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女人离去没过多会折了回来。
她带来两个打手模样的人。
站在门口,她向红琴喊道:“小浪蹄子,刘公子何等尊贵人儿,欲与你欢好乃是给你脸面。刘公子方才说了,今日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颤巍巍的跪坐在袁康身旁,红琴眼泪顺着脸颊滚落。
“公子相助,奴家感怀莫名!”她哽咽着说道:“祸事终究也是躲不过,奴家去了,公子便少了事端。”
说着她就要起身。
袁康一把拽住她的手,从怀中摸出几颗金珠往桌上一拍:“告诉刘公子,红琴姑娘某已替她赎身!”
看着桌上的金珠,中年女人眸中流露出贪婪。
可她并没敢上前去取,怯怯的看了看身后俩人。
两个打手模样的汉子见状,跨步进入屋内,其中一人喝道:“汝乃何人?我家公子看上的女子,岂是你说赎便赎?”
袁康若是此时说出他的身份,事情或许也就过去了。
可他偏偏想看看这位刘公子是何许人。
瞪着两个打手,他冷声说道:“某是何人与你等无干,此间包房乃是我等饮酒作乐之处,未有相请,还望两位离去!”
“给你颜面你却不要!”两个汉子跨步上前,就要来捉袁康。
与袁康同屋的闲人,哪个不是市井上出了名的泼皮?
这些人什么都怕,唯独不怕打架!
见两个汉子扑向袁康,正愁找不到讨好的由头,众闲人一声喊,纵身扑了上去。
冲向袁康的俩人再如何精壮,又岂能敌的过一群人。
被按倒在地,一顿拳头巴掌,两个汉子被打的直翻滚哼哼。
众闲人正打的欢快,门外来了一群人。
当先一人身穿雪白锦衣,一副公子模样。
此人样貌生的倒是端正,只是眉宇间透着几分阴鸷。
“何人竟敢与某抢女人?”站在门口,此人阴阳怪气的问道。
不用介绍,袁康也知他就是红琴口中的刘公子。
“红琴姑娘不肯随公子前往,某已替她赎身,莫非公子欲要用强?”袁康起身问道。
“不过舞娘而已。”刘公子冷哼道:“既已有人赎身,某也不便多说。只是某曾有言,今日须他侍寝。若要赎身,还是待到来日!”
“某既已为她赎身,便是某的女人!”袁康冷笑道:“某的女人给你侍寝?阁下是否傻了?”
袁康说红琴是他的女人,红琴愣了一下,俏脸霎时通红。
卖艺不卖身,并非永久不许身于人。
只是她想找个依托。
可来到女闾寻欢作乐之人,有几个值得托付终身?
与袁康萍水相逢,他却挺身而出看,红琴已是芳心暗许。
在徐州横行惯了,刘公子并不知晓袁康何人,向手下喝道:“还都愣着作甚?抢人!”
一众汉子涌入屋内,与袁康带来的闲人厮打在一处。
红琴见闹了起来,眼圈通红,对袁康说道:“公子情义奴家心领,可令诸位停手,奴家随他去便是。”
“某已替你赎身,还能由得到你?”袁康瞪了她一眼,将她护在身后。
屋内的闲人都是街市上打架的祖宗。
刘公子带来的汉子,一时半会竟讨不到好去。
站在门口看了片刻,心中焦躁,刘公子一把抽出长剑,纵步冲向袁康:“某宰了你!”
他突然间的举动,令屋内众闲人吃了一惊。
“袁家四公子在此,谁敢造次?”一个闲人高声喊道。
汉子们听说屋内的是袁家四公子,赶忙收了手。
徐州掌握在袁旭手中。
五公子管控此地,四公子要个舞娘还不是唾手可得!
听见喊叫,刘公子也是心中一凛。
他正要收剑,袁康已是抽出佩剑,猛然刺出。
长剑不偏不倚戳入刘公子心口,从他背后穿了出去。
袁康杀了人,已是止住厮打的众人全都看向他。
两度前来讨要红琴的中年女人吓的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手持长剑,将红琴护在身后,袁康看着刘公子的尸身说道:“报知田公,就说某杀了人!”
直到袁康发话,才有人反应过来,飞跑去向田丰呈禀。
袁康与袁旭是同父兄弟。
他的母亲也随同袁旭一起到了蓬莱。
袁家诸公子之中,与袁旭走的最近也是他!
得知袁康杀人,田丰也是吃了一惊。
他赶忙带了一队兵士赶往女闾。
城内闹出人命,女闾正门外围满了人!
分开人群,田丰进了女闾。
才进包房,他就看见袁康身后护着一个女子仗剑而立。
长剑上,还沾着几点粘稠的血渍。
在袁康脚下,躺着一具尸体。
此人田丰也是认得。
与皇家沾了点远亲,仗着这层关系,在徐州欺男霸女,袁旭进驻徐州,虽是收敛一些,秉性却是未改!
除了袁康与那女子,屋内还有一众汉子。
两拨人早先显然曾有厮打,看此情状,田丰当即知晓,定是袁康与人争风吃醋把人杀了!
“四公子,这是怎么一说!”指着尸体,田丰说道:“五公子领兵出征,你却闹出如此大事,要某如何处置?”
“田公秉公处置便是!”将长剑丢在地上,袁康说道:“此事缘由,某自会向田公详述!”
“都抓起来!”环顾屋内众人,田丰下令。
兵士涌入屋内,将闲人与一众刘公子带来的汉子全都扭住。
“田公!”袁康说道:“随某前来之人并未参与杀人,他们只是看到有人意欲用强,心中不忿上前扭打,还望田公宽恕!”
田丰露出一抹为难。
没待他开言,袁康跪了下去。
见此情景,田丰赶忙上前将他搀起:“四公子折煞某,只是将众人放走,公子便要一力承担……”
“本是一人之事,因何牵连他人?”袁康说道:“田公欲要降罪,拿某一人治罪便是!”
“公子为救奴家杀人,奴家愿与公子同死!”红琴也在袁康身旁跪了下去。
见此情景,田丰摆了摆手:“将随四公子来此之人放走!”
众闲人被放,离去时他们纷纷回头。
袁康一力承担此事,虽是横行街市的泼皮,也知这份情担的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