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龙王布雨’,按照规矩过去的我就不计较了。但是凭经验,下午这次可是最后一次,各家的都要按照次序来,绝不能坏了规矩!明白了没有?”
临近城隍庙,一处寻常人家用于出租的屋子内,衣观楚楚的一名少年对不少年纪远远比他大的人下令道。而众人即便在这样天降的财运面前,也终究没有人敢于违逆这名少年的意思。因为也只有这名少年,据说多少有些巡防团上层的关系,还跟广州土皇帝一般的知府那里能够说的上话。
可是就在这时候,一名女子却畅通无阻的走到了这一般人找不到,也不可能不经过禀报走进来的屋子内。因为来的人看起来是个姿色还算尚可的年轻女子,因此其他的人多半以为是这位公子找的什么相好。可是在这名闯进来的年轻女子当众在少年的身边耳语了一些时候之后,少年的面色也沉了下来。似乎遇到了很棘手的问题一般。
女子走后,也只有与这位少年关系最近,算是“嫡系”的一个丐头在众人散会后才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什么事情了?你可知这条大鱼什么来路?”
“大概是哪个大户的公子吧?除了这种人,谁还有这么出手大方的?”
“这人是朝廷暗中调查的一个嫌疑人,很可能是钦犯。上面让我们立即布置捉这条大鱼,你赶快找一个备用的甲级案行动起来,用最可靠的准备和人手确保万无一失!快!”那少年有些焦急的吩咐道。
说的话不多,这负责城隍庙一带的一个丐头却明白了。
为了防止出什么事情,那少年还叮嘱道:“这人是个身怀利器很有顶级武艺的硬茬,上面还要求不能在这市内闹出太大的动静。能智取最好智取,尽量做到万无一失!”
听到这些话,那名丐头也知事情重大而且时间非常紧迫,没有太多抱怨的话就迅速安排去了。”
张海中午的时候随机找了城内的一户人家,取了刚刚烧好的一壶水,又花钱买来一些能够保存个几天的家常菜就自备食水选了一家茶馆听起新兴的相声来。在旧时,相声这行当被喻为下九流中的下九流,因为主要面向的对象不是中上阶层,而是广大百姓。也就在新朝全民经济状况普遍改变的情况下这一类才算上的太面,地位和收入都有天翻地覆的变化。此时的新朝毕竟还算不得没有太多阶级之分的社会主义社会,针对一些强势人群的讽刺依然是禁忌的。不过讽刺一些旧风俗和地方文化却在新朝成为一种“政治正确”,因此也并不缺乏讽刺上的素材。黄段子更是没有多少禁忌。张海也打算放松一下自己,因为他也估计到,自己这次“着事”说不定就要重新面临一场恶战。虽然说张海并不觉得那些人真能像旧时一些强悍的山贼一样难对付,可是也做了恶战前的必要精神准备。
似乎想起了什么,在下午去城隍庙之前,张海就找到了几个说相声的艺人。这类人因为建朝以来地位变化最大,所以对于新朝尤其是对于新朝圣主也最是仰慕和信奉。
“有件事情,需要几位帮下忙。这是我打算托付亲人的三封急信,麻烦你们送到府学城对过那条街三号书社哪里,还有两封是送往南京城的。希望诸位能够亲自跑一趟。说着,张海也拿出了英勇勋章和十几枚金币。
一开始的时候,几个人对于这种事情多少也觉得有些麻烦,毕竟自己并不是吃这碗饭的。可是在见到了那特殊的身份符号还有在如今的新朝依旧不算轻的重礼,也就郑重的承诺道:“事情一定办到。”
在张海离开之后,几个说相声的人也将这十几枚金币中的几枚做为抵押暂时请了假,走了出去。直到这时候才发现这信似乎有些不妥:“不对啊,这么这信上没有封条?难道不怕我们这样的陌路之人窥探隐私?”
“我想,应该是这送信的人有其用意,找一个私秘的地方,我们先看看这信上是怎么说的吧。”
在下午临近黄昏的时候,张海准时来到了城隍庙附近,按张海的想法:这一次恐怕至少得人山人海才对,可是却只等到了几十个乞讨的人,而且这几十个乞讨的人全都是六七岁的小女孩,不少还是身有残疾的孩子。
在施舍的时候,张海仔细的观察了这些孩子的神色,大多都比较木然。只有少数几个看起来似乎有些慌张和走神,似乎在思考和决策着什么。
而这个时候的张海也下定了决心,在对这几个残疾的小女孩儿进行施舍的时候,也开始下定决心凑在起耳边低声说道:“我不仅是个有钱的人,还是南京退役英勇勋章获得者。新朝不比旧朝,我或许可以托你出苦海,刚才的施舍你都看见了。我也不可能是他们找来试探你的人,因为如果是那样没必要下这么大本钱。怎样选择你决定吧。如果听懂了我的话并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你就再抓四下我的裤角,我会在一会儿跟着你的。不会让你在这样大庭广众的情况下冒险。。。”
不知道是孩子年龄太小或者根本就是聋人,还是不能做出自己的决断,一连两个看起来很犹豫的小女孩儿都没有做出自己的选择。直到看起来神色并不木然也能配合的小女孩儿听完了张海的话之后才毅然下定了决心,拉了张海的四下裤角。
到了这个时候,张海竟然也有些兴奋:自己终于有了机会来好好参观参观这一行当的人了。
就这样,张海在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之后也定了好了目标,花了不少的钱雇了三个看起来很闲的路人盯紧了其中几伙人,自己则可以避免由自己直接跟踪可能带来的风险了。
可是让张海有些失算的是:天色安全黑下来下来之后,城隍庙一带的人并没有如张海所想的那样去外城,反而是在这附近分散起来安顿到附近的一些租户之内。张海的主意似乎就因为这样不了解实际情况而失算了,那雇来做临时“私人侦探”的外行当然也被几个负责放风的流浪者赶了出来。
当然,张海也并没有觉得自己一无所获,他也终究下定决心要用一用强力性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