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铁上她肚子一路上“咕咕”叫着,只能用咳嗽来掩饰尴尬,怕蒋星泽嘲笑她,蒋星泽多次担心的问她,“穆嘉言,你是不是感冒了,要不要下了地铁陪你去买点药。”
她听后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就是呛着了,宿舍里有感冒药。”
她和蒋星泽下了地铁向学校走去,回去的时候差不多下午了,穆嘉言挥别了蒋星泽回到宿舍。
穆嘉言回到宿舍,发现人都不在,就剩小美刚洗完澡出来。
“小美,你吃饭了没,我饿了,我们出去吃吧。”
小美回答,“还没,你等会儿我,我吹下头发,咱们马上出发。”
她看着小美在吹头发,便问道,“你说我把头发留长好不好?”
“可以啊,我都没有见过你长头发的时候。”
“我总是头发长了就跑去理发店剪短,嫌长头发太麻烦”,穆嘉言起身拍了一下桌子,坚定地说,“我决定了,从明天开始,不,今晚就开始蓄发。”
她起身后又趴在桌子上,等着小美收拾好吃饭,这时手机收到一条信息,是蒋星泽发的,“穆嘉言,你欠我一顿饭。”
“嗯。”她回复道。
“嘉言,我收拾好了,我们出发吧。”说完先行一步打开宿舍门等着她。
她赶紧小跑着跟上去,今晚她得吃多点,不然晚上会饿的睡不着。
她们两个去到经常光顾的那家餐馆,这家店可以自己写菜单,不用服务员站着等客人想吃什么,比较人性化,来吃饭的同学也很放松,这里的氛围不错。
找了位子坐下来,小美翻着菜单问她,“你要吃什么,告诉我就好了,我来写。”
穆嘉言看了眼菜单,考虑了一番说,“我要吃炒饭,一笼屉小笼包,还有一碗蛋汤,就这些。”
“嗯,记下了,嘉言,你这是逃难归来吧。”小美开玩笑地说。
小美走过去把单子递给服务员,坐下说道,“炒饭得一会儿,包子是现成的,先吃点。”
饭都上齐了,她边吃边说,“我还记得刚来学校的时候,你爸爸跟我们说要好好照顾你,你爸爸是不是很宠你呀。”
穆嘉言听小美突然提起,笑了笑,“还好吧,我家不是有两个孩子吗,还有一个弟弟,我爸对我比较纵容一些,男孩子的话就严厉一点。”
蛋汤舀的时候洒出来一点,她停顿了一下,拿纸巾擦拭完,继续讲到,“其实我爸爸也很辛苦,以前做生意失败了,那会儿家里困难,每个人都不好受,后来才慢慢变好的,虽然我和我爸爸讲话比较少,但是我能感觉出来。”
小美感叹了一下,“小时候我家家境也不好,后来爸爸妈妈去首都做生意才慢慢变好,大人们都不容易。快吃快吃,再不吃都凉了。”
“嗯。”穆嘉言点点头。
她和小美手挽手吃饱喝足出来,天色已经黑了。
穆嘉言抬头看了看,天空满天星斗,晚上的潮气在空气中漫漫地浸润,扩散出一种感伤的氛围,晚风轻拂,轻轻地吹动着树梢,星空上的明月很是耀眼,那看似小巧的星星也镶嵌在旁边,她长呼了一口气,在这样的夜晚下,应该可以暂时不去想那些令人忧伤烦恼的事情吧。
转眼到了回家的日子,小灰灰和小美送别了她和瑜爷,瑜爷家住南方,离云水市也很近,小灰灰和小美家是本市的,什么时候回去都可以,唯有穆嘉言离了将近十万八千里,花费将近一天才到家。
她回到家几乎天天赖在床上,感慨北方的暖气,懒到不想出被窝。
穆嘉言刚回家的时候她妈妈各种纵容,说什么半年不见想念女儿了,没过几天就开始故意制造噪音强迫她起床,指使她干活。
过年家里老人总会说,“过年要开心,不能生气,不然会影响这一年的福气。”春节前后穆嘉言只想和她妈妈和和气气的相处,不想吵架,也就随了她。
周晴在她回家后约了她元宵节看花灯,那天给她发信息,“妞,想你了,元宵节出来看灯展吧,我们好久没见了。”
穆嘉言回道,“好,我也好久没见你了,你来吧,记得打扮的好看一点,老地方见。”
当初互相吵闹着要一起上同一所大学,工作在同一个地方,必须住在一起,后来才发现当初的她们太幼稚,想法太天真,并不是非谁不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可能这就是成长吧。
