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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炮灰菟丝花后我爆红了 第52节
    鹿嘉渺怕回绝了周导的好意让他尴尬,还弯着眼笑了笑,“很好吃的。”
    周导堆满肥肉的脸笑了笑,把那份饭随意放在了一旁,“那就好那就好,这是咱们专业找的大厨,就希望你们吃得好,才能演得好。”
    周导送饭失败,但看着鹿嘉渺好像也没有很在意的样子,也算送了口气,索性就在打开自己那盒吃了起来,“今天怎么留下来吃饭了啊?”
    他就是见鹿嘉渺难得落单,特地来探口风的。
    毕竟不愧是那位大佬的人,才住进来一天就听圈里熟人说,给在旁边买了栋新别墅安置了。
    加上之前因为怕他住得不安全投的那几千万……可见这小孩儿在藏先生那的地位暂时是不一般的。
    “我有段戏不懂,”因为周导提问得突然,鹿嘉渺正嚼着一口花椰菜,含糊道,“我想等一下问问。”
    鹿嘉渺没直接说安导,他怕同为导演的周导听了心里不舒服。
    “那吃完饭我给你讲讲!”周导是【故国灭】单元的主导,自然归在自己身上,忙几口吃完饭就拿过鹿嘉渺做了满满笔记的剧本。
    只是他一看到鹿嘉渺标记的地方,脸色骤然就变了——这不就是他给云禾加的那几场戏吗?
    这篇本来就只是个小单元,加个这种无关紧要的角色本来没什么,大家含糊含糊就过去了。
    没想到会被这孩子单独挑出来。
    他当时建议云禾了,可以在其他单元给他找个更适合他,戏份也更重的角色,但云禾非不听,非要创造一个和鹿嘉渺同台的机会。
    因为戏份也涉及不到鹿嘉渺的,所以他为了不得罪云禾想想也就答应了。
    他当时为了达到让云禾能演出最优效果的要求,特地设定了个和云禾十分贴合的新角色。
    只是他当时光想着怎么弄个可以糊弄安导的角色身份去了,完全没注意到这个角色本身存在的违和感。
    现在鹿嘉渺说要问这些,他不知这小孩儿是真想问呢,还是想旁敲侧击提点他。
    心里直觉不对,抬眼看了看旁边吃得噗嗤噗嗤的小少年,又觉得处下来这段时间,感觉他不像是能使出这些心思的人。
    鹿嘉渺吃饭本来就有点慢,见周导几口就吃光了,他怕耽误别人的时间,也匆匆塞进嘴了,两个腮帮子塞得像囤货的小仓鼠。
    把最后一粒米吃进嘴里才慢慢蠕动着嚼,顺道凑到周导面前去听戏。
    周导问道,“小鹿是想问在和这个角色对戏的时候需要怎么表达吗?”
    鹿嘉渺点点头,把嘴里的饭一点点咽下。
    “那……”周导试探道,“小鹿是觉得这个角色有什么问题吗?”
    鹿嘉渺摇摇头,虽然他在备注上用红笔小字把自己的疑惑写得很明确了,不知道为什么周导还要问别的角色,但他还是认真把自己的问题说了出来,“我是觉得不知道萧胤礼该怎么和‘哥哥’相处……我觉得我一直找不到感觉,演得也不好。”
    他那天对戏的时候就发现了,他感觉云禾的角色和他的角色好像有些冲突。
    因为原著里就是因为萧胤礼的哥哥被送到敌国当质子,后来才会把萧胤礼养成废物傀儡的。
    但如果现在加进了一个身份卑微的哥哥……那当初为什么送走的不是他呢?
