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艾若忙碌碌的准备着女儿的嫁妆时,她被王老太太揪回去骂了一通。为啥呢!转了年,贾珠说话都过了十六,快十七了,女儿说话就要嫁了,贾珠和穆哥儿可是同岁的,贾珠还没定下人,你让妹妹先嫁,哥哥单着?当然是要哥哥先成亲,由嫂子送嫁,这才是大家的正理。
艾若还真不敢跟老娘对吼,问题是,她上哪找人去给贾珠?现在女儿嫁到东平王府,其它京里五品上的官员,长得不错的,性子好的,先被皇家选了一遭了。好点的,都被人挑走了,她从娘家出来,愤愤的说:“我恨选秀!”
再恨,也得选不是,想想,直接进宫找皇后了,这些人最熟的是她,总有漏网之鱼,条件不错的,介绍给她吧!得亏皇后给了她随时进宫的牌子,不然,她哪有这么容易,想见就见。
皇后无语的盯了艾若半天,人得多盲目才能这样啊?她真的同情贾珠了,老娘偏心成这样,他得多伤心啊。
“帮个忙,有没有那个好一点的,因为种种原因没能参加选秀的?”艾若此时对皇后的态度特别好。
“李守中的女儿落选了,你要不?”皇后故意说道。
“他们家不是去老少边穷了吗?”艾若下意识的说道。
“因为要选秀,于是李太太带着女儿回来了。李家在京中没有私宅,租了一个院子。对了,你们家怎么不搬去国子祭酒的大宅去?”国子监祭酒的宅子挺大的,地段也很好,所以别看这是五品的官,但宅子却是按一二品的面积修的,贾政做祭酒也不少日子了,竟然也没说搬家?人家想住都没得住,结果这位还不住?让人家情以何堪?
“麻烦,我自己有房子,干嘛去住官宅,将来还得退,搬出去不得伤感?谢谢,帮忙,我家珠儿媳妇在哪家。”艾若真的快哭了,现在后悔了,早知道之前就该给贾珠定下来啊。人生啊,果然是摆放一个个杯具的茶几啊。
皇后手一摊,“刚说了,李家姑娘被撂了牌,人也在京里,你去说亲吧!人家一定答应的。”
“我不答应,凭什么?”艾若坚决的吼着。开什么玩笑,让儿子再娶李纨,然后走剧情?她脑子又没抽掉。
有时想想,倒是觉得其实李纨是挺悲剧的,同样是国子监的祭酒的女儿,她选秀被撂牌,而贾瑗却被选回了东平郡王正妃?但人生其实也真是这样,李纨家里就算是旧世家如何,这样的性子是不适合选入皇家的,非得被吃得连渣都不剩。而皇亲国戚下,正妻,她没本事管家,小妾,她没那个气质,所以最终,纵是皇后是菩萨心肠,也只能无奈的让她回家了。但是问题是,你不能把她塞给我们啊?不过话说,选秀都多久了,他们怎么还没回去啊?不过她不想问,跟他们家没什么关系。
“你身边还有啥人?”皇后看样子其实也是胸有成竹的,只是不想这么轻易的告诉她。
“我身边?路家没女儿,你家也没女儿,我娘家的女儿不成,太近了,当然也是还太小。”艾若交好的人家,其实就那几家,看皇后还瞅着自己,突然灵光一闪,“柳家?”
