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52章
    红鸾道:“越发没规矩了,还不请五爷和五奶奶进去。”
    “是。”小丫鬟欢快地应了声,用力将门开得更大了些,脆生生地叫道,“五爷、五奶奶,快请进来。”
    朱弦进了门,见到院子中的情形又是一愣。
    这是一个颇大的院子,迎门处立着一块一丈多高的太湖石,颇有江南园林的意趣。可惜太湖石上青苔遍布,杂草丛生,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打理了。
    绕过太湖石,显现在眼前的是更荒僻的景象,原本该种植着花草的墙根下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整个院中只余下一株高大的槐树笼罩着五间轩敞又老旧的正房,两旁则是一溜儿两排厢房。
    朱弦的脑中忽然泛起模糊的印象,玲珑的太湖石奇、瘦、峻秀,精致的院落中花木扶疏,华丽的正房中隐隐传来笑语,几个穿红着绿的丫头在红漆的廊下匆匆忙忙地行走着。到处都显得富贵华丽,生气勃勃。
    这是另一个秋韶院,存在于她记忆中的秋韶院。朱弦有些恍惚,她明明是第一次来秋韶院,怎么会有这样的印象呢?
    红鸾打起洗得发白的棉布帘子,笑着请她进里屋。谢冕要跟上,却被红鸾拦下道:“五少爷,夫人没说要见你,你知道她的脾气。”
    谢冕抿了抿唇,没有勉强,拉住朱弦的手却没有放松。朱弦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总觉得他情绪似乎有些不对。
    谢冕道:“我在外面等你。她不管对你说什么,你都不要往心里去。”
    这话实在古怪极了。朱弦不解地看向他,却见他凝视着她,凤眸之中星光闪闪,仿佛藏着无数话语,欲说还休。
    周夫人不是他的生母吗,怎么他竟忌惮至此?
    “念念……”他又催促般低低唤了她一声,寻求着她的允诺。
    “嗯。”她应下,对他安抚地笑了笑,“你放心。”独自一人进了里屋。
    里面却如雪洞般,一丝装饰也无,只看到几张擦得干干净净的陈旧的黑漆圈椅按位置摆放其中。
    明亮的阳光从透过破损的窗纸照入,落到一个云鬓雾鬟,面容如二十许人的素服美貌女子身上。她姿态慵懒地坐在上首的椅子上,乌眉如画,明眸似水,手中捧着一卷书正在翻阅。见朱弦进来,女子放下书,清冷的目光仿佛有重量般,落到她身上。
    红鸾恭敬地上前行礼:“夫人,我把五奶奶请过来了。”
    她就是周夫人?朱弦心中惊叹不已:没想到周夫人竟是如此出色的一个美人,看上去这般年轻。更奇怪的是,她竟泛起似曾相识之感,仿佛她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对方般。
    是因为谢冕其实长得和她极像吗?也是,谢冕除了眼睛不像她,其余五官都长得和她极为相似,可惜平时一贯嬉皮笑脸的,远比不上周夫人的气质高华、清冷淡然。
    可周夫人怎么会过得如此清苦?整个秋韶院仿佛被遗忘了般,衰老、陈旧、颓败,与伯府的富贵奢华格格不入。她却依旧姿态优雅、气质沉静,仿佛依旧坐在雕梁画栋的殿阁华宇中,怡然自得。
    周夫人打量她片刻,淡淡开口道:“这就是五郎媳妇?倒是个标致的美人。”她的声音有些沙哑,说话不急不慌,十分从容,只是态度极为冷淡。
    再联想到谢冕对她的态度,朱弦心中的好奇心都快溢出来了,沉思着上前行礼。双膝还未落地,周夫人做了一个手势,红鸾上前扶住了她,阻住了她的下拜。
    朱弦惊讶地看向周夫人。周夫人冷淡地道:“这礼我不能受。”
    “母亲……”朱弦迟疑了下,选择了这个称呼。
    周夫人摆了摆手,嘴角现出一丝讥诮的笑:“不必这么叫我。”
    不受她的礼,也不接受她的称呼?再联想到谢冕对她的称呼和态度,朱弦若有所思,不卑不亢地开口道:“夫人召我前来,有何要事?”
