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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海业是东吴市东南方向的一个地级市,海业中学的教育在全国都是出名的。
    “小伙子继续加油!”闵萱站起来,拍了拍姜阈的肩膀:“不能骄傲,还有两个多月,我们一鼓作气!”
    姜阈很勉强地笑了下:“好,我会努力的。”
    闵萱出去后,姜阈在书桌前呆坐了一会儿,他也在想,还有两个多月,这十几年难熬的日子就要过去了。
    第二天,姜阈的成绩传遍整个东吴市的每一所高中,市第二名和姜阈差了13分,排名已经落到了省59。
    姜阈对于这届高中生来说,简直就是怪物般的存在。
    而“怪物”本身对自己的成绩并不甚激动,他去了学校,略过同学们激动的祝贺,径直朝年级组办公室走去。
    他向年级主任讨了一份年级排名,年级主任这时看着姜阈简直就是在看自己下半生金光灿灿的前程,别说年级排名了,就是姜阈现在说想要月亮,年级主任也给他摘去。
    负责统计成绩的老师还没来,年级主任便现给姜阈统计了一份出来,甚至多打了几份给他,轻言细语问他:“是不是想看看班里其他同学的成绩啊?”
    姜阈顿了下,顺势点了点头。
    走出年级主任办公室的姜阈在走廊上便打开排名表,从最后一名往前看......
    五分钟后,高三年级三楼忽然轰动了,全省第二名居然涉足他们年级吊车尾的三个班级楼层,大家纷纷出来沾光,就连有些已经到了班级里的老师,看到姜阈后也好奇地走出去,满眼都是喜爱。
    姜阈走到闹哄哄的高三(12)班门口,一眼便看到趴在最后一排补觉的人。
    “梁东言。”姜阈喊了一声。
    梁东言被旁边人猛地搡了一下,他还没醒透,便听见班里同学七嘴八舌喊起来:“梁东言梁东言!姜阈找你来了!”
    ......
    喊声激动兴奋,不知是没见过姜阈、还是教室里着火了。
    梁东言睡眼惺忪地站起来朝门口走,走到一半差不多醒了,发现班里同学们看姜阈的眼神都充斥着某种癫狂的崇拜。
    “怎么了?”梁东言走到门口,看着似乎也在笑的姜阈,问他。
    姜阈勾着唇:“走,去音乐教室,有事跟你说。”
    梁东言不明所以,回头看了眼伸着脖子盯着两人的同班同学们,转头跟姜阈走了。
    两人去的音乐教室是之前专门给梁东言练习用的,很隐蔽、也没有装监控。
    “一模成绩出来了。”进了音乐教室后姜阈开门见山,回过头,眉眼明朗。
    梁东言眼皮跳了跳,看姜阈的神情似乎是好消息,但他还是有些不敢上前。
    “这里是年级排名。”姜阈抬手:“你自己看。”
    梁东言忐忑地走过去,接过那份排名,他下意识从最后一名往前看,看了十几个都没有自己,他的手便有点抖。
    “怎么没有我?”梁东言抬起头,神色紧张。
    他怕是因为考太坏了,学校把他的成绩从排名上摘了。
    “你没看完。”姜阈气定神闲。
    梁东言低头看了看那排名,再往上都是350分以上的了,他这辈子总分都没超过300分,刚刚敢看三百十几分段的已经很狂妄了。
    但下一秒,梁东言目光忽然顿住,在倒数第二页上,他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不、不可能吧?”梁东言紧紧盯着那排名,他第一次不是在最后一页纸上,第一次总分超过了300分,第一次居然跨过了一些学校的高考录取线???!
    “这是假的吧?!”梁东言抬头,觉是彻底醒了,他茫然地看着姜阈,声线微颤:“姜阈。”
    姜阈忍不住笑了:“你是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你自己?”
    他上前拿过那排名表,梁东言排在年级496名,总分357,姜阈道:“比我估得还要低一些。”
    说着姜阈看向不可置信到有点呆的梁东言:“等拿到试卷看一看,我估计是物理和地理失分了。”
    姜阈看到梁东言成绩的瞬间颇有成就感,那种即将得知成绩的期待和紧张、以及知道成绩后觉得一切付出都有回报的满足,姜阈没在自己身上体会到,反倒在梁东言这里感受到了。
    几分钟后,梁东言终于逐渐反应过来,这居然是真的,自己居然真的考到了357分,这个分数几乎可以上自己所有艺考过的学校了。
    梁东言第一次有“自己居然真的可以上大学”这件事的实感,奇妙、又雀跃。
    “开心吧?”姜阈彻底笑开,满眼是骄傲:“你真的特别棒,梁东言。”
    梁东言立马摇头,眼中专注极了:“不是我,是你。”
    梁东言在学习上就是块烂泥,姜阈硬生生用每天挤出来的一点点时间,愣是将他的总分提了一百多分,简直就是奇迹。
    说完梁东言心中“咯噔”一下,再次忐忑起来,他望着姜阈,嘴角动了动:“你、你呢?”
    梁东言的这个担心从姜阈开始给自己辅导就开始了,他怕姜阈把时间都给了自己,没时间学习。
    “我啊,就那样。”姜阈耸肩,不是很想谈论自己的成绩。
    梁东言更紧张了,他立马拿过排名表,红着眼冲着第一张第一排就开始看。
    “正好是你的两倍,巧不巧?”在梁东言一眼看到姜阈成绩时,姜阈笑道,这是他的成绩带给他的唯一一点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