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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誓不相见
    墨子鲮抓住铁牢笼,抬头看着安以绣,冲她大声道:“安以绣!你不是很厉害么?把他杀了!我救你出来!”
    这是墨子鲮第一次叫安以绣的名字,如此顺口。
    安以绣低头看着站在高台下方的墨子鲮,有人关心的感觉很好,但是如今她已经被关在了这里,如何还能出的去?
    安以绣冲墨子鲮摆手:“无妨,大不了来生再见。”
    听到来生再见四个字,墨子鲮更是红了眼眶。
    明知此时用刀砍不断这个粗重的铁牢笼,他依旧没有停下动作,然后召集他手下的人过去:“全都过来!把这个给我砍断!”
    墨子鲮昏了头,但他的手下可没昏头,只不过主子的命令如何能不听?
    就算砍不断这铁牢笼,他们也得为了主子一句话赴汤蹈火。
    赵文浩看着站在高台上的安以绣,眼神阴郁,怎么被那个男人把安以绣抓了去,那秘药怎么办?
    实在不行……
    等他们拿到秘药,他再去抢!
    想至此,赵文浩让跟随他的红衣人时刻注意他们的动态。
    宫叙站在高台上,看着墨子鲮宛若发狂一般的神情,对安以绣道:“王妃好魅力,不知王妃是否私下和这位北魏皇子私交过深?”
    安以绣哪里听不出宫叙话中意思,他这是拐着弯儿说她绿了沐渊白呢!
    但她不想反驳,反正她被关在这里,几乎没有生的希望了,他爱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吧。
    毕竟,沐渊白不也背叛了她么?
    安以绣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宫叙挑了挑嘴角,好吧,不管这位北平王妃是否给主子戴绿帽子都不重要,最重要的就是他拿到秘药,就算他也出不去了,那也无所谓,外面还有离刹的兄弟,他相信他们绝对会把秘药带个主子。
    此时的高台上有一个石墩子,石墩子旁边连着一个大约两米左右的黑洞,从这里看下去,只能看到黑漆漆一片,一眼根本望不到头。
    再看这个石墩子,微微凹下去,正中间嵌着一个脑袋大小的棕色雕花药罐,有意思的是这个药罐上用金漆画上了几朵或者盛开,或者闭合的彼岸花。
    这个黑洞和石墩子上的秘药有什么联系?
    彼岸花又和这个秘药到底有何联系?
    宫叙伸手想将药罐取出来,但是这药罐虽小,任凭宫叙用多大的力气都无法撼动它一丝一毫,仿佛是立地生根一般。
    这让宫叙有些犯难,看着那个药罐愁眉苦脸。
    赵文浩看到宫叙的表情,就知道宫叙一定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办,他若是能进去,肯定自己动手,但是如今哪有如果两个字?他只能在场外助攻。“要用秘药钥匙的血浸泡这个药罐,直到药罐上的彼岸花全部盛开才能拿到秘药!所以,你要做的就是把她推到那个高台上的黑洞里,黑洞底下有机关,可以搅碎她的尸体,到时候她的血就会从特有的通道
    浮至这个石墩底部,拿下药罐就轻而易举。”
    在取秘药之前,赵文浩做了很多工作,当然了,很多的方法都是那个黑月营营主告诉他的,如今他不能进去取秘药,只能把希望寄托于宫叙和安以绣身上,至少秘药最终落入谁手还没有定论,不是么?
    宫叙听到赵文浩的声音,下意识看了安以绣一眼,她并没有什么害怕之类的表情,反而有些淡然的看着他。
    宫叙转头瞄了瞄那个洞口,从这里看,感觉下面极深,他也不知道里面会有什么东西,说实话,他这样看着也会因为里面是未知的而新升胆怯。
    若是他把她推下去,就可以救主子,他不需要犹豫,只要伸手推她下去就行了……
    看到宫叙的动作,安以绣眯起眼睛看着他,想要最后一个答案,她声音冰冷道:“宫叙。”
    宫叙下意识停手:“怎么了?”
    她一字一句道:“你说,带我来找秘药,到底是沐渊白的主意,还是你的主意?”
    宫叙想不到安以绣居然会这般问,他看着面前的女子,在炎炎夏日,她却浑身散发出一阵寒气,一双眼淡淡看着他,仿佛可以看穿他的内心。
    不过,他应该让她彻底心死,至少她在知道他编出的那个谎言时,他能明显的感觉到她情绪低落,甚至没有任何求生的欲望。
    若是她知道真实答案,又重燃斗志,自然会想继续活下去,那样他拿到秘药的过程太过棘手,既然已经骗了她,又何苦让她知道真相?宫叙沉着脸,脸上的刀疤让安以绣在听到他的话后生了几分人心的可怖,他说:“是的,主子是为了西凉江山而活,我是奉他的命前来抓你,一切都是主子的支使,我只不过是他的心腹,断然不敢替主子拿
    主意。”
    安以绣呵呵笑了两声:“他人呢?为何没来?难道不应该拿了秘药就立即服下?难道不怕这中途有人将秘药抢走,你功亏一篑?难道他是因为对我愧疚,所以不敢来见我最后一面?!”
    谎言说得越多,也越容易让人信服自己说的是真话,宫叙理直气壮道:“主子如今卧床不起,没有这个力气跟来,不然他也不会传话与我。”
    安以绣扯着嘴角笑起来,笑容,却让人看得心酸,她声音有些哽咽:“行,我知道了。”
    宫叙看安以绣红了眼眶,或许是想施舍她一点同情,也或许是想弥补自己的谎言对安以绣造成的伤害,宫叙说:“你还要什么想说的吗?若是有,你就一并告诉我,若我能活,我会转达给主子。”
    “呵呵!”安以绣笑的癫狂:“和他传什么话?质问他为何这般狠心?亦或者问他之前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给我伪造的假象?博取我对他的感情?”
    宫叙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安以绣。
    安以绣看着那个黑洞:她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既然逃不过,她也不必别人动手,她要为自己留下最后一分尊严。
    安以绣看着宫叙,声音悲切道:“我不欠他,亦不负他,若有来生,我与他誓不相见!”说罢,她纵身向那个黑洞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