    周夫人的目光依旧冷冰冰地落在她面上,抬手道:“坐。”
    朱弦依言在她下首坐下,还没坐稳,周夫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希望你和五郎和离。”
    朱弦猛地抬头看向她,做梦也没想到周夫人竟然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周夫人淡淡道:“若我没看错的话,你至今还是完璧之身吧。”
    朱弦又是一怔,脸瞬间涨得通红。她没有想到,她和谢冕骗过了这么多人,竟然会被周夫人一眼看穿,还这么大剌剌地一口道破,倒叫她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是好。
    周夫人道:“我知道,这怪不得你,是五郎的问题。”
    朱弦心中的羞窘稍缓,随即大惊:周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谢冕这方面有问题?可从前情热之时,她明明曾经也感受过他的坚硬,难道竟是错觉?可想到从前每一次的半途而废,她又有些信周夫人的话了。现在想来,她应该是错怪谢冕了,他不是故意要羞辱她,而是有心无力?
    周夫人看着她,眸中现出怜悯之色:“你和五郎既不能成真正的夫妻,我们谢府不能昧着良心耽搁你。我知你当初嫁给五郎是出于无奈,我可以出面让五郎写一封放妻书。真实的原因纵然不方便和世人说,但谢家会给你足够的补偿,让世人皆知,和离不是你的错。”
    朱弦已经彻底呆住了:这到底还是不是谢冕的亲娘,竟然这样拆儿子的台?说的是这样的话题,难怪她不肯让谢冕一起进来见她。
    可是,和离?说实话,自从嫁入谢家后,她从没起过这样的念头。嫁给谢冕是她自己的选择,就算这个选择不尽如人意,她也必须为此负责。何况,谢家在她走投无路之际给了她庇护,她断没有过河拆桥之理。再说,哪有做母亲的这么对自己的儿子的,这其中必有古怪。
    她摇了摇头,对周夫人道:“五爷很好,我不想和离。”
    周夫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即使以后你们不会有孩子也无所谓?”
    孩子……她心中叹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回答,门帘“哗”一声重重掀起,谢冕面上冰冷,一步一步地走了进来,显然在外面听了个全。
    他走到朱弦身边,低头看了她一会儿,也不说话,伸手攥住她手就往外走。
    周夫人并不拦他们,只淡淡说了一句:“五郎,你也知道谢家是怎样一个泥淖,我劝你们和离是为了这个小姑娘好,免得玉石俱焚。”
    谢冕脚步稍稍一顿,冷冷道:“那我还该谢谢你?”
    周夫人道:“你自己什么状况自己清楚,这些年,虽然风流名声在外,其实根本都是枉担了名声。你既无法做她真正的丈夫,还不如趁来得及放过她。”
    谢冕的脸已经黑如锅底了,闻言,几乎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我和她怎么样,不劳你关心。”
    周夫人蹙眉:“你一定不肯和离?”
    这一次,谢冕再不迟疑,拉着朱弦就往外走。身后传来周夫人清冷的声音:“既如此,不要怪我把她也当做谢家人了。”
    谢冕攥住朱弦的手猛地一紧,随即道:“你放心,我的妻子,我自会保护好她。”
    身后传来周夫人的轻笑声:“是吗?”她扬声道,“小姑娘,你什么时候后悔了,只管来找我。”
    回去的路上,谢冕攥着她的手,走得飞快,朱弦叫了他几声他都没有回答,只得暂时放弃追问,默默跟上他的脚步。
    经过望梅轩时,她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谢晟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两人回到思齐院内室,她正要开口,谢冕忽地一把将她推倒在床榻上,俯身压了下来。惊得几个丫鬟忙不迭地退出,合上房门。
    “鱼……”她刚叫了一个字,他的唇已气势汹汹地堵了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  朱弦(同情地):原来你是有心无力啊~宝宝原谅你了。
    谢冕:/(ㄒoㄒ)/~~感受到了这个世界对我深深的恶意。
