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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王寅仰着头,感觉自己有点垂死病中。
    陆鹤飞听着那个动静就知道是于渃涵,黑着一张脸把勺子往王寅面前一送:“凉了,快吃。”
    “啊?”王寅反映了一声儿。
    “哎呦喂——”于渃涵八卦地说,“王董家里还有人呐?少见呀!天上下红雨了?”
    “不是不是。”王寅解释,“这个情况比较特殊,哎呀呀呀不行,头晕,我感冒发烧怕是不太行了于总咱们来世有缘再见吧。”说完他就把手机一挂扔在了一边儿。
    于渃涵“切”了一声,对一旁的宁姜说:“老王死了。”
    宁姜一歪头,没听懂她的话。
    于渃涵又换上了一副悲切的表情对宁姜说:“王寅病了在家躺着呢,要不咱们吃完饭了去看望看望他?”
    “好。”宁姜点了点头。
    本来他们仨今天是要吃饭的功夫聊一下宁姜专辑的事情,结果王寅撂挑子了,宁姜跟于渃涵就没什么话说了。而于渃涵对于宁姜的事儿也是一知半解,只能跟宁姜开开玩笑,说一说后续的安排,别的也就没什么了。
    两人吃的快,吃完后于渃涵就带着宁姜去了王寅家。到了门口的时候,于渃涵叫宁姜去叫门。
    “老王看见你来肯定特别高兴。”于渃涵借口说,“说不定病就好了。”
    宁姜听了于渃涵的话,站在门口按铃。
    门开之后,门里门外的俩人都愣了一下。
    “是你?”陆鹤飞一脸冷漠地说。
    “我来,看看。”宁姜转头就要找于渃涵。这俩人一起出现,陆鹤飞就知道事儿不对,可是这不是他们家,他没道理把人拦着不让进。
    王寅见于他俩来了也挺惊讶的,僵硬着身体起来接客。于渃涵扫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陆鹤飞,笑道:“王董这是怎么了?生个病,走路都不利索了?”她只是单纯的揶揄,想不到王寅叫陆鹤飞上了这茬事儿。
    只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陆鹤飞不在乎,王寅脸皮厚,俩人表情都没变过一下。王寅把于渃涵和宁姜迎了进了客厅,对陆鹤飞说:“小飞,去倒水去。”
    陆鹤飞听话的离开了,于渃涵笑道:“说说吧,怎么回事儿呀?”
    “就是单纯的生病。”王寅说,“你也知道这个就是病来如山倒啊……”
    于渃涵说:“可是你不叫你那些莺莺燕燕来你家的。”
    王寅说:“总有意料之外。嗨呀,这不重要,你俩跑我家来干嘛?不会是娱乐公司ceo携手旗下歌手一起转行当小报记者了吧?”
    “来探病呀。”于渃涵说,“你看,你总是把我们当坏人想。”
    “我可不敢。”王寅对一旁沉默寡言的宁姜说,“你倒也听于总的话。”
    宁姜说:“就是来看看,你。”
    陆鹤飞把水端上来之后就一屁股坐在了王寅身边儿,俩人挨的很近,俨然一副同王寅一样的主人姿态。王寅为了跟于渃涵说话所以身体前倾了一点,陆鹤飞往后靠着,手臂搭在王寅身后,意思不言而喻。
    于渃涵精明,宁姜虽然不喜欢说话,但是脑子不傻,也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我跟小宁说的太泛泛。”于渃涵把话题一转,“正好来了就接着说吧。”
    王寅回想了一下:“你们聊的怎么样了?”
    于渃涵说:“小宁这边自己盯音乐制作,剩下的就是咱们的宣传和发行了。品质这块我没有什么可说的,哦对了,mv,我想起来了,你不是要小飞来么,还差个女主角。”
    这事儿其实压根不用于渃涵操心,但是王寅发话了,于渃涵自然得揽过来掂量拿捏着。她不想动脑子,这些找人的事儿就一股脑变个法子丢给王寅。王寅想了想,说:“宁姜,你有喜欢的么?”
    宁姜摇头,他比较注重音乐作品本身,对于这些可有可无锦上添花的东西不是很在意。
    “张熙身边儿有个小女孩儿,叫沈青萝。”王寅说,“让她来吧,我觉得跟咱们小飞站在一起一定特别赏心悦目。”
    一旁的陆鹤飞听了这话脸色都变了。王寅一定是故意的!
    “你们定。”宁姜没意见。他的手机响了一声儿,是他设置专门接收邮件的提醒,他以为会是什么工作邮件,拿出来一看,是个陌生人来信。
    宁姜打开了邮件,正文没有任何内容,倒是有两个附件。他仔细一看名字,竟然是自己新专辑两首主打歌的demo。
    尚未发表的作品是商业机密,除了他和参与制作的工作人员之外没有人会有。工作人员不会做这种砸饭碗的事情,而这种东西也根本不可能流出去,那么是谁发这种匿名邮件给他呢?
