十分恶趣味,他……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我走了,你怎么办?”李越问道。
    “你觉得你还能怎么帮我?”赵寻苦笑道。
    李越目光游移,落到对方仍旧被缚着的手腕上,心中不由一黯。对方说的没错,他连个死结都解不开,还能有什么旁的本事呢?
    原想着那达会多少顾忌“王庭意”的刺史身份,将他要找的人给他,可如今看来那达怕是也不大将“王庭意”放在眼里。
    这一趟,算是白来了。
    也不算白来,至少解了眼前这人的“燃眉之急”。
    想到方才的“燃眉之急”,李越面上浮起一层异样的红意,继而掩饰的干咳了一声。
    见李越愣怔,赵寻又道:“你若再不走,一会儿那达可能就会逼着你在酒宴上与我欢好,你能当众做得来这些事吗?”
    “什么?”李越一惊险些失声。
    赵寻道:“你若做不来,我劝你还是趁早走吧。”
    李越在脑海中略微想象了一下那番画面,当即恶心的汗毛直竖。他倒不是反感赵寻,只是那种事情若是当众做,简直比杀了他还过分。
    “那他们会怎么对你?”李越问道。
    赵寻那张苍白的脸上带着些尚未散尽的红意,而后露出一抹笑意,道:“与你无关,快走吧。”
    李越望着赵寻那张英俊的脸,一时心里竟涌起了一丝不舍的感觉,但这丝不舍绝不是因为对方长得好看,而是因为眼前这人莫名让他有种想要亲近的冲动。
    这会儿那士兵去而复返,竟真的找了衣服来,不过只有一条裤子,但有总比没有好。
    赵寻穿好了裤子,手依旧绑着绸带,被那士兵牵着往外走。他路过李越身边,微微颔首低声道了句“保重”。
    李越望着对方的背影直至消失,继而轻轻叹了口气,终于提步朝大营外的方向走去。他管不了此事,为一个陌生人做这么多,已经足够了。
    酒宴早已开始,雇佣军中有官职的人都在场。
    赵寻被人牵着走进大厅,顿时浓烈的酒气混合着某种十分令人厌恶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赤着脚进门的时候被绊了一跤,险些摔倒,明明身上的药力渐渐散了,但不知为何整个人依旧没有力气。
    “啊!威武英俊的三皇子,那达欢迎你。”那达阴阳怪气的放声大笑,顿时为赵寻引来了全场的目光。
    众将似乎等着这一幕已经很久了,见赵寻出现,纷纷含着手指吹哨,并且用一种十分令人恶寒的目光瞅着赵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