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静下来,开始细细回想昨晚的事。
她眼睁睁的看着时烟**,却无能为力,逃离后去酒吧买醉,偶遇萧墨渊。然后他将她送回家,之后她就发现u盘不见了?!
而这一晚唯一和她接触过的人,只有萧墨渊和顾非寒。
顾非寒并不知道顾怀先贩毒的事,所以u盘对他没有任何作用。而萧墨渊,却从多年前开始,就处心积虑的想要搜集证据,陷顾怀先于死地。
事情的发展,似乎变得越来越清晰明了了。
而那个丢失了的u盘,除了萧墨渊,辛澜找不出第二个嫌疑人了!
她冷静下来,转身说:“selke,借你的手机用一下。”
黎静婉将手机递过去:“怎么了?”
辛澜没有回答,直接按下了萧墨渊的电话。
短暂的嘟嘟嘟声后,接通,电话那头并没有开口,似乎在等待着她。
“我想见你。”辛澜说。
“一个小时后,明珠路口,到时候你就会看到我的车。”
挂断电话,辛澜握紧了手机。
看来该是时候,让他和她做一个了断了。
**
不到四十分钟,辛澜就赶到了他所说的地方,一眼就看到了那辆白色的virage。
光亮的车身,简单而内敛的设计,却依然散发着全然的尊贵气息。
辛澜拉开车门,男人正坐在驾驶座上,若有所思的望着车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听闻到声音,他慢慢侧过头来,那一秒,辛澜从他的眼中捉到一丝淡淡的喜悦。
“你来了?”他说。
若是没有昨晚,辛澜或许会沉溺在他此刻的笑容中。
只是当一切尘埃落定,她却只觉得嘲弄。
她摊手,直截了当的说:“萧墨渊,我要u盘,请你给我。”
他凝着她,没说话,忽然一伸手拉住她的手腕。
辛澜哑然间,便已被他拉到了座椅之上。睁开眼,便发现自己身在车子的副驾驶上。
“你……。”她吓了一跳,全身肌肉凝了起来,慌忙的想要坐起身。
刚抬起上身,就感到从右脚脚腕处扯来一阵刺痛。‘呀’,毫无预警的她因为疼痛而低低叫出来。还想起身,却已经有心无力。
身旁的人表情缓了缓。
半晌,他俯下身来,很是认真的替她拿起一边的安全带系上。
俯身之间,侧过的鼻尖微微带过她的脸颊,冰凉中有着几分扰人的痒意,淡淡的就好似滑过唇边的吻。
接着,萧墨渊偏过脸去,利索的启动了发动机,车身顺利的打了个转,朝反方向驶去。
辛澜心里一惊,赶紧朝左边望去:“我们这是去哪儿?”
旁边的人恍若未闻,只顾一路开他的车。
不知道是不是车内空气燥热压抑的原因,她瞧见他的脸庞一直发红到脖子的根部,高蜓的鼻梁微微溢出汗滴。
“萧墨渊!”辛澜开始生气。
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辛澜心里大急,开始伸手解开了车上的安全带。
‘滴滴’,就在她接下来的一瞬,车上的自动报警器开始连续不断地响着。
她顾不了那么多,伸手就去开车门,拉了半天,才发现被锁上了。
她鼓起勇气,一把扑到了他那边,想要按开被他上锁车门的按钮。刚越过去一般,直觉的身体被人扯了回来。
‘呲’,一直高速行驶的车速猛地停下,辛澜没坐稳,一头朝前面的后视镜栽了过去。好在被他拽了回来,按在了椅子上。
萧墨渊停下车,转头看她,却不说话。脸庞越来越近,几乎要触及到她的脸颊。
辛澜下意识的后退,却被他拖住了发丝,纠缠在手心里,几分温柔。
“辛澜,你知不知道我喝了酒。”
她瞪眼看向他,他仍是没有什么反应,笑容依旧。
“如果你还要大吵大闹下去,我不介意将车撞上护栏,反正一条命也是死,两条命也是死。有你陪着,倒也死的其所。”
辛澜全身开始颤抖,她几乎听不清他究竟在她耳边说些什么。只觉得脑袋似乎被人用手从发丝缝隙间狠狠插入,然后拖进。
隐约中,她只听见最后一句:“你只要乖乖……乖乖地跟我走,我保证……不会伤害你。”
不知从哪里窜来的凉气,埋入她的心扉,寒凉一片。
**
辛澜不敢再闹了,只能安静的坐在一片,看着他重新启动发动机,朝更陌生的方向驶去。
脑子一片雾水,迷迷糊糊间似乎昏睡了过去。
即使在睡梦中,全身的神经都像是绷紧一般,无法释放,无从释放。
之后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过往的一切像慢放的电影剪辑版在脑海中一一绞缠。快乐的、悲伤的、幸福的、明媚的,最后化成一片猩红的大火……
剪不断,理还乱。
辛澜在梦中惊醒,黑顺的隐约遮住了半张惨白的脸。
她伸手拂开头发,这才发现自己已满身冷汗。
抬起头,她立刻察觉到了自己此刻处境的陌生与不同寻常。
大的惊人的床带着几分复古的气息,白色的窗纱轻抚桌案,清风吹拂。
水晶花瓶里满满的丁香花瓣,翻飞飘扬,不止这些,这个房间就像她在萧墨渊办公室里看到的那间花房一样布置满了各色各样的花,香气四溢。
她确定她从没有来过这里,这里是哪儿?
