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城内女闾。
得知袁康来此,管事的中年妇人满面笑容迎了出来。
“袁公子大驾,小妇人迎接来迟,还请莫怪!”
瞥了她一眼,袁康一边进门一边说道:“上回某来此,你可不是这般待见!”
“上回不知袁公子何人,此次知了。”中年妇人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公子要哪个姑娘,就算是从别个客人身下拽出来,也须带到公子面前。”
也难怪中年妇人对袁康如此巴结。
刘公子何许人?
徐州市井有几人敢招惹?
偏偏袁康一剑把他杀了,进监牢转悠了一圈,半根毫毛也没伤着。
常年迎来送往,如此贵人若不巴结,那才是怪了!
“听闻此处来了两个西域女子。”袁康坏坏一笑,朝中年女子凑近了些:“不会卖艺不卖身吧?”
“公子来了,她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中年妇人说道:“还由得到她俩?”
“某非刘公子那等欺良霸善之人!”袁康摆手说道:“若是不卖,只消看看便是!某还未曾见过西域女子!”
“只是看看哪得爽快?”中年妇人说道:“公子只管放心,此事交给小妇人去办!若五公子问起,往小妇人身上推便是!”
“你倒是个晓事的!”袁康哈哈一笑:“今晚某将两个西域女子留了,随某来此的兄弟,一人找个俊俏女子。”
“公子请进,小妇人这便前去备办!”请袁康进了前厅,中年妇人喊道:“贵人到了,姑娘们还不快来见客?”
袁康带着一众闲人进了女闾,前厅吃酒调笑的众人纷纷止住。
一双双眼睛全都看了过来。
几个离走道近的,甚至往后挪了挪,深怕招惹到他。
袁康也不在意,由中年妇人引领着,进了后院暖阁。
暖阁内点着熏香,进入屋内就让人昏昏欲睡。
袁康在上首坐了,环顾屋内摆设,对众闲人说道:“此处倒是比上回那间雅致些!”
“上回乃是我等订下包房,怎可与公子脸面相比。”一个闲人赶忙拍起马屁。
袁康被拍的浑身舒泰,对众闲人说道:“你等谨记,日后市井有何风吹草动,即刻告于某知晓。显歆与某,不会亏待你等!”
“公子放心,我等日后定将鼎力为公子办事。”众闲人纷纷应了。
知道袁康了得,管事的中年女子当然不敢怠慢。
没过多会,房门被人轻轻推开,中年女子先行进入屋内。
跟在她身后的是两个金发碧眼的少女。
少女穿着丝绸纱裙,婀娜体态若隐若现,只是她们的容貌穿上中原人的衣衫,怎么看都觉着怪异。
除两名西域女子之外,后面还跟了数名面容姣好的女子。
引领众女子进入屋内,中年妇人陪着笑说道:“西域姑娘来了,袁公子好生享用!”
“有劳了!”袁康摆了摆手,对中年女子说道:“你且去吧!”
中年女子退下,袁康朝两个西域女子招了招手。
俩人到他身旁坐下,他双臂张开,将两名子女搂在怀中。
其余女子纷纷在众闲人身旁坐了。
一个闲人说道:“公子,我等只是陪着娘儿饮酒,也是无趣,不如耍个把戏。”
“是何把戏?”闲人脸上带着坏笑,袁康顿时来了兴致。
“以铜钱为令,猜正反。五枚铜钱,谁若猜的对了,身旁女子脱下一件衣衫!”
此人话才出口,另一人赶忙说道:“公子看上的女子,汝怎敢造次?不若我等猜,公子在一旁做个见证!”
“你等耍的爽快,某在一旁闲着?”袁康摆手说道:“又非某脱去衣衫,一并来耍!”
应允众闲人之时,袁康看了两名西域女子一眼。
她们神态淡然,好似浑不觉意。
心知两个女子必非如同红琴一般只是卖艺,他顿时少了许多兴致。
与众闲人玩了整个下午,回到住处,天色已是晚了。
袁康正要回房歇息,红琴迎了上来。
还没到近前,她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
“公子如何饮了这许多酒。”上前搀扶着袁康,红琴说道:“酒大伤身,公子乃尊贵之人,还须把持着些?”
“你在教训某?”袁康一瞪眼,醉醺醺的说道:“某今日去了女闾,彼处来了两个西域女子。金发碧眼,着实好看!”
红琴低着头,轻声说道:“奴婢只是伺候公子,公子如何本不当说。去女闾耍弄也是无妨,只是酒须少饮些。”
“放肆!”袁康一瞪眼:“某饮多少酒,还须你来管着?”
“奴婢说错了话,公子恕罪!”红琴赶忙松手行礼。
袁康着实喝的太多,她才松手,就趔趄两步险些摔倒。
红琴赶忙上前扶着,很是吃力的把他带到屋内。
为他脱去衣衫,红琴扶他睡下。
饮了太多酒,袁康回来的路上尚且有些意识。
到了家中,意识渐渐朦胧。
躺在铺盖上,更是头脑混沌眼前一片发黑。
“酒!酒!某还要饮酒!”在铺盖上翻着,他手臂乱甩高声喊叫。
“公子不可再饮……”为他盖上被子,红琴说道:“奴婢为公子斟盏茶水,醒醒酒儿!”
她正要起身,袁康一把拉住她的手,闭着眼睛说道:“红琴,某第一眼看你便是欢喜!女闾是何地方?迎来纳往,尽是些风尘女子!自彼处而出,可守身如玉,你不容易!”
袁康说话时,始终眼睛紧闭,显然是醉中呓语。
醉酒之人说话,都是发自肺腑。
红琴没想到她在袁康眼中,竟是如此值得怜惜。
脸颊微微一红,她对袁康说道:“公子好生躺着,奴婢且去斟茶!”
她才起身,就听见袁康闭眼说道:“什么西域女子!生的虽是好看,却不知被多少男人骑过!某无念想去碰她们,交给几个泼皮玩弄。某要回家,看着红琴……”
回头看着袁康,一股暖流自红琴心底涌起。
袁康混迹市井,名声并不是很好。
接触过一些时日,红琴知道整日于市井中浪荡的袁康,并不似外人传言那般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