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江楚也发现了，在这些女乐仙中也许有容貌超过碧波的，但是就综合给出的感觉来说，还是碧波最让人惊艳和有保护欲，也难怪兰大壮说她是头牌了。
    “共三十四位。”侍女恭敬回答。
    “其中男乐仙多少？”江楚问。
    “十六位。”
    十六位啊……
    乐仙的男女比例其实也就代表了顾客中的男女比例，现在看来男女乐仙几乎是差不了多少的，那也就说明女顾客并没有比男顾客少多少。
    在较低的阶层里，同等地位的男性和女性，相比仍然是女性地位低下一些，但是只要成了修为不错的武者以后，那就没有地位高低之分了，女性也依然可以光明正大的花钱寻男色。
    强的人无论男女都能妻妾成群，弱的人管你是男是女，该没人要还是没人要。
    不过据江楚所知，耀星大陆的人还是一夫一妻的多一些，可能是在异性身上花的精力太多会影响到个人修炼、得不偿失的原因。
    “姑娘，您是想要找男乐仙吗？这个时间应该有过半的男乐仙还未待客，不如奴婢给您引见一下？”侍女问道，眼含期待。
    问这话时，迎面就走过来三位男乐仙，一黑一蓝一白，形色各异，皆是中上之姿。
    闻言后脚步就不由得放缓了，支起耳朵听江楚怎么回答。
    “不用了，我一听曲就想睡觉，来这儿睡觉多贵啊，不如在家睡。”江楚淡淡道。
    三位男乐仙：……
    侍女：……
    四人的脸色皆是古怪。
    小气的人有，但是来这里的人都是装高雅装有钱的，谁会直接这样说出口啊！
    说贵，多俗啊！
    江楚才不管他们怎么想，听曲什么的对她来说没那么重要，半年一年听一回就够了，长时间听的话，那不是耽误修炼吗？
    还是花钱去耽误修炼的！
    对于前世从草根打拼上来最终成为人上人的江楚来说，钱该花的时候要毫不吝啬的花，但不该花的，谁也别想让她掏一文钱。
    侍女不知道是无语到了还是鄙视这样的江楚，接下来再也不发一言了，而那擦身而过的三位男乐仙则是匆匆离开，头都不回。
    江楚等了等，就确定自己没有被催眠的风险了，因为如果自己也被催眠，那现在应该会被另一个人带进屋子里。
    可看侍女的样子就是单纯的带她遛弯的。
    可惜了，江楚自己也带了符篆，她之所以让兰大壮说两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就是想用这个当诱饵，让碧波也催眠她试试，这样她就能听一听对方究竟想要打探些什么。
    她是怕兰大壮不靠谱，没用出符篆就中了招，而对自己江楚还是很有自信的。兰大壮面对碧波可能会放松警惕沉迷美色，但自己不会。
    不过也无妨，只要兰大壮没中招，那自己被不被催眠也就不重要了。
    等到时间差不多后，侍女提出要不要回去，江楚自然是答应了。
    敲门，屋中响起了碧波柔柔的嗓音。
    “请进吧。”
    侍女推开门，请江楚先进，江楚一进去就看到兰大壮正睡眼朦胧的打着哈欠。
    “你这听曲都听困了？这不是打击人家碧波姑娘吗！”江楚打趣道。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碧波姑娘的琴声太舒缓了，不知不觉就有些犯困，对不住了啊。”兰大壮不好意思的对碧波说道。
    “不会，公子在碧波这里能放松，碧波开心还来不及呢。”碧波柔柔一笑。
    “切，没意思，听小曲不带我，下次不跟你来了。”江楚翻了个白眼，“我要回家了，你走不，还是你要继续在这儿听？”
    “我带你来的哪能让你自己走？一起吧，下次我自己来，就不喊你了。”
    兰大壮顺势站起身，然后看向碧波仙子，“那仙子，我们就走了，回见。”
    “公子慢走，碧波送公子出去。”
    碧波行了个礼说道。
    出了灵音阁，兰大壮小声问：“去我家聊？”
    “嗯。”
    江楚点点头。
    她发现从碧波跟前走开后，兰大壮的脸色就有些难看。
    可见他刚才被问的事非同小可。
    两人各上各的马车，到了兰府外停下，江楚跟着兰大壮进了他的院落。
    关上门，兰大壮就急匆匆的说：“那个碧波，她竟然跟假阿凝有关系！”
    江楚一愣，“什么？”
    “我也万万没想到，她问我的问题竟然是关于阿凝的，她问我阿凝最害怕什么，有没有什么极度讨厌的东西，越怕越讨厌越好。还有，她问我知不知道阿凝目前的行踪。”
    兰大壮脸都是白的，“我明白为什么假阿凝会次次犯阿凝的忌讳了，原来问题出在碧波身上！”
    江楚也惊了。
    她是听兰大壮说过，两个阿凝每次闹矛盾，都是因为假阿凝也就是苏青沐做的事正好是兰元凝相悖的。两人在一些细节上完全相反，而兰元凝是个直脾气，苏青沐那种茶里茶气的会让兰元凝看不过眼当场回怼，这样一来兰家大房夫妇自然就会觉得有所不满。
    自己女儿已经那么可怜了，说话都不敢大声，轻轻怯怯的，可养女竟然那样对她！
    于是“一家四口”的矛盾也就爆发了，兰元凝失去宠爱受到打击，此消彼涨，苏青沐则是正当宠。