辛澜掀开被子,从床上爬下来,光着脚走到了窗边。
别墅下是一片淡水泳池,而在不远处,则是一大片紫红色的花海。
微风吹过花海泛起阵阵涟漪,硕大的花身在阳光的映照下,美的妖艳,美的野性、美的张扬……
恐惧蔓延至心头,她现在到底在哪儿?
这是他替安止璇准备的房间吗?
辛澜正想下楼一探究竟,不知何时耳边有热气传来。
想要转身时,不料双手被紧紧攥住,与此同时,一具身体从身后紧紧的贴近她。那双手,越捏越紧,带着几分执拗的坚持。
“知道那是什么花吗?”
身后之人终于开口,气息中带着淡淡的酒气,一片温软的东西贴上了她的右脸颊。
辛澜的心一窒,没有回答。
他顿了顿,说:“那是罂粟。”
罂粟,罪恶之花。
辛澜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闭嘴,沉默了一会儿,问:“为什么带我来这儿?”
他不答反问:“你最喜欢什么花?”
辛澜有些恼怒:“萧墨渊,请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他笑起来:“我真蠢,你们女孩子,无非喜欢的就是玫瑰、百合之类的……。”他双手下移,圈拢在她的腰际:“可惜玫瑰美则美矣,却太过脆弱,一下子就会被折断,零落凋零……。”
“……。”
忽然,他像是叹息了一声:“其实她最喜欢的不是向日葵,而是玫瑰……。”
她?向日葵?!
辛澜全身绷紧,她想起了黎静婉昨晚对她说的话,不禁开口问:“她——是谁?”
就是……安止璇吗?
他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继续说:“因为他曾经在她十六岁生日的时候,为她买下过一整个玫瑰庄园,向她求爱……。”他笑起来:“可惜最后,也是因为他,她就死在了这片可怕的红色里……。”
“……。”
“所以说玫瑰美则美矣,却太脆弱,还是妖艳的罂粟,更刚强更能摧毁人心。”他始终若有所思的感叹着。
辛澜的身体,却随着他这番话,越来越僵。脑子嗡嗡的,无数话语和片段突涌而来。
**
“萧墨渊知道安止璇死了之后快发疯了……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安止璇被顾怀先背后下黑手的原因吧?”
……
“不是他要求高,只是他心里早就有了人。那个人一直一直都伫立在他的心尖处,不管我怎么努力的踮起脚尖,都够不着。”
……
辛澜心头一震,他这么多年来一直爱着的女人,就是安止璇吧。
多年前,安止璇因为想要逃避,阴差阳错地住进了萧家,成为萧墨渊的妹妹,十八岁的女孩子正是年纪最好的时候,令他从此一见倾心。
就算在她“死”之后,也念念不忘,为她打造一个永远等她回来的家,为她精心布局一场惊天阴谋,都是……为了她。
太多的相似点融合在了一起,可辛澜还是要确认一下:“萧墨渊,你口中的那个她,是不是指的——安止璇?”
刚刚说完,她就被他翻转过来,抵在窗前,一个长吻缠了上来。腰肢被他紧紧箍住,竟似用尽了所有力气。
辛澜拼命的吸气,想要推开他。却发现根本推不开,这个吻与他过往的嬉笑与试探不同,却是出奇的猛烈而有力。满是迷乱的沉陷与掠夺。
辛澜大脑被蹂躏成一团迷雾,心脏不可抑制的砰砰乱跳。
隐约间,却理不出头绪。
吻了很久,他才放开她的唇。舌头却顺着她的脸颊,滑上了她的耳垂,反复舔舐几次,然后微微含住。
许久后,他似乎厌烦了一般,加重力度,齿间微微一摩擦,一个激灵从辛澜的脑门到脚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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