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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这个神经病
    季真言瞳孔一震。
    英气的剑眉下,那双熟悉的幽蓝色瞳眸正犀利地从上到下打量着他,所到之处无不惹得面前这个人打起寒战。
    谢钰面若寒霜,步履沉重地走向他,居高临下地冷声说:“这是我第二次在这个酒吧看见你了,你还真是耐不住寂寞啊,昨天刚跟别人亲完,今天换个人勾搭。”
    季真言瞟了他一眼,谢钰看他的眼神太让人心寒了,说的话也是。
    该死的,他怎么忘了,这个酒吧有谢钰的股份,季真言定了定心神,不想在这个人面前失态,他抽了一口手中的烟,淡道:“我的事你管不着。”
    也不知道谢钰是不是压着火气,他只是鄙夷地看着季真言,冷哼一声:“我跟你什么关系?我在跟你谈恋爱吗?你有资格单方面宣布分开?”
    季真言眉头拧紧,这话什么意思啊?说的怎么好像季真言做了对不起他的事,简直给他整笑了。
    季真言撇了下嘴,把烟头丢在积雪上捻灭,“咱俩是炮友!做炮友也要讲原则的!最初我们就约法三章你不许给我戴绿帽子,你违约了!”
    谢钰本来就压抑着怒火,听见季真言这么说,他真恨不得掐死他。
    他一把捏住季真言的下巴,“我违约?我是不是早就在这里告诉过你,老子不吃剩饭,你他妈是不是早就跟敖城勾搭上了?然后让蒋宸答应来公司实习,你们想干什么?”
    他这动作和说出口的话,哪里跟绅士沾边了?
    季真言觉得自己当初肯定眼睛有毛病。
    下巴给他捏得生疼,他转而掐着谢钰的手腕想让他松手,嘴上模糊不清地说:“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反正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给我解释的机会!”
    见他疼得直抽气,谢钰松开手,“那你告诉我,他亲完你,你叫住我的时候,怎么没跟我解释呢?”
    季真言身子一僵,猛然想起当时他问谢钰:我是不是小时候见过你。那个时候他想知道的是谢钰是不是那条美人鱼。
    他还真是酒一喝多就神经大条啊,眼前这个是妖怪好嘛!
    季真言看了他一眼,立刻抬腿跑路。
    迈着步子一路狂奔,刚跑到小巷口,嘴就被人捂住,手脚僵在原地,一股强大的力量让他无法挣脱。
    季真言的心瞬间跳到嗓子眼。
    谢钰低沉暗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还记得你离开夜湾时,我对你说的那句话吗?季真言,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一开始不就只想跟我睡吗?干嘛那么贪心求其他呢?炮友之间,仅限床笫之欢。”
    他说的确实不错,炮友哪有那么多关系啊,床上和谐就行了,是季真言想进一步。
    感觉到他身子变得僵硬,谢钰看着季真言的背影,哪怕裹着宽厚的羽绒服,他都能回想起他不着寸缕的身体,柔软的腰肢,细腻的皮肤。
    “你为什么想跟我分开?”谢钰抓着他的头发,迫使他转过头,“是想着我是你看见的美人鱼还是看见我出轨?!”
    季真言的目光全是失望和恐慌,眼泪在眼眶打转,谢钰的脸在他眼中渐渐模糊,他心里有一种自我意识逐渐崩塌的痛苦。
    谢钰是不是那条美人鱼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曾经对谢钰一见钟情,后来又像飞蛾扑火一样去追他,以至于现在落得个心痛到无以复加的局面。
    他和谢钰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是一开始的贪心,还是敖城亲他之后他没有及时和谢钰解释?
    季真言不知道归根结底究竟是谁的错,也许谁都有错,也许每一步都是错的!
    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谢钰望着他眼中倒映出的烟花,心下一震,手上的动作下意识松了些。
    季真言失神地望着天空,苍凉地说:“我跟敖城从未见过,也没让蒋宸进你们公司实习,只是我从一开始就看错你了,蒋宸带我去找你,只是为了让我看清你,”说着,他目光流转,看着谢钰继续说:“我曾经确实喜欢过你,后来变了,现在又变了,我现在只想离你远点儿。”
    现在话说开了,嫌隙和误会差不多也解释干净了,也符合了谢钰那天去见季真言的打算,他去季真言的时候,本来是想把他甩了的。
    可他看见敖城亲季真言的时候心里产生了一种异样感,那种感觉他没体会过,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愤怒,要不然他也不会把敖城打的那么惨。
    现在的一切,不都如他所愿了吗?
    但是谢钰不开心,一点都不开心,他抓着季真言头发的手渐渐收紧,迫使他转过身,和他贴得更紧。
    季真言疼得抽了口气,眼角微红,鼻尖也冻红了。
    谢钰抬手摸在他脸上,俯视着他,像宣判死刑一样,幽幽开口说:“当初说喜欢我的是你,现在要离我远点儿的也是你,你当老子是你手边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意儿吗?本来我很给你面子,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去参加人家的生日派对吗?因为从你招呼都不打就离开的那个晚上,是他替你陪在我身边!人家可比你识趣比你乖顺多了,不像你,一无是处,还他妈今天勾搭这个,明天勾搭那个,你这个骚劲儿除了我,谁特么还能满足你?”
