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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会如何。
    李莲花抬手去拍他的肩头,“你不必如此愧疚,你说要保护我,也做得很好。”
    李相夷抬起眼,微红的眼眶泛起些许迷离。
    他一把握住李莲花的手腕,紧紧扣拢五指。
    捏得李莲花生生皱起眉头,却没有挣扎。
    “你喝了多少?”
    李相夷拽着他的手腕,“师父说,逍遥独步剑,曾传过我兄长。”
    他迎面凑近过去,直直盯着李莲花那双眼。
    “李莲花,你是我兄长吗?”
    李莲花错愕的愣在原地,对上那双紧张希冀的眼,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他实在没想到,事情会阴差阳错到这个地步。
    难怪李相夷会追出来,难怪他会这么在意自己的生死。
    师父啊师父,你可真是,挖了个大坑……
    察觉到他走神,李相夷不满的皱起眉头。
    他一把揪着李莲花的衣襟,逼得极紧,不放过他眼底一丝一毫的情绪。
    “李莲花,你回答我。”
    李莲花神色平稳,被他这么扯着拽着,也不动气。
    他说,“不是。”
    这显然是李相夷意料之外的答案,他有短暂的迷茫,然后又显得低落。
    “你不肯原谅我吗,哥哥。”
    李莲花耐心的解释,“我真的不是。”
    李相夷松开手,不再桎梏他,眼眶却更红了。
    “我以为师兄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我真心待他,我……”
    他苦笑了一声,沉默片刻,又道,“原来我在世上,还有其他的亲人。”
    “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
    李莲花看着他泛红的眼眶,只觉得一阵心酸。
    作为曾经的李相夷,他最清楚,亲手揭露单孤刀的真面目,对李相夷来说,意味着什么。
    单孤刀之于李相夷来说,是最亲近的兄弟,更是最信任的亲人。
    所有人都可以背叛李相夷,唯独他不行。
    可他偏偏,就是这么做了。
    这是对李相夷这些年来的真心付出,摈弃践踏。
    这是最亲近最信任的人,对李相夷的全盘否定。
    十年苦寻,他知道真相的时候,已经是傲骨枯折的李莲花。
    而自负如李相夷,自傲如李相夷。
    他该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打开那个盒子,仔仔细细的看那以刻刀划上一道叉的‘李相夷’三个字。
    一排并着一排,哪怕是李莲花,多看一眼,也觉得锥心刺骨。
    “师父说,你跟我长得很像。”
    李相夷伸手去描摹李莲花的脸,从眉骨,到面颊,再到下颌。
    他看得仔细,像是在反复确认。
    而后又点头,唇角带笑,“的确像。”
    “师父说,你叫相显。”
    李莲花没有再否认,月光下,他那对与李相夷相似的眼,早在不知何时,也泛起了红。
    “相显。”
    李相夷叫了一声,他又顿了一下,改口。
    “哥哥。”
    李莲花闭上眼,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手臂一横把他揽进怀里。
    “你醉了,睡吧。”
    李相夷的确醉了,他闭上眼,靠在李莲花肩头。
    轻声唤了一句,“哥哥。”
    这个怀抱很温暖,让他生出十足的心安。
    渐渐地,意识开始远离,李相夷就这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85章 你都知道了?
    李莲花在月下坐到很晚,才把李相夷送回房里。
    熬了个大夜还吹冷风的报应来得很快,第二天李莲花又开始发烧了。
    他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
    一个人这么多年,也不是没个什么病痛一类的,有碧茶在,一般的药起不了什么作用。
    通常都是靠着自愈,慢慢撑过去。
    庭院石桌前。
    李相夷坐听刘如京来报,城中昨夜出了不少事,而第二府中死了几十名死士的事情,半点都没传出去。
    这是将风声完全压下去了。
    刘如京汇报完消息退下去,李相夷跟笛飞声坐在庭院中相对无言。
    李相夷看一眼天色,“这日上三竿,他怎么还没起?”
    笛飞声侧目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昨夜你们聊了些什么,聊了多久。”
    李相夷垂眼眸,“记不清了。”
    笛飞声没再问,而是站了起来,提步走到李莲花房门前,抬手敲了敲。
    里头没动静,他便竖起掌风一推。
    李相夷跟了上去,突地想起来,在四顾门李莲花浑身冰冷的那一夜。
    眉锋陡然一皱,他快步越过笛飞声,走到李莲花身边。
    抬手探额前温度,烫得惊人。
    “发烧了……”
    笛飞声在他身后摇了摇头,“他身体很差,吹了一夜的冷风,好不到哪里去。”
    李相夷面上显露出几分心疼之色,又掺杂些愧疚。他抬手运起扬州慢,不要钱似的往李莲花身体里灌。
    “如此体弱,他这些年,一定过得很苦。”
    笛飞声站在边上,闻言看他一眼。
    “你,都知道了?”
    李相夷一愣,“听你这意思,你一早就知道?”
    笛飞声摇头,“他是个能藏事的,我比你也早不了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