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你……你的腿有知觉了?”
澜后颤抖着声音,不可置信的看着拓跋旭的双腿,宫里请了那么多名医来为旭儿看病,最后都没有一个大夫敢说可以治好旭儿,就在她快放弃希望的时候,旭儿却跟她说,可以治好他的腿,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莫大的惊喜。
“是的,这都靠越大夫给我施针,他说再施几次针,儿臣就能像个正常人一样,自由行走了!”
拓跋旭的眼神里有着说不出的兴奋,让澜后根本不疑有假。
“旭儿,这是真的吗?你的腿真的能好?”
澜后的眼里闪烁着晶莹的泪花,上前一把将拓跋旭抱在怀里,多久了,久到她都已经心灰意冷的时候,没想到他们竟然还遇到了希望的曙光。
“这一切都亏了越大夫。越大夫医术高超,定能将父王救醒。只是宫里没有汀音苔,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父王。”
拓跋旭喃喃地说道,只是澜后在听到汀音苔三个字的时候,却是猛地一抬头问道。
“旭儿,你刚刚说什么?说汀音苔?”
澜后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河音苔已经百年没出现过了,现在要救澜王真的需要汀音苔吗?
“是啊,汀音苔,母后,你知道哪里有吗?”
看澜后的神情,拓跋旭就可以判断她应该知道什么,难道说母后知道哪里有汀音苔吗?那父王不就有救了。
澜后微微地摇了摇头,接着才说道。
“我这时模糊有汀音苔,但是我知道澜王将汀音苔赏给了玉妃,就是拓跋真的母后……”
“母后的意思是?”
拓跋旭静下心来,一脸冷静地思索道。
“如果我没料错的话,这汀音苔应该在玉妃的遗物里,只是这遗物当初都被拓跋真全都拿走了。”
澜后淡淡地回忆道,当初玉妃娇艳动人,甚得澜王的喜爱,就连宫里稀有的独一块的汀音苔也一并赏给了她,可见她当时盛极后宫。
“澜后娘娘,你是指拓跋真那里有汀音苔?”
一直在旁边安静站着的龙傲天,听到了澜后的话,最后按捺不住上前问道。
澜后微微皱起眉,看着眼前的陌生男子,只见他发色如墨,眉如飞剑,目似朗星,鼻如刀刻,全身上下散发着高贵的气质,定料他来历不凡,虽然心下不悦,却也是点了点头。
看到澜后承认之后,拓跋旭和龙傲天互相望了一望,看来汀音苔是真的在拓跋真的手上了。
龙傲天略一沉吟,心下却是明白,现在不是去抢汀音苔的最佳时机,只有联同拓跋旭一起将拓跋真给扳倒了,才能抄他的家,将汀音苔给找出来。
正当两人沉思的时候,却听得越天在一边淡淡地说道。
“好了。”
众人循声一望,却只看见一直躺在床榻上,生息渐淡的澜王,眼珠慢慢地滚动,接着就缓缓地睁开了眼。
一看着澜王醒过来,澜后赶紧奔了过去,紧紧握着澜王的手,激动地说道。
“澜王……你终于醒了……”
“朕……这是怎么一回事?”
澜王刚醒过来,只觉得脑袋沉沉的,还没明白在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父王,有人在你的饮食里下了苋轻草,这才让你头风症并发,最后直接昏迷了过去,你已经昏迷了大半个月了。”
拓跋旭走上前,站在澜王的床前,毕恭毕敬地回答。
“什么?谁……是谁在朕的饮食里下毒?”
澜王才醒过来,身体还是很虚弱,所以说起来话也是有气无力的。
“是……是三皇弟……”
拓跋旭微微低下头,眼里闪过一抹精光,拓跋真只怕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他竟然有办法救醒了父王,这下他倒要看看他怎么与他斗。
“什么?大胆逆子!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澜王一时气急攻心,脸气得涨红,挣扎着就想要爬起来,却无奈四肢乏力,根本就动不了。
“父王,儿臣查到,真正杀了二皇弟的,不是疤锋,而是……而是三皇弟!他怕被父王知晓,父王杀了他,所以才会先下手为强。”
拓跋旭一鼓作气地将所有事实全都抖漏了出来,他倒要看看拓跋真现在怎么承受父王的怒火。
“他……他杀了勋儿?”
澜王被拓跋真所说的事情,气得头一发热,当即一口血重重地从嘴里喷了出来,吓了澜后一大跳,赶紧上前轻抚着澜王的胸口,嘴里不停地说道。
“澜王息怒,你先别急。旭儿,你就别再说了,让你父王先休息休息一会儿……”
拓跋旭也没有想到父王一时间会气成这个样子,当即担忧地说道。
“父王,你先休息一会吧。”
“不,不用。你倒是告诉朕,那个逆子,还做了什么?”
澜王坚持着要让拓跋旭继续说下去,拓跋真做了那么多事,他倒不信他只是一时兴起,他昏迷之后,只怕他还做了更多大逆不道的事情。
“他还打算明日过后就正式迎娶琉璃郡主,而他更是暗地筹划在成亲当日,私谋造反!”
拓跋旭每说一个字,澜王眼里的怒火就燃烧得更旺,待得他说完之后,澜王更是仰天长笑,声音在宫殿里回荡着,听起来是那般雄浑悲壮。
“真是朕的好儿子,趁朕昏迷的时候,竟然给朕准备了这么大的一份礼,朕要是不遂了他的心愿岂不是枉为人父?旭儿,你过来……”
听着澜王这般说,拓跋旭一步走上前,澜王从怀里的拿出一枚兵符,交到他的手里,接着慢慢地说道。
“这枚兵符,掌管着十万皇帝亲兵,同时你可以拿着这枚兵符去找大将军宇文极,他见兵符如见朕,他手上有二十万精兵,自可助你铲除逆子。整个东澜国天下,未来就交给你负责了,知道了吗?旭儿。”
澜王的眼里有着难得一见的柔情,拓跋旭上前慢慢接过了澜王手里的兵符,脸上有着凝重,更有着悲痛,澜王的神情就像是在交待遗言一般,充满了哀伤。
“是,父王。”
拓跋旭的声音慢慢地响起来,听起来庄严而又肃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