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朐山海岸。
数艘大船停靠港口,田丰早早便已在此等候。
袁旭下了船,他赶忙迎上。
“公子!”与袁旭建立,田丰说道:“曹军三万,正往徐州逼来,用不多日便可经过汝南。”
“某已知晓!”与田丰并肩走着,袁旭说道:“郭嘉、夏侯惇等人早先曾往泰山,怎又回返?”
“公子回了蓬莱,郭嘉等人便行回返。若非曹军来此,恰是进击之时。”
“回徐州再说。”
曹军大举进犯徐州,袁旭也离开蓬莱。
汝南北部一片荒山中,一个柔弱的身影艰难的走着。
奉旨前往徐州,锦娥身旁并没一个随从。
不敢在许都城内备马,兵荒马乱出了许都再难找寻脚力,锦娥只能凭着柔弱的双腿,一路赶往徐州。
为避开曹军,她选择的都是渺无人烟的山道。
沿途苦不堪言,她却强撑着赶往徐州。
进入徐州,经彭城赶往下邳,求见袁旭。
路走了多半,锦娥浑身已是没了多少力气。
沿着官道往北,行进间她的步履有些踉跄。
穿过彭城,经过一处村子。
村口坐着的两个闲人见了锦娥,相互对了个眼色。
衣衫虽是凌乱,起色也是很差,锦娥容貌端好,衣衫依旧比寻常农妇鲜亮。
“姑娘!”一个闲人扯着嗓门喊道:“行路艰难,不如停下歇歇脚。”
锦娥并未理会。
路上还是少些事端为妙!
见她没有停脚的意思,两个闲人起身追了上来。
拦在她面前,其中一个闲人嬉皮笑脸的问道:“姑娘何往?怎不理人?”
看了他们一眼,锦娥想要绕开。
两个闲人却不依不饶,又堵了上来。
“见姑娘劳累,我二人也是好心劝上一劝。”闲人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歇了脚好走路,姑娘说是也不是?”
“多谢两位好心。”锦娥说道:“还请让上一让,我有急事。”
“再急,也不急于一时。”一个闲人说道:“我家中无人,姑娘不妨一同前往,好生睡上一觉……”
“阁下自重!”闲人言语轻薄,锦娥心中烦躁,顿时有些恼了。
“脾气不小!”另一个闲人说道:“生的如此俊俏,我二人怎肯轻易将你放过。”
“你二人要做什么?”锦娥警觉起来。
“做什么?”两个闲人靠了上来,其中一人说道:“姑娘也非未有成人,我二人要做什么,莫非不懂?”
俩人靠上前来,锦娥则是一步步后退。
“你二人若是不退,我要喊了。”
“喊吧!”其中一人冷笑:“村内早没了男人,只有几个孤儿寡妇,也都被我俩驯服,你喊又怎样?莫非有人前来搭救……”
话没落音,一道鲜红的影子从二人和锦娥之间闪过。
两记响亮的耳光抽在二人脸上。
被打了个猝不及防,俩人连连后退数步。
捂着火辣辣的脸,一人喊道:“什么人?”
锦娥身边多了个红衣少女。
少女低头玩弄着手指,漫不经心的说道:“谁说喊了没用?我不是来了?”
站在锦娥身旁的正是流苏。
只是多了个比锦娥看起来还小些的少女,两个闲人胆气顿时壮了。
“姑娘可是觉着一个人陪不得我二人?”一个闲人坏笑着说道:“我二人倒是不嫌再多一个。”
“看来这种事做的不少?”流苏并未回应,俩人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回头看去,出现在他们视野中的是个身穿雪白纱裙的少女。
少女腰挎长剑,正一步步的朝他们走来。
“三个!”一个闲人笑道:“来了一个不够,又来一个!还都是生的皮细肉嫩,今日我二人可是有了福分。”
公孙莺儿面无表情,距二人越来越近。
“不好!”流苏小声说道:“师姐要杀人……”
两个闲人不知死活,见公孙莺儿过来,嬉皮笑脸的迎了上去。
还没到近前,公孙莺儿猛然抽剑。
一道银光闪过,两个闲人咽喉喷着鲜血,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师姐怎的将他们杀了?”流苏说道:“虽是恶人,却罪不及死……”
“不及死?”公孙莺儿冷冰冰的说道:“待到他们做出无可挽回之事再说及死,岂非晚了?”
小嘴一撅,流苏没再言语。
公孙莺儿说的不差。
似眼前两个闲人,若是不杀,不知他们日后将会做出什么。
“姑娘何人,意欲何往?”到了锦娥身前,公孙莺儿问道。
“多谢姑娘搭救之恩。”锦娥谢了公孙莺儿,随后说道:“奴家欲往徐州省亲。”
“曹军正往徐州进发,眼看即将大战,姑娘前往……”狐疑的打量着锦娥,公孙莺儿说道:“怕不是为了省亲!”
“兵荒马乱,何处不是一样?”锦娥说道:“奴家也是活不下去,才往徐州。至于日后如何,待到时候再做计较!”
语气萧瑟,话说的也是极其无奈。
公孙莺儿满面狐疑,流苏却说道:“好了,师姐!人家姑娘去徐州作甚,与你我也是无关,问这许多!”
流苏说的也非没有道理,公孙莺儿微微一笑,拱手说道:“师妹说的是,是我唐突了!”
欠身回礼,锦娥没再多说。
两具尸体躺在地上,公孙莺儿看也没多看一眼,扭头就走。
“我二人也要前往徐州,姑娘可愿同路?”流苏向锦娥问道。
“承蒙两位姑娘搭救,已是不胜感激,怎敢耽搁了姑娘行程?”锦娥说道:“奴家自行前往便可!”
“既是如此,不便相强,姑娘自便!”流苏拱了拱手,追赶公孙莺儿去了。
看着俩人背影,锦娥松了口气。
追上公孙莺儿,流苏问道:“师姐,尸体扔那不理?”
“你我不理,总会有人理。”公孙莺儿说道:“再不济,在那里腐烂了便是!”
“师姐近来好似变了个人!”流苏说道:“自打从东莱出发,一路上都是不太言语。”
公孙莺儿没理她。
流苏接着说道:“我倒是真的挺想回到徐州,那里的宅院可是比东莱住处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