    有谁,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他电脑里的东西偷出来呢?
    一个名字悄然在宁姜的心里浮起。
    “宁姜,你怎么了?”王寅看宁姜表情不太对,“如果你对我的安排不满意的话可以提。”
    “没有。”宁姜扯了扯嘴角,“挺好的。”他又低头看手机,把那封邮件丢进了垃圾箱。
    第23章
    这一系列动作被王寅收进眼里,他知道宁姜肯定是有事,只是这么问也问不出来什么。带和于渃涵该聊的事情都聊过之后,王寅也不留他们多坐了,寻思着回头有机会单独问一问宁姜。
    他把两人送走,刚一关门回头就叫背后袭来的陆鹤飞按在了门上贴了过来。
    “干吗?”王寅挑眉。
    “不干嘛。”陆鹤飞在王寅耳边腻歪,斜着眼睛看王寅,“他们怎么来了?”
    王寅就叫陆鹤飞这样挟持他,也不动也不挣,轻飘飘地说:“都是我的朋友,想来不就来了?”
    “那我呢?”陆鹤飞问,“我以后可以想来就来么?”
    “你?”王寅笑了,“哪儿去?”
    陆鹤飞盯着王寅的双眼,撑在王寅脸侧的手滑下来贴着他的后背曲线移到了臀部,另一只手也环着他的腰搂过去,两个手掌笼着王寅的臀瓣一托,低声说:“这里。”
    王寅嗤笑:“想什么呢。”他推开陆鹤飞往走上走去,“你爱上哪儿上哪儿去吧,我洗澡睡觉了。”
    “你明天要去公司么?”陆鹤飞跟在他身后问。
    “要不然我去哪儿?”王寅说,“我看着特别闲?”
    陆鹤飞说:“我来公司两年,只有年会上见过你一次,于总也说你不爱干活儿。你现在都生病了,没必要这个时候这么拼吧?”
    “你懂什么。”王寅一边儿跟陆鹤飞说话一边儿在柜子里找换洗的衣物,又去浴缸里放水,哗哗的流水声遮盖了他的语言,“在你们眼里我是不是成天就要流连花丛或者在家躺着睡觉?还是说你觉得我的忙碌是憋在办公室里写ppt?”
    “不是。”陆鹤飞说,“我只是想跟你说,你还在生病。”
    “好啦问题多的陆先生,麻烦你出去吧,不想晚上走也没关系隔壁随便找个空房间睡觉。”王寅跟他指了指,门还没带上陆鹤飞就强硬的挤了进来,王寅看陆鹤飞就像是一个不安分的孩子,耸肩说:“怎么,一起洗?”
    “好啊。”陆鹤飞也不含糊,马上就脱衣服。
    王寅无奈的揉了揉眉心,懒得跟陆鹤飞计较,他也不觉得陆鹤飞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
    荒唐一下午之后王寅不知道陆鹤飞有没有给自己善后,此刻他只想把自己融进热水里泡一泡,舒缓一下乱成浆糊的疲惫神经。
    他家的浴缸很大,容纳两个男人也不觉得紧促。王寅展开双臂搭在浴缸边缘,仰着头闭目养神,陆鹤飞本来坐在他对面,而后慢慢的滑到了王寅身边,王寅听见有水声,紧接着自己的太阳穴上接触到了温热的皮肤。
    王寅睁开了眼,陆鹤飞的脸靠的极近的在为他按摩,水蒸气让陆鹤飞脸上的明朗的线条变的柔和了许多,人也没那么冰冷了。
    “小飞。”王寅懒洋洋地说,“让我抱抱你。”
    陆鹤飞的头靠在王寅的肩膀上,用手搂着王寅,王寅也搂着陆鹤飞的肩膀。他闭着眼睛待了一会儿,眼皮动了动,又睁开,歪着头看陆鹤飞。陆鹤飞并非接收到王寅的目光讯号才看他,而是一直停留未走,眼神湿漉漉的。
    “跟着我好么?”王寅忽然开口问道。
    陆鹤飞想了想,说:“怎样才算好?”
    “功成名就,飞黄腾达。”王寅说,“名利场,顶天儿也就这样了。”
    陆鹤飞说:“挺好的。”
    “挺好的?”王寅说,“可是我感觉你似乎对这些一点也不感兴趣,跟我在一起,你图什么?”
    “我……”陆鹤飞在王寅的脸上亲了一口,甜兮兮地说,“我喜欢你呀。”
    王寅抹了一把脸,笑道:“咱俩这样也称得上虚情假意了吧。你对我满口的喜欢,我对你也是满口宠爱,然后呢?这戏接着要怎么演?我可没学过表演,你说说看,正好也让我看看老郭怎么教你……唔!”
