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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马宗逞勇
    马越和马玩在狱中过得不算难过,每天和马玩打拳聊天倒也可以消磨一些时光。
    狱中有狱中的生活,外面也有外面的日子。马腾往县里跑得更勤了,李谌没有在马家待太久,年关前带着几个兄弟回了金城。程银倒是经常往这边跑,但总归快过年部落里一大堆事忙的他焦头烂额。
    关羽每天跟杨奉张辽徐晃聊的热乎,不是饮酒就是进山打猎,跟卫和出去跑了一趟他手里有了不少闲钱,足够几个兄弟在这边过年挥霍一阵。真正留在马家的就只有候选,他是正儿八经跟着马腾做事的兄弟。
    马腾没有正当职业,在县城里有三十多个小兄弟每日靠他吃饭。他的职责就是除暴安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说白了就是有些黑社会性质的暴力团伙。但那会不这么叫,那会儿都管他们称作游侠儿。
    马腾,就是陇县最大的游侠儿团伙的头头。一帮弟兄什么活儿都接,无论是帮人搬东西搭屋子还是保护商户不被无赖欺诈,他从不跟人提钱。
    你觉得我干得好,送我些钱财我收,你不送大家仍旧是朋友。
    马腾一直是这么干的,乡里乡亲也都敬佩马腾仗义。马腾不是地痞无赖,但县里的地痞无赖都当他是大哥,原因无他,都被马腾收拾服气了。
    马腾手底下三十多个小兄弟摇旗呐喊,何况拿得出手的人物也不少。马老二的武力别说是小小陇县,放眼西凉比他强的都没多少。候选的一手暗器,还有那些从北疆战场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兄弟们,些许流氓地痞怎么会是对手。
    马越的案子是翻不了了,马腾这些日子都在忙着给县衙疏通关系能让马越和马玩在槐里过得好一些,付出不少人情终于得来了个探视的机会。马家人就准备启程前往扶风郡的槐里大狱了。
    同行人数不多,就马腾马宗关羽三人,三人骑快马朝发夕至。到槐里狱的时候在门口就碰上了另外一拨人,就起了争执。
    起因是马腾三人先到,等着狱卒开门让他们进来,槐里大狱可不是说进就能进的,就算疏通了上面,下面的狱卒也是要拿银子的。马腾给了狱卒五百钱,狱卒也许是嫌少,将三人晾在外面说是让等着。
    三人也没脾气,就在这时另一拨人马来了。
    六骑快马带起一路扬尘,直接冲到槐里狱大门口为首的青年人才从马上跳下,带的五人都是膀大腰圆的习武之辈。
    为首青年路过马腾三人时见三人身形魁梧,便朝马腾点头笑笑,马腾也回之以礼。
    接着,让三人愤怒的一幕便出现眼前,与马腾三人的待遇不同,那狱卒见青年过来跑着便将青年迎进槐里狱。马宗当下就火了,冲上去拽住狱卒喝问道:“你这狱卒,我等先来却教我等吃这闭门羹,为何他们便畅通无阻!”
    青年身后一人便抓住马宗的手臂喝道:“要你多管闲事,撒手!”
    “二郎且慢!”
    “元让住手!”
    马腾与青年同时出言劝阻,可惜起了冲突的二人都是火爆脾气,暴怒中的马宗看狱卒不顺眼连带着对青年一行人也升起厌恶,此时那叫元让的青年又抓着马宗手臂,几乎没有犹豫马宗一拳就砸在了元让的脸上。
    元让也不含糊,八尺身躯的他跟马腾一般高,要比马宗低上一头,但一般凶猛抬腿一脚蹬在马宗腿上。两个魁梧青年就这么在槐里大狱门口打了起来。
    众人一看连忙七手八脚地将二人拦开,二人都是勇武之辈,身手矫健一番折腾二人都是灰头土脸,马宗肚子上有个大脚印,元让脸颊肿起一块,衣襟上都是土。
    关羽拦着马宗,马腾急忙向青年道歉:“在下马腾,舍弟鲁莽伤了尊驾还望兄台勿怪。”
    马宗不明白,但马腾看出来了,能随随便便入得槐里狱的青年身份的肯定不低,不是他们马家能惹得起的。槐里这个地方离洛阳太近,难保马宗这一拳不是打在豪族世子的脸上,出了问题谁都护不住他们。
    青年身高七尺多点,也就大概一米七出头,眼睛细长鼻梁隆起,面相非常普通,值得一提的就是眼神幽深睿智,为面容加分不少。青年看了一眼元让见并无大碍便拱手说道:“在下曹操,双方无伤大雅马兄也不必介怀,马兄可是也要进槐里狱?”
    “是啊,这狱卒好生气人不教我等入内,方才舍弟也是气不过想要与他理论。”
    “哈哈,无妨无妨,不如马兄与我同入?料想狱卒不敢为难。”
    “既然如此,马腾谢过曹兄。”
    说是曹兄,但此时的曹操要比马腾小上五六岁,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马宗一听曹操要带他们进去他觉得不好意思了,自己差点揍了曹操的朋友,曹操反而以德报怨愿意带他们进去。当下便对被他锤了一拳的元让抱拳道:“在下马宗,方才对这狱卒发火却伤了兄弟,那个……还望兄弟不要见怪啊。”
    元让脸上被他打得有些发肿,有些气呼呼的,瓮声道:“好汉子你武艺不错,我叫夏侯惇,有机会你我再来打过。”
    马宗摸摸脑袋,蛮不在乎地笑道:“那就到时候再打一次。”
    曹操看两人没什么火气,心里也很高兴,这马宗看着像个浑人但生的着实威武,这马腾也不差,何况身旁那红脸汉子也身高九尺看起来武艺也很高,对于这样的豪杰曹操是很愿意接触的。
    他也不禁对槐里狱中马腾的三弟有了些好奇。
    曹操对那狱卒问道:“小哥,我想带这几位兄弟进去,可否行个方便?”
    曹操说话哪里有不好使的,那狱卒不过一介小吏,做一辈子也还是个小吏。而曹操此时尽管是处于五色棒风波后的明升暗降也仍旧是洛阳近郊的顿丘令,一县之长。
    狱卒点头说道:“曹大人说话了,小的怎敢不从,县令大人请。”
    曹操扭头对马腾说道:“马兄请。”
    马腾面上不露声色只是拜谢曹操,心里却翻江倒海,那种感觉叫做心酸。
    曹操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就已经是县令之职了,很明显依照他的年龄仕途之路才刚刚开始,自家老爹一辈子也才做个天水兰干尉,这就是命。你奋斗的终点不过是别人的起点,甚至连起点都有所不如。再看自己如今不过有几级爵位在身仍旧没有个一官半职终日拼搏在县城的东市与西市之间。
    如何不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