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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再大力点儿,左边,左边肩胛骨,在上边一点儿,舒服……这小小的虱子简直太折磨人了,吃点血都没什么,但却让人痒起来吃不好睡不香。”
    “右边肩胛骨,再往下一点儿,对,就是那里。”
    于是乎。
    接下来的十分钟,祁少便在萧玖的指挥下一会儿左边,一会儿右边,一会上边,一会儿又下边忙活个不停,虽然手指都有抠得酸麻了,但却还是一言不发的满足萧玖的要求。
    虽然他从小到大从未被虱子和跳蚤咬过,但他却知道过敏时的难熬日子,想必萧玖此刻浑身痒痒的就好似他过敏了那般难受吧!看着这四处都有点漏风的土坯房,满是灰尘的土坯地面,还有这坐上去吱吱作响都快要报废了木床,屋子里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霉味,除了屋子里吊着的两百瓦电灯泡让他稍微看的顺眼些,其余的物件怎么看,怎么都令他难以接受,让他有种回到了解放前的感觉。
    一想到萧玖在这满是虫子的房间里睡了这么多天,若不是他今天来,他还真不知道她居然过的是这种日子。
    “电话里你为什么要谎报军情?”祁少身子微微前倾低头看向萧玖责问道。
    “嗯?”萧玖回头看向祁少一脸的莫名。
    祁少视线在屋子里扫视了一圈,萧玖这才终于明白祁少所指为何。
    抓了抓头皮:“这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你工作那么忙,不想让你分心。”
    突然。
    萧玖想起了一个严重的问题:“你不是在m国纽市有一个重要的会议要召开吗?你突然间回来……”
    祁少动作一顿。
    一想起当时萧玖给他打电话时说癞皮狗找过去了,萧玖猛的挂断了他的电话后,他再次回拨过去时电话却一直占线中,心急如焚的好不容易不占线了,可电话在响了好几声后却无端的断掉,这让他感觉整个人都快要急疯了。
    他不知道癞皮狗接近萧玖究竟目的为何。
    若是真的喜欢萧玖,那么,至少萧玖的人身安全是有保障的。
    可若是对方因为萧玖身上的各种谜团而接近萧玖,那么,萧玖就危险了。
    急忙想了很多办法这才定了回国的机票,至于会议什么的,当时脑子里完全就每个这个概念,还是他赶到机场登机之前,这才接到冯苟和秦秘书的电话,他那时才想起来当天一早还有祁氏今后的一些抉择以及发展的重要会议要开,匆匆的交代两人看着办后,便登机赶回国内。
    看着萧玖这担忧的小模样,禁不住伸手捏了捏她面无表情的脸蛋儿,望着萧玖,低声平缓道:“公司,钱,这些对于我来说,却都没有你的安全重要。”
    刹那间。
    萧玖忽然间就感到眼眶发热泛酸,心口一阵暖流划过,酥酥麻麻的,除了和她有血缘关系的外公对她如此好过,这是第一次,她从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身上感受到这种感觉。
    眸子里瞬间盛起了一层水雾。
    祁少看着萧玖这表情,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双手从萧玖身后紧紧的抱住她,转移话题调侃道:“放心吧,缺席一次会议,祁氏不会那么容易就垮掉的,你借给我的钱,投进去早就收回来了,只是这次走的急,忘记带了,回去我就给你。”
    谁和你说这个?
    满心感动的萧玖忍不住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儿。
    见萧玖没有说话,祁少勾了勾唇,他的萧玖又不傻,肯定看出了他如此生硬的转移话题,想了一瞬,最后还是开口道:“前天后来我给你打电话时,我明明打通了你的电话,为什么却突然断掉了?是不是后来发生什么事情?”
    话一落。
    祁少明显的感受到怀里的身子一僵,禁不住心里一紧。
    那天究竟发生什么了?
    抱住萧玖的双手手臂越来越用力,萧玖察觉到后,手轻轻拍了拍祁少的手背:“我没事,当天他想占我便宜,最后差点被我咬掉了他的鼻子,后来我的反抗激起了他的凶性,他那一拳力道特别的大,当时我感觉心脏都骤停了一瞬,他以为我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于是我趁机溜了回来。”
    果然如此。
    披着喜欢萧玖的名头,却干着差点要了萧玖命的勾当。
    简艾,阿莱母子对萧玖一定别有用心,他会查出来的。
    后怕不已的紧紧抱住萧玖:“我发誓,我会尽快解决掉他的。”
    萧玖点点头,随后紧张的看向祁少:“等你动手时,记得一定要带上我,他的实力不容小觑,我虽然打不赢他,但至少能够缠住他,还能做好‘后勤’工作。”
    至少受伤了,她能帮助他修复伤口,多少能帮点忙。
    祁少有点犹豫,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好。”
    萧玖这才松了一口气,她最害怕的,就是怕他一个人去犯险,想到今天若是没有及时找到她,他中枪了可怎么办?
    犹豫了一瞬,萧玖还是好奇的开口问道:“他真和你有血缘关系?”