    想到季真言被敖城亲过,他恨不得把季真言这种嘴也撕烂。
    季真言心寒至极,他这辈子第一次感受到话语比凌迟的刀还锋利是什么感受,剃掉寸寸骨血,在心上划了一刀又一刀。
    谢钰总是嫌弃他,原来只是以为他和别人一样,是个草包富二代。
    那当初为什么要继续呢?
    既然走错了,就该回头。
    季真言嘴唇抖动,“我……唔……”
    谢钰扣着他的后脑勺吻住他。
    季真言脑子里一片空白,被整懵了,谢钰都这么嫌弃他了,还亲他干什么?
    为什么呀?到底是为什么啊?
    随后,嘴唇上传来的刺痛唤回了季真言的思绪,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谢钰,摸了一下嘴唇,手指拿下来的时候上面赫然沾着血迹……
    两人就站在小巷口,动静大的有不少人都往这边看。
    季真言没有恼怒,而是惊慌,谢钰是妖怪,是妖怪啊!他转身又想跑,谢钰一把抓着他的衣领,拽着他往酒吧后门走。
    季真言的手腕被他捏得发疼,他一路被谢钰带着走员工通道走到酒吧楼上。
    为了方便客人,这些酒吧同时配备的有房间,至于gay吧里房间的格局是什么样,不用多说都明白。
    季真言怎么也没想到谢钰会带他来这里,打个分手炮吗?
    “你干什么,你放开我!”季真言一路骂骂咧咧,引来好几个注视他俩的路人,还好他跟谢钰交流都用的中文,没几个人听懂。
    谢钰沉默着没说话,昏暗的走廊灯光洒在他的头顶,季真言看着他宽阔的肩膀,只觉得他身上的气压低得吓人。
    谢钰没随便找个房间就把季真言塞进去,而是把他一路带到了另一个房间,那个房间更大,是个套房,客厅书房都齐备。
    他把季真言丢进房间,随后关上门。
    瞬间,灯光被隔绝在外,整个房间就剩他们两个人,四周安静得都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季真言紧张地身上都出汗了,衣服粘在身上十分不舒服,可他什么都不敢做,只能死死盯着谢钰。
    窗帘露出一道细缝,从中透进的光芒照在谢钰的脸上,他五官深邃凌厉,幽蓝色眸子闪动着晦暗不明的光,他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了决心似的,拨弄了一下散乱的头发,随后走向季真言。
    那天的生日派对上,季真言照旧一声招呼都不打就离开,甚至没跟他吵没跟他闹,明明已经很乖了,谢钰偏偏不满足,他想在季真言脸上看见什么呢,不过是曾经那副爱慕他的样子罢了。
    对于谢钰而言,季真言对他的喜欢微不足道,甚至烂大街。
    可既然他答应和他在一起,那么性质就变了,话语权就不可能掌握在季真言手上。
    季真言捏紧了自己的衣服,警惕地看着走向他的谢钰,随着他的逼近一步步往后退,可没走几步,他就被地上没有铺平整的地毯绊了一跤,一屁股跌在地上。
    谢钰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毫不迟疑地蹲下身子开始脱他的衣服,也不算是脱衣服吧,只能说是搜身,他先在季真言的羽绒服口袋里摸索了一阵,把他的手机摸出来了。
    季真言拼命的拦都拦不住,谢钰的手劲太大了,他只能看着自己的手机在谢钰手上亮了一下,随后关机被丢到旁边。
    “你干什么?”季真言厉声道。
    谢钰再次掐着他的脸吻了上来,荷尔蒙的气息扑鼻而来,窄小封闭的房间里更加浓郁,季真言被他掐着脸,后槽牙疼得不行,只能把嘴微微张开。
    这样更加方便亲吻,就像刚才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此时此刻处于封闭的房间中,情欲分子也在疯狂增长。
    马场之后,谢钰有近一个月不曾碰过他,一想到明明听了他的解释还不告而别把他丢下,又跟人家接吻,谢钰气得不行,嘴上的动作都变得凶狠,疯狂舔咬着季真言的唇瓣。
    季真言被亲得呼吸不顺畅,鼻息间充斥着谢钰的气味,呼吸不到新鲜的空气导致大脑意识近乎空白,不断溢出低哑的呻吟。
    谢钰身上的气味一直都非比寻常,像催情剂一样,季真言逐渐迷失在这个吻的时候,猛然睁开迷蒙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他还记得刚才谢钰那些嘲讽他的话,他季真言又不是有病,面对别人这般诋毁还能强颜欢笑。
    想也没想,狠狠心,在谢钰的嘴唇上咬了一口。
    就像被小猫咬了一下,虽然不疼,却还是流了点血,谢钰停下动作,指腹抹了下嘴唇,另一只手仍旧没放开季真言。
    “他妈的,”谢钰骂了一声,往日的绅士风度荡然无存,季真言都学会反抗了,他忘记自己当初求着他上的样子了吗,他抬手甩了季真言一巴掌,清脆的声音在客厅中响起,“你刚刚不是在楼下跟别人约着出去开房吗?怎么,跟别人就行,跟我就不行?还我违约,你呢?是不是对谁都可以敞开腿?”
