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萌萌在心里冷笑着,却是巴不得澜王将拓跋真给处死了才好,这样她也不用被所控制了。
平身之后,夏萌萌这才注意到坐在澜王下方的女人,只见她仪态万千,白皙的肤色映照着她的深邃的五官,显起来楚楚动人。想必这就是东澜国的皇后了,当今太子的母亲,虽然她的年纪也不轻了,但是她就像是被岁月忽略的人一般,看起来雍容华贵一点也不显老。
察觉到夏萌萌在打量她,澜后对着她淡淡一笑,看起来甚是优雅,莫名地夏萌萌就对这个皇后有着说不出的好感,也可能是因为她是自己来到东澜国之后,看到的第一个对自己微笑的人吧……
“三皇弟,二皇弟呢?”
一抹温柔的声音从一旁响起,夏萌萌询声望去,却见在殿内的西北方坐着一个相貌俊美的男子,面孔白皙,一双琉璃色的眼眸让人无法忘怀,看起来比拓跋真还要俊美,只是他坐着看不出身高,但是看他那修长的双腿,想必身高也不会太差。
只是让夏萌萌讶然地的,当她定睛一看,才发这名男子,竟然是坐在轮椅上,难道说他腿残废了?这也太可惜了……
夏萌萌在心里默默哀叹着,这时候拓跋真的声音却是慢慢响起。
“太子,二皇弟他……被贼人所杀,臣弟能带回来的也是二皇兄的尸体而已……”
夏萌萌根本就无暇去顾及拓跋真脸上那假惺惺的伤痛,早在龙族的时候,她就早已将他给看穿了,对于拓跋勋的死,他的心里其实半分难过都没有好吗?
最让她吃惊的莫过于拓跋真口里说的太子,难道说坐在轮椅上的那个男子就是东澜国的太子拓跋旭?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竟然腿残废了,难道拓跋真要跟他争夺皇位了……
轻轻摇了摇头,夏萌萌却是收起了心思,准备看眼前的好戏,她倒想要看看,澜王会怎么处治拓跋真,最好是把他给杀了才是!
“元真,你是怎么保护你皇兄的?竟然让他被贼人所害?”
果不其然,一道愤怒的声音从龙椅上传来,澜王紧皱着眉,只是一发怒,他的眉头就皱得了。他的头最近越发疼痛,所有的太医都认为他舌苔白薄,脉弦浮紧,这些都是寒哮的症状。所以大多数时候,他只能在温暖的大殿里看奏章,听政务,尽管如此,只要受到一点冷风,他还会不停地咳嗽,变得烦闷不安,暴躁难忍,又像是热症。如今这几年,他旧病复发得更快,冷热交替之间,那种窒息的感觉,慢慢袭来。
澜后看出了澜王的异样,于是温柔地问道,“澜王,是不是头痛又发作了?”
澜王轻轻点了点头,却是忍着痛怒视着站在殿下的拓跋真,“这中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给朕说清楚!”
当初本该是拓跋勋出使龙族,但是他流连女色,最后他才派了拓跋真前往龙族,想与龙王交好,能够联姻自然是更好。
谁成想,没过多久,元勋又来找到他,非要求着也去龙族,澜王一向宠拓跋勋,只要是他的要求他都会满足,原因就是因为拓跋勋的生母湘贵妃……
湘贵妃生前极受澜王宠爱,在湘贵妃在世的那段时间,她几乎是宠绝后宫,无人能与其相争,偏偏她在生拓跋勋的时候难产而死,死的时候她央求澜王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的儿子,对于湘贵妃的爱,澜王全都转移到了拓跋勋的身上,不管他要什么都会给他,所以才会造成了拓跋勋那般无法无天的性格。
如今没想到因为自己的一个决定,竟然等回来的只是拓跋勋的一具尸体,澜王根本就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元真,你要是不能解释出个所以然来,那就为你皇兄陪葬吧!”
冷冷的声音从龙椅上传来,带着一丝说不出的狠戾。
“皇上……”
“父王……”
两道声音同时传来,却是澜后和太子,两人那焦急的模样,似乎都想要为拓跋真求情,夏萌萌心里却是冷嗤不已,这个澜王要是真让拓跋真给拓跋勋陪葬,那才是真的英明呢!如果他真这么做了,她一定把他视为偶像!
拓跋真微低头,眼里闪过一抹怨恨,这就是父王一直以来对他的态度,从小把他流放边野之城不说,回到京城之后,也总是为拓跋勋收拾烂摊子而已,不是他想去夺那个皇位,一切都是他在逼他!
将心里的恨如数收起来,拓跋真平静地说道。
“禀告父王,杀死二皇兄的真凶就是暗澜流的幕后主使。”
“暗澜流?”
一听到这个词,澜王额头的青筋都不由得跳动了两下,暗澜流这股势力也是近一年才崛起的,神秘地在东澜国内漫延着,每次他们调查的时候,总是调查到一半线索就会彻底断掉,对于这种连君王都不知道底细的势力,他们自然是很是忌讳的。
“暗澜流怎么会在龙族出现?”
接下来拓跋真就将拓跋勋的事情全都推在了疤锋的身上,还把他说成了是暗澜流的主使,“龙王最后将疤锋给找了出来交给我们,并且调查到,他之所以杀了二皇兄,就是为了让我们以为是龙族的人杀了二皇兄,调起东澜国与龙族的矛盾,在两国发起战争之后,再从中谋利,匡扶暗澜一族的势力。”
“好一个暗澜一族!”
澜王一拍龙椅,直接站了起来,“暗澜一族当初在龙族待不下去,隐居在东澜国,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这次竟然敢杀了朕的皇儿,朕必血洗暗澜一族!”
澜王的眼里闪烁着嗜血的光芒,看起来甚是骇人。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脑袋里传来的疼痛都让他的意识几乎都有些模糊了,他也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每次只要他一动怒,就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好像身体都不受控制,胸口上就像有块巨石压着他一般,沉沉的让他根本就喘不过气来,又像是有一只手,紧紧卡着他的脖子。
澜王面上的暴怒之气越来越浓,而拓跋真脸上始终面无表情,只怕现在暗澜一族的人全都被琉璃调到龙族去了吧?父王又怎么可能找得到人报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