“之前看你们两家热络,我还以为你自己开窍了,结果合着,你真是白目啊!”皇后拍着自己的脑袋,觉得很痛了。
其实说起来,缘份这东西挺有趣的,就在所有人都忘记时,月老的红线就已经偷偷绑住此时还不认识的两个人。
寿安宫晕倒的其实就是玉林柳家的小姐。还记得吗?皇后当初给贾珠挑的那家那位。玉林书院是北方教派的重要一枝,她的父兄虽然未曾出仕,但是身上却是有大学士的荣誉头衔的,到了选秀,他们家也是必须要去的。
一屋子读书人,自然不想让皇家乱点鸳鸯谱,惟一的想法就是,怎么让自己家的女儿能退得漂亮又聪明。于是柳姑娘中暑了。于是她被送回了家休养,既不是撂牌,也不是落选,只是身体不好,退赛。皇家有面子,他们也不难看。但又不能是大病,不然女儿将来也难嫁了。于是只能是中暑,这也不影响女子的闺誉。
要不怎么说,文人的心思是用尽的,像贾珠他们就没想出这样的作法。不过也是,就算他们想,刘睿和皇后又不是不了解,容易起反效果就是了。
柳家当时其实并没有多想,回家柳姑娘当时还是有意识的,知道是贾瑗当即立断,不然,她回家得病好一阵的。要知道,装病在宫里那是找死,所以一进宫开始,她就没吃饱过。头一天,她就故意让自己受点寒,早上又不吃早餐,准备去学规矩时,晒一下,就能中暑的。
结果谁知道皇太妃招见啊,在毒日头下头走一路,身体之前又特意消耗过,想不中暑也难。但因为贾瑗懂医术,急救得宜,于是她才能回家休息几日就痊愈了。
柳家还是承贾家的情的。于是在选秀的事了了,那位的爹妈就带着女儿过来感谢艾若夫妇了。柳家都是聪明人,他们根本不相信坊间传闻,因为自己女儿晕倒,贾家姑娘趁机表现,夺得太妃欢心,夺得东平王妃的机会。有点脑子的都知道,贾瑗这么做就错了,这中间定是有其它原由的,只不过,人家不说,他们也不可能知道。但贾家的人情总要还的,等着女儿好了,柳家夫妇特意带着女儿到贾家来道谢。
此时选秀已经尘埃落定,除了少数几家失望的,其它的几乎都各得其所,大家也没什么可说了,东平郡王正妃有人占了,门第高的,自然不会想做妾,而门第低的根本不会想。柳家被人同情一把,没捞着好人家之外,几乎就快被人忘记了。不然,她们也不敢出来不是。
此时贾珠他们已经上船去了江南,艾若正无聊,此时她也知道了贾瑗选秀的真相,倒是惊出一身冷汗,没法不吓着,依着太妃的心思,差一点贾瑗就进宫了,能不惊吗?所以马上觉得柳姑娘是福星,晕得好,晕得妙,晕得呱呱叫。柳家来道谢,她怎么敢当,又不能说不用谢,没你,我们就麻烦了的话,倒是给了柳家一百二十万分的热情。
柳夫人其实听说贾太太是有点清高的,不太喜欢跟太太团交往,想想也是,人家是皇后娘娘的姐妹淘,一般人家的太太是巴结不上,她没想到贾太太还是个热络的人。短暂的吓了一下之后,倒是很快与艾若熟稔起来。
柳姑娘本人是很开朗的性子,比贾瑗小半岁,刚压着岁数选的秀。家里又是她最小,性子其实还不定的,耐着性子,陪着大人坐了一会儿,然后活泼过头的贾璮,扑到她面前了。
别看他们岁数差一大截,结果,他们倒是一拍即合,把柳太太气个倒仰。不过柳太太还真没多想,所以女儿跟人家的小女儿玩一块就玩一块了,倒挺随意。
本来两人都没存什么心思,一个觉得女儿还是孩子,想过几年大比之后,再挑。而艾若根本没想过要给贾珠挑人。
而外头,贾政对柳山长的学问也是很敬佩的,而柳家对贾政也是有所耳闻,于是,男人们之间也就交流起来了,倒是相见恨晚,结为莫逆了。
两家的交往其实没带一点功利之心,倒是越交越挺好了。时常往来了!柳家和路家在艾若的牵着之下也一块走动,倒是很快连成一线。
艾若还真的挺喜欢柳姑娘的,因为贾璮喜欢她,贾璮跟柳姑娘一块,从来就不会嚎,而柳姑娘也喜欢贾璮,没事还让人接贾璮去他们家玩。正是没有功利,反而能看得清楚。
此时皇后一提,艾若的眼睛就亮了。是啊,明明在自己的身边,竟然自己一点也没过要定下来。真是白瞎了天赐的姻缘。马上谢了皇后,飞快的跑了。
皇后再次望天,这得多盲目才能这个境界啊。抱着有点抽条的宝贝儿子亲了一下,跟儿子保证,她才不会像艾若一样,连娶媳妇这么大的事都忘记了。小皇子努力挣脱出脑袋,很牛气的说,‘不要媳妇,要玩具!’
回家艾若又犯难了,总不能直接派人去找柳家提亲吧?想想让贾政写信让贾珠回来,等贾珠回来了,她也不告诉贾珠,让贾政带着贾珠去柳家,没事一块窜窜门,让柳家老爷,少爷们至少认识一下贾珠不是。当然了,这一段日子,她一边跟柳太太暗示起来,您家的闺女要不别挑了,我们家大儿子真挺好的。
柳太太其实真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