    感谢小天使“蓝冰”,“沐音浅”,“孟九九”灌溉营养液,(づ ̄ 3 ̄)づ
    明天作者君要去外地聚会,更新会晚,跟大家打个招呼,晚上来看吧,么么哒~为表歉意,明天留言的宝宝们会有红包。
    第68章 细品
    正房外, 曲折的回廊中传来轻巧而匆忙的脚步声,黄鹂手中捧着一封信,匆匆走近,望见紧闭的内室门不由一愣。三七正守在门外, 看见她来, 对着她悄悄摇了摇手。
    黄鹂急道:“我有要紧事要立刻禀告五爷。”三七冲里面努了努嘴。这时黄鹂也听到了里面的动静, 看了看大亮的天色,不由红了脸。但这个时候她是万万不敢进去打扰的,再焦急也只有安静地等在一侧。
    内室中,门窗紧闭, 阳光透过半透明的窗纸照入,屋内整个光线都显得朦朦胧胧的。朱弦仰躺在床铺上, 被他钳制住,动弹不得。男子强健而灼热的身躯重重地压在她身上,与她严丝合缝,毫无间隙, 她甚至能感受得到他胸腔中心脏有力的跳动,听到他粗重的呼吸。
    他撬开她红唇的动作强势而不容拒绝,侵入她口中激烈地扫荡着,气势汹汹,用力得几乎让她疼痛起来。她起先还忍耐着, 渐渐被他堵得气都透不过来,不由恼意渐生,暗暗骂了声混蛋, 挣扎着将手抵到他胸前,欲要发力推开他。
    刚推了他一下,谢冕若有所觉,顺着她的手势放松了她几分,上身稍稍抬起。朱弦樱唇终于暂得自由,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新鲜的空气来。
    她喘息着,微恼地瞪了他一眼,却不由心头一悸:他近在咫尺,眸若流波,唇艳如火,玉白的面容潮红一片,乌黑的发不知何时已散开,如流水倾泻,垂落在她雪白的玉颈畔。原本紧紧扣住的领口因刚刚的纠缠有些散开,露出半截精致的锁骨与白皙如瓷的肌肤,委实诱人犯罪。
    他见她目光如定,不由露出一个痞痞的笑,头稍稍一偏。随着他的动作,墨发拂动她脖颈间的肌肤,带来轻微的痒意。她因那痒一个哆嗦,腾出手去拨开他的发,却听到他轻轻问道:“念念,你想和我和离吗?”
    她闻言一怔,指尖无意识地将他的发绕住,恼道:“你这么混蛋,我当然要和你和离!”
    谢冕捉住她手,慢条斯理地将乌发从她手上解开,忽地低下头将她指尖一口吞入,雪白的牙齿轻轻扣住指肉,欲合未合,舌尖却缓缓地抵住她指腹,轻言悄语地问:“真的?”
    她紧紧盯着他含住她指尖的动作,心里有些发虚,嘴上却不服输地道:“自然是真的。”
    他眸光骤然一冷,恶狠狠地一口咬下。剧痛钻心,她疼得眼角泪花都出来了,猛地抽手,怒道:“你做什么?”纤柔的中指指尖上,赫然留下两个齿印。
    谢冕抿了抿唇,眼神晦暗地扫过她刚刚被他咬过的指尖,用一种令人脊背生凉的语气幽幽开口道:“你休想,我死也不会同意的!”
    朱弦气堵:“那你还问我做什么?”她火气也上来了,用力推了推他,“你太重了,快起来!”
    他双手撑在她两侧,稍稍支起身体,却依旧牢牢把她圈在身下,凤眸之中光芒幽暗,望着她愤怒的神情喃喃道:“念念,我知道你生气,也知道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夫君。可是,我就是这么自私的人,明知道对不起你,我也不想放你离开。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你。”
    朱弦本还在和他赌着气,闻言疑惑起来,有些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他有什么对不起自己的?又怎么叫好不容易找到了她?
    她狐疑地看向他,蓦地又想起周夫人说他的话,心中一震:越想越觉得周夫人说的大概不是空穴来风,他其实根本无法做她真正的丈夫,所以才感到歉疚,觉得对不起她?在秋韶院,他气成这样,也是因为被周夫人戳中痛处了吧。
    难怪他每次到紧要关头就会停下来,他不是故意欺负她,而是真的难以为继吧,又不好意思告诉她实情。毕竟,这对一个男子来说,可以说是最大的耻辱了。
    是了,这样才能解释得通,他在伯府有众多姬妾,却在从卫无镜私宅出来的马车上,确凿无疑地对她说只要她一个,还说内功有禁忌。什么禁忌啊,应该就是和他做出风流倜傥的模样目的一样,多半是为了掩盖这个秘密。
    朱弦的心中不由升起几许同情与不忍,怒火倒消散了几分,正色道:“只要你不做对不起我的事,我怎么会离开你?”既然嫁给了他,她自然不会无缘无故中途抛弃他。
    他晦暗的眸中骤然闪现一道光芒:“真的?”