    而且这个哥哥各方面都极其优越,在原著正派人物太傅啊将军啊这些眼里,如果还有个这么好的明君备选,他们肯定不会选择毁帝亡国。
    鹿嘉渺也不是在死绕逻辑,而是因为这些违和让他在对角色的认知上调整出现了偏差。
    羌老说过,想要真正演好一个角色,要把自己当成他,把自己放他的背景、他的生活里去感知,跟着他成长一遍。
    鹿嘉渺不是很熟练的演员,他目前还只学到这个自己会用的理论,所以当这个人物的成长轨迹里加入了其他人,他跟着这个轨迹又重新设想了一遍,发现这个角色其实是会变化的。
    这种变化和原来剧本里的有偏差,所以第一次演戏的他一直权衡不好,才想来问一问。
    鹿嘉渺是新人,周导可不是,现在被鹿嘉渺这么一点,他当然也发现了这个角色设定的bug。
    但他仔细观察过鹿嘉渺的微表情了,的确不像是旁敲侧击,只是单纯对这个人物不理解。
    周导把能讲的都跟他讲了讲,虽然他贪财好利,但再怎么他也是得过很多奖的实力导演,认真讲起戏来也是有点东西的。
    他没着重讲和云禾对的那场戏,而是把原剧本里比较重要的几场都给鹿嘉渺点了点,怎么演人设会更突出,矛盾感会更强,出来的效果会更好。
    可能因为怕鹿嘉渺发现云禾的问题,周导讲得很认真,成功让鹿嘉渺在这个角色的理解上又上了一个层次。
    他原来只是顾着去理解这个角色,原来要把一个纸上的人设演得更活,还需要一些刻意的把握。
    鹿嘉渺听得很认真,像个求知若渴的学生,还很配合周导的提问,虽然说不出太多专业术语,但会把自己真真切切的想法表达出来。
    周导说着说着也说起了兴趣,不知不觉就黄昏了,他开始还没注意,直到余光暼到了与剧组格格不入的皮鞋西裤,才一下转过头。
    藏矜白才来就被周导发现了,但听戏听入迷的鹿嘉渺完全没发现。
    周导正准备叫人,就被藏矜白食指抵在唇上的噤声动作制止了。
    “这里加个情绪转化会不会也更好啊?”鹿嘉渺刚刚从周导那里学到了演戏要有“层次感”这个新技巧。
    他打算趁着周导在,把涉及的地方都找出来,自己好私下练一练。
    周导刚才还侃侃而谈,但在看到藏先生那一秒,满脑子就剩怎么阿谀奉承更好。
    一时没答上来。
    鹿嘉渺听到他没出声,拿着笔抬起头,还没叫出周导,就一下看到站在面前等着他的藏矜白,“先生!”
    他每次见到藏矜白都会这样,像只亲人欢喜的小猫。
    “既然藏先生来接你了,那今天就先回家。”周导可不敢因为剧组这点小事就耽搁人家相处的时间,他自觉帮鹿嘉渺把剧本收起来,还不忘在藏矜白面前表现一下自己,“小鹿啊,只要我在,都可以来找,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可塑之才,特别欢迎你来找我多交流。”
    “谢谢周导,”鹿嘉渺也知道自己耽搁周导太多时间了,虽然刚刚的剧情梳理还有个小尾巴,但不好再麻烦别人,“今天我学到了很多东西,就是打扰您了。”
    “哪里哪里,不打扰不打扰。”听到鹿嘉渺顺着自己的话头就夸了下来,周导喜不自胜地寒暄了两句后就走了。
    晚上这里的人走得都差不多了,周导也走后,就剩还做在小板凳上的鹿嘉渺和站在他眼前的藏矜白。
    因为昨天的事情,鹿嘉渺先是心有余悸地朝周围巡视了一圈,确认没人后才一下站了起来,拥进了藏矜白怀里,“先生,我今天又学到了好多东西!”
    他刚刚吸收了知识,兴奋感正无处安放,找到个人一定是要好好说道说道的。
    毕竟他这个厉害的时候也不是很多。
    藏矜白看着他握在手里忘记盖上的笔,把手摊向两侧,任他抱着自己絮絮叨叨了好一会儿。
    知道鹿嘉渺握着的笔尖不小心点到了自己的后腰。
    “鹿嘉渺。”
    “——嗯?”鹿嘉渺一下止住话头,发出一个轻轻的疑问音。
    藏矜白垂眼看着鹿嘉渺,带笑问道,“猜猜你手上有什么?”
