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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2章
    现在家里有大冰箱了,多买点不用担心保存问题。
    还有冬燕和怀琛给曾广同和柳家几位长辈买的衣服,也是一大包。
    还有陈震北和柳凌请冬燕帮忙,带着萌萌和小萱出去买的衣服,两大包。
    柳侠双手叉腰,对着车子研究:“我觉得我这车子空间特大啊,今儿怎么感觉不对?”
    萌萌说:“小叔,再来几箱几包东西,你该怀疑这不是你哩车了。”
    柳侠自信地说:“车我还是认得的,肯定是我的,只是……”
    柳岸手扶着婴儿推车说:“要是你觉得空间不够大,咱过完年换……”
    柳侠抢着说:“我一点没那感觉,我就待见这个车,其他哩车再好我也不换。”
    柳岸看着他笑:“我就是随口说一下,你咋吓成这咧?”
    柳侠才不相信他是随口说呢。
    几个人忙到快十二点,确定该装的都装上车了,明天早上只需要把随身用的小物件和人给装上去就成,才各自回房间休息。
    第二天,全家都起了个大早。
    思危和柳莱闭着眼睛给穿好了衣服,坐在餐桌边了,还是睁不开眼,柳石倒是非常精神,在柳岸怀里,滴溜着黝黑澄澈的眼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哭。
    柳凌夸小家伙进步巨大,昨晚上睡着后进房间没再哭,半夜换完尿布,喝了半瓶奶,就乖乖地接着睡了。
    柳岸鼓励小家伙:“坚持哦柳石,咱回到家,叫爷爷奶奶他们都看看,柳石是个乖宝贝。”
    六点钟,两辆车准时出发。
    明天是二十八,贴嘎嘎,该有很多人去家里写对联了,小萱想趁着人多给人炫耀自己的弟弟妹妹们,他也想写几幅对联,巩固巩固自己在弟弟妹妹们心目中的完美形象。
    柳侠和柳岸其实是同样存了要炫耀宝贝儿子的心思的,只是两个人不会像小萱那样说出来罢了。
    可能是车上人多,几个小哥哥一直在热闹的缘故,柳石在车上醒着的生活也没闹,看着哥哥姐姐们玩,不知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昨天下午,家电城和窗帘店停止营业,秀梅和晓慧都已经回柳家岭了,柳魁没有走,他在荣泽等着柳侠他们。
    柳侠只要在服务区一停车,就给大哥发个信息,他还忙里偷闲地给前面那辆车上的陈震北打电话:“喂,震北哥,紧张不紧张?”
    陈震北从京都出发的时候,九分兴奋一分紧张;上路后,每进一次服务区,他的紧张就增加一分,本来就紧张的手脚发僵的他听到柳侠这幸灾乐祸的关心……,更紧张了。
    到原城一下高速,他就自觉把方向盘交给了柳凌,他觉得自己手脚都不太灵光了,怕自己开着出事。
    柳凌看得好玩,说道:“不会吧?你又不是第一次去。”
    陈震北说:“那能一样吗?那时候去是为了纯洁的战友情,现在是丑媳妇儿见公婆。”
    柳凌说:“哦,我忘了你那时候对我只是纯洁的战友情。”
    陈震北看着柳凌的侧脸,笑了起来。
    那次追去柳家岭,见到柳凌之前,他真的以为自己只是太想念柳凌这个好兄弟好战友了,现在回想起来,自己当年就是个缺心眼啊。
    不过,还好自己那时候缺心眼,如果心眼太多,知道自己对柳凌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可能就没勇气追去了。
    柳魁就等在三大队门口,看到陈震北和思危,他笑的很开心,一条胳膊抱一个,让两个小家伙喊大伯。
    然后,他看到了抱着柳石下车的柳岸。
    接过睡得小脸红扑扑的柳石,柳魁开怀大笑:“哎呦,我可放心了,搁京都,就算听见过孩儿哭,我还是不老相信,老怕您是想法儿确您奶奶咧。
    这下好了,这真是您小叔哩孩儿,跟他小时候一模一样。”
    柳侠惊讶:“真一样啊大哥?”