    陆鹤飞捧着王寅的脸吻了上去,他吻的细腻,柔软的嘴唇满是青春的味道,喉咙里发出唔唔的吞咽声。陆鹤飞的舌头叩开了王寅的牙齿——王寅故意放他进去与他温存,二人起初还只是浅尝辄止,但陆鹤飞想把这个吻加深,进攻的势头也显露了出来,二人也逐渐如同纠缠在一起的水蛇。
    “小飞……够了。”王寅嘴边漏出了声音。陆鹤飞听话的松开了他的嘴,却在他的下巴脖颈处徘徊,手也握着王寅的手往自己身下探。王寅垂眼看去,陆鹤飞双腿间的器物已经是勃发的状态,他急于寻找发泄的出口,不由非说的就要让王寅给自己用手释放,王寅竟也随他动了。
    释放之后,王寅本觉得这个时候陆鹤飞会说点什么,但是陆鹤飞什么都没有,只是吻过之后停在自己面前注视着自己,眼里的内容很单纯,又藏的极其深沉,情欲也极其含蓄,不明就里的人肯定会觉得陆鹤飞痴恋王寅。
    “挺会演的。”王寅用手指在陆鹤飞额头上一点,“你以后肯定会红。”
    陆鹤飞垂下了眼睛,良久之后才说:“谢谢王先生。”
    王寅的床又大又软,陆鹤飞赖着没走,王寅还有点晕晕乎乎地,就容忍他跟自己同床共寝。陆鹤飞本来还规规矩矩的,后半夜就挪到了王寅那边,四肢缠在王寅身上要搂着他入睡。
    这就导致王寅第二天早上睁眼仍旧无法摆脱浑身的酸痛,纯粹就是靠着意志力拖着疲惫的身体去公司,一个上午都连天的哈欠,不由叫于渃涵远远冷笑感叹王董不要夜夜笙箫不顾龙体安康。
    这边厢王寅与陆鹤飞陷入了一个不尴不尬不清不楚的关系状态,但世上的爱恨纠葛不单单只有他们一家。
    宁姜傍晚从录音棚里出来,发梢还带着水汽,这是他最近一段时间第一次白天走出录音棚。
    他摸了摸口袋里,一个手机和几块钱零钱,自己算了算之后买了地铁票往东城走。他在生活之中是个不怎么起眼的人,纵然地铁上还有残存着一些音乐宣传物料,可匆忙的路人也不会认得他。
    宁姜走进了一栋高级公寓,熟练的用门卡刷开的大门,然后再坐电梯到自己的目的地,流畅的像是回自己家。不过这不是他家,他不会住在闹市,整个人呈现的也并非回家的轻松状态。
    他站在门口敲门,不一会儿门就开了,门后没人,只有在视线贴近地面的时候能够看到一个类似扫地机器人的东西,样子不普通,好像有眼睛一样,会抬头看人,然后两条红色的射线直直的戳在了宁姜的身上。
    “别太紧张。”房子的主人松松垮垮地从房间里走出来,手里拿着平板电脑随意按了几下,那个机器人就撞了撞宁姜的脚让他挪开,而后自动把门关上了,“还在调试中,程序有点小问题。”他把电脑丢在了一边儿,依靠在回廊的墙边问,“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你。”
    “找我?”花枕流眉毛一挑,低头在宁姜耳边说,“找我做什么?你知道我在家?”
    “感觉在。”宁姜抬头看陆鹤飞,“我能进去么?”
    “好啊。”花枕流让路,“欢迎。”
    宁姜走了进去,习惯性的环顾一圈。这里和记忆中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花枕流一年中有一半的时间在国外,另一半时间看心情是否要回国。所以他的住处的家具陈设很少,线条整齐划一。
    别人的客厅里通常是会客属性多一些,但是花枕流把一半的空间都改了成半开放工作台。这个东西的完全形态在他的书房里,客厅这里仅仅只是因为电视大看着爽。
    严格来说,花枕流有着与自己外表和性格完全不符的职业,而这也是今天宁姜来找他的目的所在。
    “找我做什么?”花枕流的冰箱里只有瓶装矿泉水,他拿了一个丢个宁姜。宁姜握在手心里都是凉的,就没打开,直接放在茶几上。
    “……”宁姜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翘着二郎腿仰躺在沙发上的人,直接问,“那封邮件,是你么?”
    花枕流优哉游哉地问:“什么邮件?”
    “有demo的。”这一次,宁姜肯定地说,“是你发来的吧。”
    “对。”花枕流爽快回答,“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你们的电脑就像敞着大门的超市一样,随随便便就进去了,都不用费脑子。不过我觉得你们也没必要太努力,毕竟安全局的系统也不是无坚不摧。”
    “可是,没有人允许你这样做。”宁姜一字一句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