    手上……
    鹿嘉渺下意识握握拳头,才猛然发现自己戳到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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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此鹿嘉渺内疚地给藏矜白揉了一路后腰,像个小尾巴一样。
    但他也只敢揉到影城的封闭区域,毕竟经过了昨天的事,在人多的地方和藏先生相处他就总觉得自己应该小心一点。
    出了封禁门,他就把自己的兜帽戴上了,还自觉和藏矜白拉开了一点距离。
    尤其是才出门就看到了远方来了片黑压压的人影。
    藏矜白自然也看到了。
    但他在鹿嘉渺躲到一旁之前就牵住了他的手。
    “!!!”鹿嘉渺愣住,虽然现在他对藏矜白牵他已经感觉很自然了,但现在实在不是合适时机。
    他骤然转过头,趁着他们此刻还在黑暗处拼命冲藏矜白眨眼,还把被藏矜白牵住的手握成拳头往回缩。
    见藏矜白手上力道未松,毫无反应一般。
    鹿嘉渺只得赶在那群人走过来之前小小声提醒到藏矜白道,“先生……有人来了,灯会亮的。”
    因为是封禁门,所以安的是程度感应灯,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就只亮一点点模糊的,等待会儿那群人走进感应范围区,那不得像聚光灯一样骤然亮起来啊。
    藏矜白先是没有反应,一直等到鹿嘉渺身后的灯骤然亮起。
    “可灯亮了,”灯光把他们暴露在广场,他抬起看灯的眼垂落回鹿嘉渺身上,慢条斯理道,“我想牵你。”
    “!”
    *
    藏矜白用一个毫无逻辑的理由牵了鹿嘉渺一路,直到与人群错肩。
    鹿嘉渺全程低着头,恨不得把整个自己都躲在藏矜白身侧。
    他管不了藏矜白,少暴露一个总是好的,至少一个人炒不出绯闻。
    他一路战战兢兢与人群错肩,等看到最后一双鞋从他们身边走过的时候正准备舒一口气,就忽然隐隐约约在人群里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他等再走远了一点,才悄悄往后看了一眼。
    只见人群里也有个人朝自己看来——云禾。
    原来他刚刚没有听错,那群和他们擦肩而过的人是不久前才安慰过自己的朋友……只是他们刚才安慰的内容变成了让云禾不要在意自己。
    “道歉”、“没事”、“你和他不一样”……
    鹿嘉渺还是有一点点失落的。
    先生不会知道今早的事,只有这几个关键词应该也没听出什么。
    他侧头看了眼先生,刚才没觉得先生非要牵着自己的动作有什么特殊的,但这一刻,他看着月色下寻常淡然的侧脸,忽然发现……只有先生会不顾流言牵住他,在灯光骤亮的时候,陪他走入人潮。
    *
    两人就在车上相处了会儿,回了别墅便默契地忙起了自己的事情。
    鹿嘉渺喜欢夏夜的花房,藏矜白给他安了个护眼的小灯,他就一个人在花房里和萤火虫对剧本。
    开始还能专心致志,但一会儿就有些走神。
    他的目光从拿着的剧本上,移到刚才被藏矜白紧紧牵住那只手上。
    藏先生是不知道网上的事吗……所以才会那么不在意?
    他盯着手看了好一会儿,看到萤火虫停在了他的指尖,他才回过神了。
    反正现在也在走神,他鼓起勇气拿起手机打算看看昨天辟谣的效果。
    他自然希望先生可以一直做自己喜欢的人,在人潮里也能自由牵想牵的人。
    但他不想因为牵的人是自己,就让先生面对不属于他的聚光灯和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