    他竟还敢置疑她!她白了他一眼,气还未全消,懒得多说,又推了推他,想从他的禁锢下脱身。
    他却一动不动,低垂着眼睫,掩去目中幽暗的光芒,落寞地道:“即使你是骗我的,我也很开心。”
    这人!朱弦皱眉,心却因他这一句忽地软了下来。她望着他精致而略带忧郁的面容,冲动忽起,微微抬起头,红艳艳的唇主动覆上了他的,调皮的舌轻轻卷过。
    谢冕身子一震,面上瞬间潮红一片,一动不动地任她轻薄。她笨拙地舔舐了他几下,觉着这样的安抚差不多了,正要撤退。他却不容她退缩,蓦地反客为主,噙住她的红唇,灵巧的舌长驱直入,直接攻入她的领地,开始攻城掠寨。
    他压得太紧,动作太凶猛,仿佛要把她吞吃入腹般。朱弦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不适地挣扎了下,反遭到他更为坚决的镇压。她想到他先前的落寞,心再也硬不起来了:他极有可能是有问题的,现在这样也许是尝试挽回自尊?她是不是不应该挫伤他尝试的积极性?
    她顿时有些犹豫不决,原本挣扎的动作稍稍缓和下来,任由他强势的唇舌在她口中肆虐掠夺。她闭上眼,放软身子,双臂抬起,配合地缠上他劲瘦的腰。
    得到她的鼓励,他呼吸越发粗重,不再满足于她香甜的檀口,唇舌一路向下,虔诚地膜拜着她嫩滑的肌肤。一只手不知何时抓住了她轻薄的外衫,用力一扯。
    清脆的裂帛之声响起,她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他微微抬起身子,全身紧绷,望着眼前的美景,眼神越来越暗。
    美人如画,躺在大红的锦被间,乌发披散,白里透红的肌肤娇嫩鲜艳如三月桃花,眼波盈盈,仿佛倒映着满天星空,潋滟生辉,再往下,是秾纤合度、峰峦起伏的娇躯……
    大概是没有了外衣覆盖,她有些冷,微微瑟缩了下,他眼神骤深,再次压下,火热的大掌、热情的唇舌同时覆上,辗转流连。
    朱弦情不自禁地低吟出声,和从前的任何一次都不同,随着他的动作,仿佛有一簇簇小小的火苗从他掠夺过的地方燃起,古怪而战栗的感觉瞬间流遍全身,叫她连脚趾尖都蜷缩起来了。
    不知何时,她身上只剩一件与新婚时穿的差不多式样的蝶戏牡丹的裹肚。肚兜上大红的牡丹大如碗口,栩栩如生,展翅欲飞的蝴蝶恰恰停在高耸的某处。
    谢冕喘息一声,毫不迟疑地含住了色彩斑斓的蝴蝶。
    濡湿的感觉透过薄薄的布料传来,她甚至能感觉到他舌头嬉戏拨弄的动作,顿时一股热血直冲脑门,浑身都颤抖起来。
    这太过了,他怎么能这样?她强忍住那一波波越来越强烈的酥麻之感,气喘吁吁地伸手去推他。他却抓住她手,将她手指一根根细细吻遍,喃喃道:“念念,念念,你别离开我。”她被他唤得心都揉成一团,想到他的隐痛,再狠不下心拒绝他,只得无助地闭上眼,任他施为。
    恍惚间,她感觉到他的大掌一路向下,轻轻分开她腿,触碰到某处,微微一停,然后试探着探入。她的身体骤然紧绷,脑海中“啪”的一声,仿佛有一根弦忽然断裂,再控制不住自己,一脚踢了出去。
    一声巨响,谢冕毫无防备地直接飞了出去,重重落于地上,一脸懵然地看向坐起身,匆匆掩上衣襟的她。
    她脸蛋绯红,额上密密地渗着一层细汗,一双明若秋水的眼眸此时却仿佛燃烧着灼灼火焰。残破的外衫遮在她身上,却完全无法挡住泄露的春光,汹涌饱满的胸前风光,不堪盈握的纤细腰身,修长笔直的玉腿,还有那一身如雪如脂的白腻肌肤……
    谢冕喉结动了动,浑身燥热,再不敢看她,狼狈地扭过了头,这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身上的疼痛。她这一脚可真狠啊。
    朱弦的目光却落到他支起的某处,心中疑惑:不是说不行吗?还是她眼花了,其实那是下裳的褶皱?她起身下榻,跪坐在他面前,伸手探了过去欲要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