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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啊!我也要!!”
    “你这小子,你又没有受伤住院!”
    坐在角落里的清水清转头看了看正和店长有来有回地拌着嘴的警察,依稀觉得有点眼熟。
    当视线挪到那头黑色卷毛的时候,他恍然大悟,原来是那个害他莫名其妙做了全身检查的警察。
    那天他明明只有右手受伤,本以为顶多也就包扎一下手,结果那群医生不知道听警察们说了什么东西,硬是拉着他要给他做全身检查。
    他嫌麻烦想走,黑发卷毛突然出现把他拦住,局面一度僵持,最终他被迫做了一场没什么意义的检查。
    最终医生们得出的检查结果是,除了右手,他真的什么问题都没有。
    随后护士小姐又递给他一张住院单,让他留院观察一天,清水清觉得这真是多此一举,但是那个卷毛莫名其妙地一直盯着他,他就又签了那张住院单,准备躺一会儿就悄悄离开。
    但是在悄悄离开的路上,医院的一楼大厅,他和卷毛警官神奇地相遇了,又无奈回到了病房。
    后来直到绿川来接他,护士小姐才愿意松口,放他光明正大地离开。
    清水清:……真是一段不值得回忆的记忆。
    他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不准备再和那个麻烦的家伙产生什么交集。
    但那已经晚了。
    松田阵平敏锐地察觉到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虽然转瞬即逝,但是的确存在过。
    他环视一周,视野中突然捕捉到一抹银色,眼睛亮了亮。
    是那天在公寓大楼救了研二的那个人!
    事后他们本想去找那个人表达感谢,却发现对方只在住院单上填了姓名年龄这种基础信息,联系方式、住址什么的一概都被跳过了。
    松田阵平三两步跑过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想起那人是听不见的,于是在对方扭头看过来时,他挥了挥手,打了个招呼。
    清水清一阵无语,怀疑起这个人又是想干嘛,但还是点了点头当作回应。
    松田阵平自来熟地坐下。
    两人互盯了一会儿,谁都没有开口说话,清水清干脆继续吃起拉面来。
    “你这小子怎么突然换座位了,差点没找到你!”店长大叔的声音打破了两人尴尬的气氛,他把一碗拉面放在桌上,“你的拉面,给你加了叉烧!”
    “谢谢大叔!”
    “还有,不要随便打扰别人吃饭啊你!”
    “我才没有!”松田阵平一顿,突然觉得好像也不是完全没有,悻悻补充道:“我就是想和他交个朋友而已。”
    “没有打扰。”清水清放下筷子,用纸巾擦了擦嘴,看向店长,微笑着说:“拉面很好吃,谢谢您,我还会来的。”
    说罢,他起身准备离开。
    松田阵平一愣,猛地站起来,“你……你会说话?”
    清水清皱眉,并不想和这个警察多言,语气冷淡地反问:“为什么不会?”
    “你也能听到声音?”
    清水清懒得跟他多纠缠,也知道是自己那天听觉失灵时的反应被误会了,含糊地说道:“……现在可以。”
    他绕过眼前黑发卷毛的警官,准备离开。
    松田阵平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那人的手臂,当视线触及那只缠着厚厚纱布的手掌时,他又像是被烫到了一般快速松开了手。
    松田阵平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说道:“至少也给我留个电话号码什么的吧。”
    清水清面无表情,吐出两个字:“不要。”
    在一旁围观的店长突然灵光一闪,恍然大悟地笑道:“追求别人可不是这么追的!松田警官,你这样搭讪可不行啊!”
    松田阵平转头惊恐道:“怎么可能是搭讪?!我就是想交个朋友而已!!”
    他额角青筋微跳,又快速说道:“还有!大叔你怎么还在这里,快去帮其他客人点餐啊!”
    “还不好意思上了。”店长切了一声,跑去接待新来的客人,边走嘴里边念叨着:“年轻真好啊,年轻人啊……”
    “都说了不是搭讪!”松田阵平冲着店长的背影大喊道。
    他把注意力转回那个银发青年身上,才发现人已经不在原地了,他四处张望了一番,才在店门口发现了那个身影。
    然后他看着那个人……一头撞上了玻璃门。
    撞到了门上???
    松田阵平:???
    清水清抬手摸了摸额头,又疑惑地伸出手向前探了探,指尖触碰到一片冰凉,他判断出那大概是玻璃门。
    他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视线里只出现一片模糊的白色,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那应该是右手上缠绕的纱布。
    我的视觉出了点问题,他想。
    但这对他来说已经是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情了,他甚至分出心判断了一下这次大概是个什么程度。
    上次在训练营是近视两百度左右的样子,只有远处的东西看不太清,没什么大影响,不过这次似乎格外严重,毕竟他现在已经看不清街上的行人了,眼中的一切都化作为一些模糊的彩色光点。
    他的五感失灵问题是很有随机性的,有时候只是一项感官出问题,有时候也可能是两项三项一起失灵,而且失灵严重程度也很随机。
    举个例子的话,上次爆炸时他能听见爆炸时的巨响,但是听不见别人同他说话时的声音;再比如前几天,他在训练营等车来接,那时只是看不清远处开来的车辆,而现在他连近距离的东西看起来也很费劲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