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桓半日之后,高顺带着典韦等人大张旗鼓的离开了偃师,往河内而去,西凉军的哨探也探得消息,急忙向李傕、郭汜二人报告!
到了阳城,高顺传令升帐,不一时张辽、徐晃、郭嘉等人都已到齐,这几日并州军和西凉军都在隔河相望,相互提防着对方渡河,倒也相安无事,李傕得知高顺驻军河内,倒也没有一心想要在河内和联军开战,何况朱儁已经将联军驻扎在了偃师,西凉军也不能让开门户让联军直逼潼关之下!
高顺将与朱儁会面之事说与众人听,双方实力还是有些悬殊,不能不小心应对,何况听说董卓又从长安派出援军往函谷关而来,接应李傕部曲,这是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依大哥之意,是想迷惑西凉军,乘朱儁诱敌只是偷偷渡河,夹击敌军而取胜,此计虽妙,却恐被敌人猜透!”郭嘉听罢之后,摇头说道,这么浅显的计策,李傕这些都是老将,很容易被识破!
高顺点头道:“奉孝之言也有道理,然吾军与联军相距太远,若不能合并一处,恐难以取胜!”
回来的一路之上,高顺也在想这个计策,郭嘉说的在理,但要是不能和朱儁联合到一起,本就不占优的兵力就更难对付西凉军了,这一次要乘着朱儁搞联军的机会攻取长安,有了这些人做试探,是最好不过的了,高顺可不想就这么放弃!
陈宫闻言道:“其实主公大可不必孤注一掷,兵行诡道,真真假假,不如半真半假,双管齐下,令敌军分心,亦不失为良策!”
高顺有些疑惑,看着陈宫:“何为半真半假?”
陈宫笑道:“渡河亦真,合兵亦真也!”
高顺言道:“公台之意,莫非欲分兵而进,留部分兵马在此地驻守,待机渡河,其余兵马往虎牢关与朱将军会合一处?”
“正是!”陈宫笑着点点头!
“如若分散兵力,西凉军又有函谷关援兵,从孟津渡河上岸,恐会背腹受敌,岂不危矣?”高顺想了一下,还是觉得有些冒险!
一旦朱儁将李傕等人诱到虎牢关附近,虽然一半的兵力能够顺利从上游渡河,但到时候函谷关的西凉军出现,就会和李傕部形成夹击之势,这一部分人马就有危险了,高顺虽然对自己部下的战斗力很自信,但冒险的事情还是尽量要避免!
郭嘉跟随高顺日久,自然明白他的心思,高顺虽然四处征战,却最不喜欢杀人流血,能俘虏的,尽量都不会杀害,作为镇守一方大将,似乎显得有点仁慈,但却也得到将士的拥护,虽然冷血让人敬畏,但尊重生命更让人信服!
郭嘉言道:“公台之计亦无不可,若大哥想要完全之计,不如将大部分兵力渡往河南,孟津之地仅留几千精兵沿河防守,再有河内杨大人属下之兵,防止西凉军渡河,已然足矣!”
徐庶也点头道:“不如就依奉孝之言,只留精兵在孟津把守,伺机而动,一旦局势有变,可为关键之用!”
高顺问道:“变从何来?”
郭嘉几人相视一笑,显然都想到了一处,郭嘉言道:“大哥莫忘了二哥亲自带兵前往河内,又有公达为其谋划,击退牛辅,恐在不久之后,此谓一变也!”
陈宫也道:“数日之后,主公大军主力忽然在虎牢关出现,定然让李傕等人大吃一惊,其于沿岸防守之兵自会减弱,此乃二变也!”
徐庶点点头,笑道:“此第三变,便要看西凉军统兵之人是谁,若是李傕,自无太大变化,然郭汜与李傕同为西凉嫡系,此次出兵却为副将,心中定然不满,若闻主公主力出现在虎牢关,定然猜到河内之兵乃是虚设,为得大功,其自会率兵偷袭河内,此乃三变也!”
高顺被这三人一连串的分析说得豁然开朗,心中的一点担忧尽去,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果然不假,何况他身边的这三人随便一个放出去,都可在一方诸侯当中担任军师!
说白了也就是以假成真,高顺担心李傕会识破他与朱儁定下的诱兵之计,再从孟津渡河偷袭西凉军后方,但却偏偏还要如此去做,李傕自然会严密防守黄河沿岸,防止高顺偷袭他,自然也就以为高顺率部前往河内乃是疑兵之计,不以为意!
一旦李傕忍不住朱儁的挑唆,以他的性格自会亲自出兵追击,令郭汜留守后方,因为虽然是追击实力并不强大的朱儁部,但也是能得功劳的,这样的好机会他自然不会留给郭汜,万一有一天郭汜爬在他头上,那岂不是成了笑柄?
郭汜为副将,不得已便只好防守河岸,等他二人发现高顺主力出现在虎牢关之时,自然想到河内此时一定空虚,憋闷已久的郭汜岂能按捺住?偷袭夺取河内,更是一件大功,这样的好机会郭汜自然也不会放过!
高顺和郭嘉几人又详细分析了一遍,觉得再无遗漏,便派人向赵云送信,令其到了河内之后,便联合河内太守王邑讨伐牛辅军,彻底拿下河东的控制权,牵扯函谷关的西凉援军,因为一旦河东没有了西凉军驻守,函谷关的兵马也不敢贸然继续东进,万一河东的兵马突然渡河,夺取了函谷关,那这些出征的西凉军便会被断了后路!
计议已定,高顺便让河阳的太史慈和法正两人继续留兵驻守,故意隐去士兵形迹迷惑西凉军,而自己帅大军浩浩荡荡往温县而去,做出要从下游渡河和朱儁会合的动态!
与此同时,袁绍突然有了动静,修武的人马继续东进,部分驻扎在延津,其长子袁谭率领一部人马屯驻牧野,因为这时候韩馥连续两次派人征讨麴义都失败了,河北公孙瓒发兵的消息已经传来,并出幽州,内有萧墙之祸、外有强敌环伺,冀州一片惊慌!
张扬见识了高顺的军容,心中震惊,在高顺带兵离开河内之际,言辞之间十分客气,隐约有联合高顺之意,但高顺的目的自然是想收复河内,与一样划归并州之下,而不是和张扬平起平坐,便不置可否的答应了一声,留下神色不定的张扬渡河往南而去!