    江楚也曾想过为什么苏青沐的所做所为正正好踩在兰元凝的雷区上，当时她以为是那个芹姨从大房夫人那里打听出来的，可现在看来——
    竟然是兰大壮的锅？？
    第90章 后怕
    兰大壮哭丧着脸跌坐在椅子上，一脸的内疚和悔恨，“我以前几次去找碧波，有时候也会像今天这样听着听着迷糊起来，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听睡着了，但现在看来……我可能那时候就已经被套话了。”
    “如果是正常的听曲，你不会睡着？”江楚问。
    “不会，她弹的曲子真的还挺好听的，我去找她就是为了赏曲，而且她弹的时间也不长，我哪会那么短的时间就睡着？”兰大壮摇摇头。
    “所以，可以理解为，只要你中途睡着过，就说明她有催眠过你？”江楚问，“你算一算时间，有几次。”
    “次数，不多，加上今天可能就一共三四次吧……我找她其实不算频繁，而且她真的挺不好约的，有时候她有客人了就还得加钱插队，上一次我就因为这个差点被骗了……”兰大壮小声说。
    江楚没理他后半句话，只是在想着一件事。
    “有一个问题，碧波是带有目的去接近你的，还是你先认识的她，后来有人打你的主意，这才花钱把她给买通的？”
    兰大壮思索了一下，“你这个问题……我好好想想。”
    “你仔细想清楚，你是怎么认识她的，中间有没有经过别人的撺掇？”
    江楚觉得这事有古怪。
    今天前半部分时间，她是和兰大壮在一起的，那时她有仔细打量过屋子，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也不知道自己走后碧波是通过什么方式才催眠的他。
    这种催眠方式是谁都可以完成的，还是有一定难度的？如果是前者，那也许会存在买通的可能性，可如果是后者，那这种可能性就很低了。
    假设说，联络碧络的人就是芹姨的人，那哪有这么巧，芹姨知道兰大壮跟碧波接近，就花钱买过碧波，而碧波还刚好会催眠？
    所以，要么会催眠的碧波本来就是芹姨通过手段介绍给兰大壮、安排两人相识的，要么就是那种手段很好学，芹姨看到二人接近，就买过碧波，并把这种本事教给了她，方便她对兰大壮下手。
    江楚想了想，觉得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有。”兰大壮想到了什么，眸中有些渐深，“大伯母那个院里有两个婢女在闲聊时提起过碧波仙子，那是我第一次听说她的名字，婢女说碧波是头牌，人长的美，还是朵解语花，最主要的是她弹琴极好。我本来就喜欢听琴，路过时听到这话后就记了下来，之后有跟朋友去找过她一次，见了之后发现确实不错，所以以后就只找她了。”
    “这么说来，就是你大伯母的院中被安排了芹姨的人，那人故意在你经过时谈到了碧波。”江楚道。
    兰大壮沉着脸点点头。
    “好，下一个问题，今天的细节你有观察吗，碧波用的手段具体是怎样的？”江楚又问。
    “我看了。”
    兰大壮点点头，“有了你的提醒在先，我虽然面上不显，但是却一直牢牢盯着她的每一个举动，尤其在你离开之后，然后我就发现她中途时添了一些香，而她新弹的曲子，曲调好像也与之前的有些不同，显得很特别，弹琴时她只弹了一会儿我意识就有些恍惚了，感觉到不对后就赶紧用了符篆。”
    兰大壮想到这事就有些后怕。
    竟然着了碧波那女人的道！
    要不是今天江楚早就告诉他，他会经历什么，那兰大壮肯定不会在意识恍惚的短暂时间里及时用上符篆，而错过了最佳的清醒时间后他就会来不及再用了。
    到时候不用说，肯定又会被碧波套出话。
    “用了特别的香，配合特别的乐曲……”江楚轻喃着。
    这么说，确实还是有难度的，可不是人人都能掌握这种方式。
    “他们竟然部署的这么周密，太恐怖了。”
    兰大壮很是生气。
    自己被算计这么多次，无声无息的就中了招，甚至还对碧波仙子那么倾慕，虽然不是男女上的倾慕，而是单纯的欣赏佩服，可是想想就觉得倒尽了胃口！
    老子花钱找乐子，却送上门被你们骗信息！
    退钱！
    还有，那个芹姨的手段真的多了一些，平时看她就是个温和的妇人，还带了些老实，但现在去看，呵呵，老实？
    可别逗了。
    先是守寡时偷人生下了私生女，然后计谋让她女儿取了阿凝的地位以代之，好嫁给皇子后飞黄腾达，成为人上人。
    知道整个府上只有自己和阿凝最亲近，也最了解她，所以就买通了人接近他，从他这里套到消息，再用这个作用在阿凝身上，离间她和大房夫妇的感情，使得初来乍到的假阿凝很快就站稳了脚跟。
    而且，她今天竟然还问自己阿凝的下落！
    如果自己真的中了招，把知道的跟她说了，那岂不是她们还会派人对阿凝下手？
    只要阿凝无声无息的死了，那假阿凝就更是地位稳固、能独享大伯母二人的疼爱了。
    兰大壮越是想，越是觉得怒火中烧，恨不得直接跑到大房把一切事情告诉大伯母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