立扬中学是个神奇的地方,像一个路标一样,毕业后的同学总会把这里当做集合的地方,穆嘉言约在这里刚好离家也近,她元宵节那天出来后才发现学校周围聚集了好多同学。
穆嘉言打电话给周晴,“喂,你到哪里了,我在我家这边斜坡上,你过来就好。”
周晴说,“哦,我快到了,我看见你了,你等我。”
她们两个碰面后,在街上边逛边吃路边摊等着天黑看灯展,周晴看着街上来往的人群,说道,“路上年轻人真多,刚刚就碰到了不少熟人,想想以前小时候,都是家长带着我们出来玩。”
“嗯,而且以前还有舞龙舞狮各种表演,现在都没有了。”穆嘉言补充道。
穆嘉言看到前面有一家店在办猜灯谜活动,她想过去试试,便拉着周晴走了过去。
她们上前了解了一番,才知道猜对外面的灯谜后,还有店里面的,店里的要难一些,都猜中了才有奖品拿。
看到周围陆续有人上来尝试,她和周晴也凑了上去,她没想到周晴这么厉害,不一会儿就解决了外面的谜题,然后店员提示他们到里面进行第二轮猜灯谜,毫无意外周晴都解开了。
她们俩激动坏了,兴奋地问店员,“请问我们都猜对了,可以领什么奖品吗?”
店员开始推销她们的产品,说,“哦,我们是这样的,如果您解开了谜题,买了我们的产品,我们会为您免费送一些东西,还有免费办理会员卡,您有兴趣吗?”
话音刚落,穆嘉言和周晴相互对视了一眼,开口道,“不用了,我们暂时不需要,谢谢。”
然后两个人转身推门走了出去,周晴挽着她的胳膊,对她说道,“什么嘛,骗人的把戏,说了猜中有奖励,结果买了东西才有,手机我们都有,干嘛要花冤枉钱。”
穆嘉言附和道,“就是,欺骗广大消费者,玩弄字眼,讨厌。”
“嗯,讨厌,要是你卖其他东西我就买了,卖手机就免了吧。”
她们两个嘀咕了半路,走到十字路口转弯处,穆嘉言意外地看到傅晨,又慌张又惊喜,好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从遇到他开始自己一直都是手下败将,她难过地扯了一下嘴角,伸手碰了碰旁边周晴的胳膊,准备拉着她跑路,好巧不巧被傅晨看到了,他双眼凝神注视着穆嘉言,随即迈着步子缓缓走了过来。
穆嘉言此刻大脑一片空白,手指冰凉,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无法行走,她本来想绕过去的,无奈被傅晨看到了,以为他会像以往那般视若无睹,没想到他径直走向了自己。
北方的冬天很冷,傅晨穿着长款羽绒服,肥厚的衣服还是挡不住他匀称的身材,夜幕下更衬得他肤色白净,穆嘉言自从小学过后就没有认真端详过他的模样,她低头自嘲了一番,傅晨还是一如既往的清隽。
恍神的瞬间,傅晨已经走到她面前,声音一贯清冷,“好久不见。”
如今的他既陌生又熟悉,过往的那些画面在脑海中浮现,穆嘉言顿时眼眶一热,到底是把眼泪憋回去了。
她抬起头微笑着说,“嗯,好久不见。”
说完他俩都沉默了,那一瞬间天地间安静地仿佛只剩下雪飘落的声音。
最后还是穆嘉言打破了沉默,开口介绍道,“那个,旁边是我初中时候的朋友,周晴。”
傅晨看向周晴点头示意,“你好,穆嘉言的小学同桌,傅晨。”
“你们等下。”傅晨转身走向不远处的小摊,弯下身子和那里的人说话,那几个男生抬眼看了一下这边,随即低头翻找着东西。
傅晨大跨步走过来,递给穆嘉言和周晴两个小玩意儿,解释道,“我和朋友想着过年没什么事情,索性春节期间卖一些东西打发时间,送你们的。”
“谢谢,那我们就笑纳了”,穆嘉言挥挥手,“你去忙吧,我们先去逛了,不打扰你了。”
“好,你手机号多少,我记下。”傅晨问道。
穆嘉言念了一遍自己的手机号,他拿出手机拨了过去,提醒道,“我给你拨过去了,我的号码,记得备注。”
她摆摆手说,“知道了,那……再见。”
“嗯,再见。”
她连忙拉着周晴转身快步走开了,半分也没敢回头,怕傅晨还在原地又怕他早已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