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吨以上的重巡却陨于两千吨左右的小舰,看似不可思议,但这就是我们正面对的残酷现实……这显然是支那人的新型武器,也许,就是海战用火箭炮!我不知道新德里机关的那些人究竟在干什么?!!为什么如此重要的情报都没能侦获?如果此战我军败北,那么就败于支那人的这种新型武器……为了联合舰队的荣誉,我们必定会死战到底,只是,为了天皇陛下*****的伟业,为了帝国的未来,我以为接下来我们应该做的不是继续寻学太平洋舰队决战,而是暂避其锋芒……”
这是南云忠一最后发回东京大本营的战报中的一番话,当时,大和号航母正遭到几艘导弹快艇的围攻。齐明浩的导弹快艇部队赶到战场的时候,大局已定。五艘战列舰,两艘被击沉,一艘被重创,还有两艘也因为舰上武器损失惨重或者失去了动力,实际上没了继续战斗下去的能力;十二艘重巡,此时有四艘正处于半沉没状态,而还在坚持抵抗的唯有一艘而已。驱逐舰和潜艇部队,后者损失了一半多以后,在南云忠一的严令下撤出了战场;前者同样损失了一多半,已经不可能扭转战局了。
七八万吨的海上巨无霸,居然被几艘不到一千吨的导弹鱼雷快艇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就好像对方的靶船一样,南云忠一面对此场景,耻辱已经不足以形容他的心情,他的心情,就好像此时到处弥漫着硝烟的海面一样,阴沉得只有冬天的严寒而感受不到一丝阳光。
空战还在惨烈的进行着,不过明眼人都知道,这已经是小鬼子最后的挣扎了。一架涂着太阳旗的零战拖着浓烟突破了防空火力网的封锁,一头撞在一艘重巡上。这艘重巡随即爆炸起火燃烧,火光中,隐隐可见穿着水兵服的人影奔跑呼喊着——换在以往,鬼子们一定会对此大加赞赏并热血澎湃。不过现在,他们更多的只是发出了一声叹息。
日军飞行员技术不可谓不精擅,作风也不可谓不勇猛,奈何战机性能和武器差得太多,所以哪怕是这种悍不畏死的特种战术,成功率也十分的低。这也就罢了,令日本人彻底心死的是,迄今为止,他们对学太平洋舰队的舰船造成的损失,一大半居然都是靠这种战术得来的。这等于直接宣判了他们信奉的“巨舰大炮”战术的死刑,换一句话来说,在海航部队丧失殆尽之后,大和号航母舰队余下战舰将成为砧板上的鱼肉,只有被学兵军任意欺凌的份。
如南云忠一在最后发回大本营的电报中所云,在大局已定的情况下,日本人依旧没有放弃抵抗的意思。那些舰炮尽损的日舰上,在军衔最高的军官指挥下,一队队的水兵们被组织起来,或踞舰死守,或开始做自爆的准备。
重庆,在海景沙盘上日方的重巡被一艘接一艘的拿下去的时候,欧阳云的脸上便绽放开了笑容。而其他人,包括蒋光鼐在内,则都一脸匪夷所思的表情。
陈诚:“战报无误吧?怎么可能?”
陈诚那么镇定的人,都开始怀疑前线战报是否有虚报,其他人就更别说了。
蒋光鼐身为学兵人,自然不会质疑自己的部队,不过他的眼神中也透露出了一丝疑惑。
欧阳云脸上的笑容更明亮了。“千万不要小瞧海神的力量,也不要怀疑我们的海军兄弟,”他笑着道:“吨位大,舰炮口径大的重巡就一定能够胜过我们的护卫舰吗?我们的护卫舰能够从五六十千米之外攻击到鬼子的重巡,鬼子的重巡有这个能力吗?”
欧阳云已经不是第一次提起海神了,其他人也从他口中熟悉了“海神舰舰导弹”这种武器。在之前伏击日突袭舰队的时候,海神已经证明了自己的价值,饶是如此,对于其威力,除欧阳云之外的人却多少还有疑惑。
又有新的战报传来,三艘日潜艇被从海景沙盘上拿了下去。刚赶过来的海军第二副总司令陈季良恰好有幸与闻,他以诧异的口吻说道:“潜艇浮出海面堂而皇之发起攻击,这与送死何异?日本人这是准备拼命了吗?”
欧阳云忽然一拍大腿道:“不好!”
他这一声喊得响亮,立刻将其他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面对众人惊诧的目光,欧阳云转对潘媚人道:“立刻给师昌去电,告诉他组织战机追击鬼子的突袭舰队,再不追,等天黑下来,那可追不上了。”
众人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好的大事,闻言皆松了一口气,而迅速浏览完最新战报的陈季良更是莞尔,抬头笑着道:“总座,你这是得理不饶人,想要将大和号航母舰队一网打尽哪!”
战局发展到这一步,胜负已经没有了悬念,不过,似李宗仁等海军门外汉,他们还不能清楚此战获胜对学太平洋舰队乃至中国甚至于世界的意义。另外,他们也未必清楚,大和号航母舰队在海航部队将损失殆尽的情况下,实际上已经成了学太平洋舰队砧板上的鱼肉,全军覆灭将只是时间问题。
冯玉祥接口道:“小陈,你这话不对,什么叫得理不饶人,我以为叫痛打落水狗比较贴切。”
事关国运的大战即将获胜,众人紧绷的心弦都松弛了下来,冯玉祥之后,陈诚微笑着道:“日军的武威号航母舰队距离战场还远,既然我们取得了压倒性优势,当然要尽可能的做到战果最大化。”
东京,山本五十六面对前来询问战事进展的裕仁天皇的近侍,一张脸涨得通红,老半天都没能给出一个字的答复。
近侍不懂军事,但是察言观色的本事却是一流,见状已经猜到了战事结果,不过,没有山本的答复,他可交不了差。他小心翼翼的问道:“阁下,战事不顺吗?”
两颗黄豆般大的浊泪从山本的双眼中滚落,他低下头艰涩的道:“臣辜负陛下的厚望了。”
近侍饶是心中已经猜测到了结果,心中却依旧咯噔一下,脸色变得苍白起来。国人谁不知道山本阁下乃是一等一的硬汉,能令硬汉落泪,那战事就不仅仅是不顺了,难道说居然是大败吗?这个念头闪电般从脑海中闪过,他却是不敢接着想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