    柳凌和柳岸说一样,他一点都不相信,柳凌才比他大四岁,哪会记得他月子娃的模样,猫儿和小萱就更不用说了,完全就是主观臆断和拍马屁。
    可大哥就不一样了,大哥可是小时候抱着他长大的。
    柳魁说:“可不是嘛,这小脸儿,这眉眼,还有这鼻子,一模一样,你小时候鼻子不挺,是后来越长大越挺越好看。”
    柳侠扭头看柳岸。
    柳岸冲他会心一笑:小叔基因那么好,当然会更具有显性遗传的优势。
    小蕤和洁洁今天在原色区同一个顾客家,一个全天跟踪录像,一个全天跟妆,要到闹完洞房才能结束。
    小莘高三,明天下午才放假,这会儿还在上下午的第五节课。
    柳岸和小蕤通了个电话,小蕤说他离不开,这家有钱,要求拍的环节特别多。
    柳魁说:“快六点了,他俩回不来,咱也别等了,进去喝点水,咱就赶紧走吧,咱妈跟咱伯搁家不知往关家窑那边招多少回了。”
    柳侠和柳岸的心情跟孙嫦娥、柳长青一样迫切,让陈震北和思危到三大队的家认了个门,顺便补充了一点热水,他们马上就准备离开回家。
    柳侠和柳岸并肩而行,一出栅栏门,正好看到留下值班的两个原三大队老职工。
    他们都认识柳岸,看他怀里抱着个孩子,这么冷的天还帽子都没带,小脸完全露在外面,就问了他们一句:“咦,这谁啊?孩儿这么小,出来怎么不包严点呢?”
    柳侠笑得露出十二颗牙:“我儿子。”
    两个人发现柳侠不是在开玩笑后,脱口而出问道:“你不是还没结婚呢吗?”
    说完,两个人马上就后悔了,脸上有点尴尬。
    未婚生子,不管是男还是女,肯定都不大喜欢听见别人说的。
    可他们没想到,柳侠特高兴:“是没结婚,可这不影响我有儿子啊。”
    他抓着柳石的小手跟人摇:“来宝贝,跟阿姨再见。”
    柳石已经醒了,还有点迷糊,随便柳侠爸爸拿着他的手摇,然后在对方的目瞪口呆中,被柳岸爸爸揣进怀里,上了车,不知道自己未来相当长一段时间内,都会是这个大院里的热门话题。
    到望宁时六点五十,夜色已经降临。
    祭灶之后,望宁大街天天都是会,天黑了会还没完全散掉。
    三辆车小心翼翼地从几乎摆到马路正中间的摊子间挪动,大约五百米的会,几个人开了十几分钟。
    思危和莱莱趴在窗户上看到扎在草架子上的糖葫芦,同时伸出手:“我想吃。”
    陈震北和柳凌正准备说不卫生,改天给他们买更好的,柳魁已经乐呵呵地递出去了五块钱。
    拐上通往柳家岭的路,道路骤然清爽安静。
    思危把车窗完全降下来,趴在窗户上往外看。
    小萱指着还能看得到模糊轮廓的山路说:“喏,那就是去咱家哩路,可美吧?”
