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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兰生平第一次给皇帝哭灵,也是啥都不懂,要和老太太他们一起进去,幸亏的是可以和老三媳妇一起排列,可以排在一块,也好有个人提点,他俩都是三品命妇,她的请封才刚下来,衣服也是冬装。
第二天一大早巧兰就大妆好了,坐着马车去了李家回合,一起前往宫廷,她压根就没进宫过,一次都没有,两眼一抹黑。
“你来了,吃了么?”
“没呢,不敢吃起得早已经清理过了。”巧兰的意思是他起得早已经想办法排泄过了,害怕进宫在排泄那乐子就大了。
“来吃一点热的,一点不吃扛不住。”老太太指了指饭桌。
“哎。”巧兰也跟着落座了。
吃的是炸酱面,硬货顶的厉害扛得住饿呀,巧兰看着一大碗也没犹豫就开始吃了,酱料很淡,害怕咸口喝水,也没有咸菜啥的,就一点肉末和豆腐白菜的码子,其他没有什么,一点酸甜口的小菜,就这一样。
吃过饭也觉得顶的慌了,丫鬟这才上了小碗热汤,“您少喝一点,不能喝太多水的。”
巧兰只喝了一口润润嗓子就算完事,多一口都不敢喝。
差不多等老太太和李夫人他们拾掇完,丫鬟这才拿了药出来藏在各自的袖兜里,荷包里藏了一块桂花糕甜食能快速恢复力气。
“药我就放在袖兜里了,一摸就能摸到。”
“好嘞,谢谢了。”巧兰点点头。
“坐我的马车吧,特质的我让人贴了饼子,大牛提前给我炖了羊汤在火上喂着,出了宫门咱们就能喝一口热的了。”巧兰把自己能想到的都安排好了。
“成。”老太太他们也都拾掇利索了,哭灵要穿正式的命妇规制服装,很复杂也不太方便,倒是挺厚实真正的貂皮脖领。
巧兰和李夫人上前一步扶着老太太,老二媳妇和老三媳妇都各自后退一步,规行矩步准备出门了。
“丫头,进了宫听老三媳妇的,,老三家的,往日的什么过节可全都给我灭了,进宫瞎闹可是死全族的事,别怪我没警告你们,那可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老太太威严的扫了他们几个媳妇和巧兰。
“是。”巧兰和几个媳妇一起恭敬的应了。
“母亲您放心,我和兰子没有龌龊,我俩好着呢,我在不懂事也不能在宫里闹腾,那不是作……去了么,您放心,我肯定看着兰子不让她出错。”老三媳妇如今特别爽利,本身就是这个脾气,被娘家生磨的跟小媳妇似得,如今甩开了糟心的娘家没有不好的地方。
琪哥回来和母亲认了错,母子二人好好地亲近了一回哭了一场,什么心结都没了。
她和老三媳妇常往来说笑,能说的来的就这几个朋友了。
“是,您放心,我都听三位嫂子的,保证不说话不乱来。”巧兰再三保证。
“嗯,我就是白嘱咐一句,要是我晕了或者怎么样自然有太医帮衬,你们急不得不能乱说话懂么?”老太太提前都嘱咐好,就是死在哭灵上,也不能胡说八道,也得跪着谢皇恩!
“是。”三个媳妇低头应是,此时方显出老太太的威严来。
出了门,相爷也穿好了官服,虽然告老但他依旧有官服的,不过是以前旧的了。冬装男人的官服特别威严好看,是一定貂皮的官帽,一身官服也是貂皮贴的外面披了紫貂绒的斗篷,看着十分暖和。
“都准备好了么?”
“差不多了。”
“爷爷,你带药了么?一定要带着啊。”巧兰顾不得插嘴不礼貌,赶紧追问一句。
相爷露出笑容来,“带了,你安心吧,我待遇比你们好,我在内殿靠着火盆暖和嘞。”
“那就好。”巧兰这才点点头。
“走吧。”
他们分别上了几辆马车,前往皇宫,巧兰一路都不说话,李夫人看她有点紧张,笑道:“是不是有点害怕呀。”
巧兰小鸡啄米似得点头,“嗯嫂子我怕,怕我做错事害了家里,又怕我身体不争气昏过去丢人了。”不明白为啥穿越女进宫那么兴奋,她紧张的要死,害怕的不行。
传虎已经四五天都没回来了,连托人带衣服都没有过,至今没有消息,她都不敢想了。
“没事,我第一次进宫也是吓的手脚冰凉,你比我镇定多了,我那会牙齿都打颤呢,我跟你说,哭灵我也是头一回,也有点紧张呢,你带帕子了么?”李夫人问的是特质的帕子。
帕子用生姜熬的水洗过泡过,一股子生姜味,点到眼睛上就流泪却不会太过伤眼睛,要不然哭好几天,哪能时时刻刻都哭出来,还是定时定点的哭呢,没这不成。
进了宫廷一路都有太监盘查和侍卫把手,几乎每到门必定有人,每个几步距离就有一个太监,再远一些就有侍卫,相当严格。
巧兰一路微微低头既不胡乱张望,也不稀罕宫廷的美景,大冬天就是梅花开了,啥也没有,光秃秃的树干有啥好看的。
老太太瞧了一眼,微微点头赞许,这才是大家命妇该有的样子,端庄从容,到处张望只会惹祸。
他们有专门的哭灵地点,根据男人的官职安排位置,所以一进去太监就哈腰点头领着老太太进了内殿了,那有火虽然也不热乎但好歹比外头风吹着好些了。
临走时老太太塞了一点银钱给太监,“旁边那个是我亲戚的媳妇,头回进宫啥都不知道,您多照顾些,她男人是刘传虎,不知您听说过没。”
“哦,杂家知道,那是皇上跟前信任的人了,你安心吧,杂家给您看护着,一会我领他们去那边那个角落能挡着点风。”太监拿了钱没有不办事的,何况传虎在宫里俨然已是红人了。
“那多谢您了。”老太太跟着李夫人这才去了内殿,临走时给了他们三一个眼神。
三人会意过来,太近领着去了一个树遮挡的地方,这个地位位置最好,刚好符合他们的品级,可是香饽饽位置了,虽然也是在外面,但避着人不显眼可以低着头躲个懒也不容易被发现,好地方了。
“多谢大人了,让您费心了,您留着喝个茶吧。”巧兰赶紧将芍药准备好的荷包塞过去。
太监接过手微微一顿手一收,速度极快的荷包就消失了,含笑点头,“您放心吧,大人忙着呢,好且有呢,别担心。”
“唉唉!多少天没信了,多谢您了。”巧兰连连鞠躬不敢拿架子,这里头小鬼可比阎王难缠。
太监见他态度和蔼也十分高兴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