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就这样了吧,累了,走一步是一步,无非就是多活一天和少活一天罢了。
他不曾摊开伤口任人宰割,想着愈合就无人晓得,于是他开始整天穿着长袖,遮住那些丑陋的伤痕,硬生生活的像个孤独患者,在自我世界拉扯着。
……
江寒回到他的房间里,房间很大,却也很空,黑白色的调,显的很冷清,房间一尘不染的,显然是佣人每天都有来给他打扫。
在衣柜里拿了衣服就进去浴室了,直接合着衣服,就用冷水就开始冲了,身上火辣辣的疼,才会觉得有一点点缓解。
江寒把长袖都脱了,裸露出了那完美的身材,八块腹肌,完美的倒三角,皮肤偏白,脱了那宽松的长袖外套,才发现,他很瘦,没有什么肉。
可是,那身上密密麻麻错综复杂的伤痕,看的让人触目惊心。
硬生生的破坏了他的美感,青的,红的,紫的,密密麻麻新伤旧伤。
肩膀上还有一条大约一指长的疤,那是陈淑仪在他读初三时砍的,好像还缝了好几针。
擦药吗,那么多要怎么擦,旧伤口好了又有新的,他并不想让他们帮忙擦,他不想看到他们眼中同情和怜悯。
索性他不怕冷不怕热,就穿长袖了,为了以防特殊情况,他里面穿着的是件紧身长袖。
每个星期回来,他都要承受陈淑仪的打骂,旧伤好了新伤就来了,没那个必要去浪费药。
其实,他就早上吃到现在,中午的时候给他们拦住了,现在显然没有吃的必要。
尽管他的胃已经开始反抗,泛起了一丝丝的疼意。可他并不想动了,真的很累很累,想睡,可身上的疼正嚣张的叫器着。
完全睡不着,他就哪样闭着眼躺在被子上,头发也没去吹,就那样湿哒哒的,也不担心是否会感冒。
期间,佣人们也没有人上来,显然他是经常这样做,她们都知道要怎么做了。
楼下冷静下来的陈淑仪,默默的哭泣着。
“张良,寒儿,他身上的伤严重吗?”颤抖着问着,她知道她又向他动手了。
“他没让我看,不过你不要担心,我配了药给他,明天他起来了拿给他。”
“都是我的错,我这个疯女人,死了算了,一直在折磨着他,那么多年了,他还是要回来,他可以不回来的!”
“淑仪,你别激动,我会治好你的,寒儿他是个好孩子。”
“我对不起他,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一看到他那张跟江富鑫很像的脸,我就忍不住,忍不啊……”陈淑仪痛苦的抱住了自己。
“淑仪,忘了他吧,他已经有了新的生活了,你也要往前看,你要为寒儿想想,不要再揪着过去折磨你自己了。”看着她痛苦,他也不好受。
“忘了,要怎么忘了,我不知道怎么忘,好累啊,真的好累!”
“你不要再想他了,也别再去打听他的消息了好吗,你这样只不过是在折磨着自己,折磨着寒儿。”
“你看他,有多少年没有露过他的手了,他天天穿着长袖长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