    “……嗯,同母异父。”
    萧玖脑子越发的混乱了。
    祁少脸色划过一道自嘲之色。
    “我并非方清蕊之子,而是一个小三偷了亲姐姐的卵子,然后和金主的精,子人工受孕后所生,充其量,就是个代孕的,癞皮狗的母亲便是我医学上的生生母亲,她叫——简艾,曾经也是喜欢我父亲的人,只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父亲并没有接受她的感情,为了报复偷了她卵子的亲妹妹和曾经心仪的男人,于是便终于想起了我,她让她的儿子阿莱接近你,从而报复到我,只要你出了任何意外,我便会痛不欲生,我痛苦了,我的父亲祁亦盛便会痛苦,我只不过是简艾手中报复父亲的一个工具罢了。”
    信息量有点大。
    萧玖怎么都没有料想到,祁少的身世居然会是如此的复杂,血缘?血缘有时候带来的并不是亲情,而是孽缘和报复。
    就好似夏家的夏沐川。
    “……不珍惜你,不爱惜你的人,你犯不着去为那种人难过,你还有我,还有冯苟这个好朋友。”
    祁少看着萧玖终于发至内心的安慰,紧紧拥住萧玖,下巴搁在萧玖肩头:“嗯,我有你就够了。”
    萧玖有点不自在的扭开脑袋。
    “简艾和癞皮狗如今是掌控意大利最大犯罪组织的墨手党首脑,你一定要小心防备身边的一切人,你的饮食,你的住宿,还有你的言谈和你的‘能力’你都要谨慎行事,我会尽最大努力,希望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处理好他们,但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时时刻刻都得小心谨慎才行。”
    最大的犯罪组织首脑?
    萧玖被惊住了。
    一脸凝重的点了点头:“嗯,我会小心的。”
    外面又传来公鸡的啼鸣之声,萧玖抓了抓脑袋:“你上床睡会儿吧!”
    “一起睡。”祁少笑眯眯道。
    萧玖苦着脸又使劲儿抓了抓头:“我痒的睡不着。”
    祁少想了想,随后起身把一个小板凳端到了床边:“坐下去。”
    “干,干嘛?”
    “坐。”
    “我不。”萧玖神情怪异的扫了一眼祁少:“又不是没和我一起在一张床上睡过,这么冷的天你居然让我一个人坐小板凳上睡,再说了,这床这么大,两个人睡也是能睡得下的。”
    萧玖越往后说,祁少眉头便越是忍禁不禁,大掌揉了揉萧玖的头顶:“想什么呢?反正你现在浑身痒得也睡不着,我让你坐下来,是想帮你抓抓头上的虱子。”
    会错了意,萧玖顿时大窘。
    “还,还是算了吧,虱子太多,估计一时半会儿也抓不完。”
    “没事,今天抓不完,明天再抓,明天抓不完,后天继续抓,少一个虱子你就能少痒一份,等你拍摄完了,我们就去看医生,医生肯定会有办法的。”
    “……好,好吧!”萧玖心里暖暖的坐在了小板凳上。
    祁少把灯线拉过来一些,把灯挂在了床头的帐勾上,光线很亮,能够清楚的见到萧玖的头皮。
    祁少坐在床沿上两脚分开,萧玖坐在祁少两腿中间的床沿下方小凳子上,祁少双手慢慢的拨开萧玖的头皮上的头发,神情专注的注视着头皮上的情况。
    发现一个正在蠕动爬行的黑色小东西,祁少咽了咽口水,忍住浑身鸡皮疙瘩都冒起来的恶心感,拇指和食指把虱子从萧玖头皮上抓下来,紧张急促对萧玖道:“快,我抓住它了,快把手摊开。”
    萧玖听话的摊开手,看着手心里不断挣扎爬行的虱子,萧玖把虱子放在凳子上,指甲用力一压,虱子便飙血身亡了。
    从一开始的恶心,慢慢的,看多了,抓多了,祁少也就克服了心里的障碍,后面便面不改色的把虱子从萧玖头皮上抓下来。
    于是乎。
    这一夜,两人便好似农家恩爱的夫妻那般,在说说笑笑,以及在抓虱子和弄死虱子的过程中愉快的渡过。
    ……
    而阿莱。
    同祁少交手被重伤后离开,看到急忙忙赶来的下属,当即就是狠狠的一耳光扇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你们手上的枪是玩具枪吗?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这么多人居然都没成功拦截住祁亦盛,咳咳……”
    “boss,对不起。”
    “对不起就能一言盖过你们的无能吗?”阿莱看着下属越发震怒,他的人,何时居然变得如此无能了。
    下属没敢再继续开口。
    阿莱撑住胸口,禁不住又吐了一口血沫,寒声道:“把今晚的具体情况说说。”
    “boss,祁亦盛这次带来了大约五个狙击手,我们十五个士兵全都被一枪命中眉心当场殒命,祁亦盛中了我一枪,但在他的保镖掩护下,我没能找到第二次开枪射击祁亦盛的机会,不过,祁亦盛的人也没有讨到便宜,祁亦盛那一方估计也死伤过半。”
    祁亦盛中枪了?
    中枪了居然还和他交手了那么久,而且还隐隐占据了上风?
    祁亦盛?
    祁亦盛?
    你究竟是什么来头?
    想到他之所以能够在一个月内功夫大涨,完全是倚靠了实验室研发出来的基因进化剂,可祁亦盛一个平常人,为何却如此厉害?
    还有萧玖,若不是他身体机能强化过,他还真不是萧玖的对手。
    祁亦盛,萧玖,这两人身上的疑团实在是越来越多了!
    “boss,今晚的事要告诉夫人吗?”下属试探的问道。
    “不。”刚刚否定,下一瞬阿莱便又改变了主意:“告诉她吧。”
    他很想知道,究竟妈咪是否真的对祁亦盛没有一丝的母子情?
    他也想知道,究竟在妈咪心里,他这个小儿子和祁亦盛这个大儿子之间,究竟谁更重要?
    “遵命,boss,我这就立即通知夫人。”
    阿莱躺在直升机上,脸色惨白得很是瘆人,呼吸急促而紊乱,时不时还会吐出些许血来,可把一干下属吓得不轻。
    由于伤情较重,阿莱只得先到c市有他们投资的医院去。
    意大利。
    当简艾接听到儿子的得力助手返回的消息时,整个人顿时就慌了。
    “他现在伤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