    思危糊糊涂涂地点头:“嗯,可美。”
    柳岸也打开了车窗,自己贪婪地往外看,还给小萝卜头介绍:“看见没,前头,那就是凤戏山,那条路走到头,就是咱家了。”
    小萝卜头只知道清凉的风让他很舒服,他“哦哦”地吐着泡泡,没有回应爸爸的苦心教导。
    离他们的袖珍私家停车场,还有二百来米,他们就看到几个人影在往这边跑,还有小雲和小雷惊喜的大叫:“啊,回来啦回来啦,都回来啦,小叔,柳石咧?莱莱跟思危咧?啊,柳岸哥,你可回来了,俺半后晌开始等您,一下等到这儿。”
    柳侠停车,柳岸抱着柳石第一个下车,一群小的也都噗噗通通跳了下去,双方大叫着胜利会师。
    小雲和小雷扑到柳岸身边,争着去扒柳石看。
    后面的柳钰和柳葳把手电筒的光圈锁定在柳岸的怀里。
    柳岸捂着柳石的眼大叫:“四叔,小葳哥,不敢乱照啊,刺着孩儿哩眼了。”
    小雲和小雷说:“没事,俺四叔跟小葳哥用哩电池都快乏了,俺拿哩是才换过电池哩,俺都没敢开。”
    柳岸松开手,小雲和小雷看着柳石大笑:“啊,柳石,柳岸哥费这么大劲才给你做出来,俺还想着你三头六臂咧,你咋跟俺一样咧?你好歹弄个马王爷三只眼也中啊。”
    柳侠从车窗伸出头:“喂,腾开路叫俺先上去,一会儿您再亲热。”
    柳葳大笑着把柳石从柳岸怀里给抽走,迅速裹进自己怀里,然后靠在崖壁的边上:“来,叫大哥先看看,看俺孩儿像谁,啊哈哈哈哈,小柳石啊,我咋觉得你跟小叔一模一样咧?”
    柳侠都开过去十来米了,又伸出头说柳葳:“看你能咧,你见过我小时候啥样?”
    柳葳拍着柳石说:“我没见过,还没听说过吗?小脸小鼻子小眼,不就跟柳石一个样嘛。”
    柳侠不忿地继续开车:“我是浓眉大眼。”
    ……
    本来就晚了,还有那么的多东西。
    好在就一辆架子车,怎么都装不完,柳魁决定酒这一类沉且易碎的到明天再来取。
    他指挥着把最好装的装衣服的大包往车上按,完了再用绳子整个缠几圈,最后,把思危和莱莱往大包中间一塞:“开路。”
    柳二狗脖子上的铃铛“叮叮当当”响起,它开始不慌不忙往上爬。
    众人跟在架子车的后边,说说笑笑地看着莱莱和思危吃糖葫芦。
    陈震北看着思危和柳莱超级兴奋的样子,对柳凌说:“应该带着相机了,把思危和莱莱他们拍下来。”
    柳凌说:“以后这样的日子多着呢,下次咱们记着带。”
    柳石被柳葳给抢跑了,柳钰又从柳葳那里抢了去,小家伙最喜欢被这么折腾,一声都不哭,谁抢过去他就在谁怀里看热闹。
    柳岸清闲了,他和柳侠并肩一起走。
    人多,说着话,热热闹闹的,好像没什么感觉,他们就翻过了上窑坡。
    过了最陡的那一段,柳二狗的速度明显加快,几个孩子的速度更快。
    小萱跟萌萌问柳魁:“大伯,俺老想俺爷爷奶奶,俺跑快点先回去中不中?”
    柳魁说:“到关家窑吧孩儿人,这一点还有点陡,不敢跑。”
    南边的坡比北坡短好多,又是下坡,很快,他们就到了往弯河拐的那个路口。
    山地车就摆放在这里。
    几个人迅速分配了几辆山地车,然后,骑车的和步行的一起,跟着架子车后。
    陈震北多少年没有骑过自行车了,跟小孩儿似的不停地按铃,萌萌和柳侠也不停地按。
    清脆悦耳的铃声把柳石给吸引住了,他在柳钰怀里睁大眼睛,好奇地在几个人之间转动。
    柳岸趁柳钰一个不防备,把柳石又给抱了回来,把他刚刚骑着的自行车顺过去靠在柳钰的身上。
    柳钰大叫:“哎哎哎,你都抱了俩月了,我才抱孩儿一会儿。”
    柳岸把柳石往羽绒服里塞着笑:“他是小叔俺俩哩孩儿,我抱哩多不是天经地义嘛。”
    柳钰在把脸别到大家都看不见的地方咧嘴:一个一个咋脸皮都这么厚咧,你跟您小叔,这是啥辈儿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