    季真言捂着脸,手肘撑在地上,这一巴掌不算很重,可是羞辱意味十足,他也干脆破罐子破摔了,回怼道:“和你一样,尝腻了,换换口味。”
    听完这句话,谢钰直接笑了起来,他什么时候说过他找别人是换换口味了?什么时候说他腻了?
    季真言给他笑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估计是要发病了,他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爬起来想跑,可路过谢钰的时候,却被他抓着手腕给拉了回去。
    季真言重新跌回地毯上,谢钰也懒得废口舌,抬腿用膝盖压在季真言的小腹上。
    沉重的力度压得季真言疼得不行,立刻挣扎起来,谢钰被他的反抗弄得越来越烦躁,抓着他羽绒服的拉链就往下拽。
    结果老天爷不给面子,羽绒服拉链卡住了。
    “哈哈。”季真言顿时发出嘲讽的笑声。
    谢钰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他松开拉链,转为拽着衣领子,手腕用力直接把羽绒服撕开了……
    衣服里的羽毛顿时飘得满地都是,有几片羽毛飘到季真言的鼻尖上,痒痒的感觉让他打了几个喷嚏。
    这能是个正常人吗?正常人有这个力量吗?
    谢钰没打算继续停下来,他继续撕季真言身上宽松的毛衣,这玩意儿可比羽绒服好撕多了,刺啦一声基本上就撕开了。
    房间里没开空调,现在又是冬天,肌肤骤然接触到冷空气冷得不行。
    这人是不是有病啊,弄坏别人衣服不用赔钱啊?!
    谢钰也没有耽搁,站起身把季真言打横抱起走到套房的卧室里,将他丢在床上,然后自己转身离开了,还把门从外面反锁了。
    空荡荡的房间瞬间只剩季真言一个人。
    不知道谢钰为什么要把他带进这个房间,还把他手机给关机了,难道是监禁?!
    季真言眸光震动,他看了看自己,衣服被谢钰这个神经病给撕烂了,现在跑路就是裸奔,更何况现在是大冬天,这不是监禁是什么?
    他连忙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外面静悄悄地听不见啊,他急得爬下床,蹑手蹑脚地走到卧室门口,贴在门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这时,门忽然推开了,季真言被推开的门撞了一下,疼得捂着头哀叫一声。
    谢钰无语地看了一眼蹲在地上的季真言,重新把门关上,然后反锁,随后绕过季真言走进房间,按下床边的一个主控按钮,房间的灯光和空调一起打开了。
    季真言连忙起身,趁谢钰转身片刻,拉开门就想往外跑,谢钰冷眸瞥了他一眼,手疾眼快地搂住他的腰把他重新抱回床上,手中细腻的触感让他忍不住在季真言的腰上捏了几下。
    他好像瘦了。
    “你他妈干什么,你信不信我报警!”季真言朝他吼,也不知道谢钰是什么做的,捏得他腰疼。
    以前喜欢谢钰的时候他觉得谢钰哪儿都好,现在就变成了看哪儿都不顺眼。
    谢钰自诩是一个讲道理的人,他身边也从来没出现过一个敢这么反抗他的人,更何况还是一个长得不错的男孩子,俩人做过最亲密的事,他不喜欢这具身体是不可能的,看着季真言眼角微红,玄穹般的眼睛里满是惶恐的样子。
    谢钰竟然尝到了一丝别样的味道,觉得心情好极了。
    难怪有这么多人喜欢强迫别人,原来驯服的感觉这么爽。
    “怎么报?”谢钰嘲讽地笑了一声,把季真言翻了个身按在床上,从床头柜里摸出来一个手铐,“喔,喜欢玩警察抓犯人是吧?”
    季真言瞪大眼睛,瞳孔地震的看着他手上那副散着银光的手铐,他就知道,gay吧楼上的酒店绝对不简单,完了完了,他真想扇自己的脸,喊什么报警啊,他今天不是要凉在这儿吧?
    谢钰的腿压在季真言的腿弯处不让他动弹,只听“咔嚓”一声,手铐便铐在细嫩的手腕上。
    房间里的温度逐渐升高,谢钰看着没有反抗力度的季真言,直接忽略掉对方要杀人的目光,悠然地直起身子。
    虽然穿着一件大衣,防寒效果挺好,但是在空调房里待久了也有些热,不过他这个时候倒是一点都不急着把自己的衣服脱了。
    季真言满脸恐慌地看着他,谢钰抬手拍了拍他的脸,“等会儿好好表现,表现好了说不定我就舍得放你走了。”
    “去你妈!”季真言低骂一声,他干脆豁出去了,“你不是说你不吃剩饭吗?老子跟你说……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